彪悍寶寶II孃親是太后491給我一個孩子
【491給我一個孩子】
“當初說要我信你,只信圻暄的人,不就是你麼,爲什麼寧願自己獨受苦難,也不願與我一起面對?”
“許是我判斷失誤,也許是我過於武斷,但這是,將姑娘腦海中曾經與圻暄一起的記憶抹淡的唯一方法”,圻暄擡起墨色深眸,以手輕撫她的面頰,“至少歸琅邪後,姑娘不會再爲圻某落淚,不是麼?”
天涼靜了一顆,心中似乎明瞭,她擡頭輕問:“那天師,是不是向你說了關於我的什麼話,才使你下了這樣的決定?”
“察言尋機”,圻暄笑,“姑娘仍是沒有變。”
“還有,關於那血痕說不能動情之事,這不公平,這根本不合常理……”
“這世間並非所有事都能言至公平二字,這一點,姑娘應也清楚。圻某,本是該亡之人,當初續命已屬天赦,不能動情爲換命調教。當日他予我言,我與姑娘本就無緣,生是錯過。圻暄,不是姑娘命定之人”,圻暄打斷天涼的疑問,淡語相接,“姑娘你……另有良緣。”
生就錯過。
另有良緣。
天涼微怔……
原來這就是他甚至有時情到深處,也會強忍下衝動,迫使自己冷靜,強強將她推開來的理由。
天涼眸有慍意,“江湖術士之語,你怎麼就輕信了?他說我另有良緣,你就不要我了?”
“你非四玄人,也非厲天涼,多年前由未知之處到四玄後,經歷過生死邊緣遊走,回至昏迷之身,輾轉反覆,又至西鳳借屍還魂”,圻暄靜問,“這些言語,是對是錯?”
天涼心頭一詫,不由訝異望着滿面無波的圻暄,竟愕的說不出話來。
這些話,她從未向人仔細認真的說過,就連君小寶也不能詳知,更何況圻暄。
圻暄即使見識廣博淵深,但他畢竟生存於古代,對那些穿越,那些自己六年前的事,那些自己經歷生死邊緣回至植物人身體之事,就算去查,也不可能知曉的這麼詳細!
這些話必定是由那位天師口中得來,而現由此可見,那位天師確是所言無假,而血痕之事,也屬爲真。
她雙脣微動,一時無法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無緣,錯過,良緣……
她現在滿心的都是這個男人,只有他而已,憑什麼別人一句錯過,一個註定,就要奪走他的生命……
“我尋至那天師時,正是他駕鶴西去前半刻時辰。”
圻暄又一句話,斷了她所有去尋人的念頭。
天涼的心,忽然不可遏止的重了起來,這種沉重幾乎壓制住了所有的酸楚疼痛,只剩了顫抖,與絕望。
再無轉圜。
果真再無轉圜了麼?
“我今日願留你見你,便是還有些話要囑咐。”
圻暄溫和接下言語,“當初除南伐北,唯留西鳳,是因我知西鳳太子對你爲有心之人。
西鳳八皇子鳳華明,實乃太子與寧妃遺留子嗣,天生皇相。而令郎也爲紫府武相,位居人上,生就皇命。
當初除去你將軍稱號也有此原因,將令郎至東璟,也爲此。
一,東璟兵力鼎盛,令郎以我私子身份入宮,是爲你尋了避護的強盾。
二,若他日,你與西鳳太子喜結良緣,可設法以另一身份嫁至西鳳,堵西鳳百官衆口,避親子自相殘殺之勢。”
他微微一頓,喉頭艱難滾動。
半晌,語氣輕黯,“六年前,你遇至君無尋時,定是也無法預知今日會遇到我。天涼,你的人生還很長,也有許多路要走。我以後雖不在,但想令郎與厲家人會照料好你,他日,待遇見悉心相待的良人……”
“沒有什麼狗屁良人!我沒興趣去遇!我不聽這種囑咐,你有什麼話,留着以後跟我慢慢說,一天一天的講!一刻一刻的言!”
她言語急促的打斷了他的話,擡手覆住他的脣,面色惱怒,“我受夠了,你再敢推開我一次,老子跟你急!”
圻暄定定望她,忽道:“入了秋,這片桃花林謝過。”
天涼一愣,醒悟。
他的意思是,秋至桃花落,他的生命也將耗盡,走向終點。
“如果你不挨那一槍,也許……”她低語懊惱,卻被圻暄恬聲打斷,“你總爲我落淚,這是欠你的。”
言語時,他擡手拂開她額前碎髮,細細的端詳她,目光雕琢着她的眉眼,一寸也沒有放過。
天涼環顧四周,才意識到這是離琅邪不遠,一座栽滿桃花的山頭,後方有庭院溪水聲,前方不遠修有假山,而現在所在的正是極高的位置,由此,能眺望見仙霧縈繞的琅邪宮。
她每日所聞的那桃花香氣,是由此而來。
她每日每夜所感覺到的那雙溫柔眼睛,也是來自於喜歡靠在這裡小憩的圻暄。
這個人做什麼,都喜歡默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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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初始相識到現在,幫了她無數回,從未奢求過任何回報,即使挨那一槍使自己陷入險境,也能溫溫一笑,目色含情的說,這是欠你的。
現在,天涼感覺到他身子那份炙燙時,不由幾分心顫,擔憂道:“半炷香時辰已過了……”
圻暄嗯一聲,道一聲無事,便靜下了音。
似乎沒有任何想要她爲自己解毒的意思。
“這裡離琅邪不遠,我設法送你回去”,他如此言。
天涼幾乎沒有考慮便拒絕了他的話,“我給你解毒。”
圻暄微頓,輕道:“無此必要。”
“圻暄,給我一個孩子……”天涼倏然言語,神色動情,“以後,要他替你陪着我,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