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地獄是果然“存在”的!
不時有警員從鐵皮屋中“逃”出來,剛跑出門還沒有兩步,便“噢漏”一聲,狂吐不止。
就是那專營此道的法醫,也有幾個崩潰了。
拍出來的照片,被領導一接過來,領導手一抖,照片滑落,便不敢再看一眼。
東菜市被封,今天全部休攤。
警車“圍城”,處處戒嚴。
人羣中議論紛紛,不知道出了何等大事。只是普通的人們再是怎麼發揮想象力,也難以想象和誇張出那鐵皮房內的情景。
……
莜嘉明勘察着,很是仔細,他的認真在這裡讓人看了,不禁的毛骨悚然。
慘不忍睹!
一個不留!
莜嘉明嘀咕着。
“報告莜隊!還有一個活着的!”金彪不知何時從一旁躥了出來。
“帶來!”莜嘉明顯然的一個激動。
“只是……”金彪的猶豫腔,讓莜嘉明一個氣憋,吼道:“帶來!”
金彪立刻跑開,須臾,便帶了一人過來。
莜嘉明立刻迎了過去:“發生了什麼事?”
“嘿嘿……”
面前的這人,只是傻笑而已。
莜嘉明包不住火了,只一巴掌扇了過去:“誰幹的!”
那人:“爹,嘿嘿……”
金彪插話道:“莜嘉明,你過來之前,這人已被檢查過,瘋了。”
莜嘉明盯着那瘋子,半晌之後,莜嘉明徹底放棄。
是了,如果不是瘋了,怎能活下來?看看這屋裡的情形,是正常人能夠活下來的嗎?
不過,莜嘉明已把目標鎖定了……
……
風華小區a棟302室,馮馳家中。
黃毛跪在那裡,渾身顫抖。
許歌把黃毛已經取出來的錢嘩啦啦倒了一地。
頓時,四人目光凝聚。
馮馳、古義、趙紫雲和許歌,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足足二十萬!
黃毛僥倖的道:“錢,錢都,取出來了,能,能放過我,我嗎?我跟,跟你們混。求大哥饒命!”
說着這話,黃毛便向許歌磕頭不停。“咚咚咚”,黃毛把頭磕的賊響。
許歌冷冷的道:“你衝誰磕頭?我可不是大哥。”
黃毛一愣,立刻就地轉身,便朝馮馳磕頭不停。
馮馳:“我爹又不是你殺的,你用不着向我賠罪。”
黃毛一身的冷汗便下來了。
只見黃毛鼓起勇氣,終於是朝古義轉去,一個響頭,額頭便出血了。
古義牙咬的咯咯響,恨恨道:“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了!我爹也活不過來了!”
黃毛:“那是黑皮做的!我一刀沒動。都是熊貓唆使,黑皮動手的!不關我的事啊!”
古義看向黃毛,一字一句問道:“那熊貓和黑皮呢?”
黃毛扭頭看向許歌。
趙紫雲已然打開了電視,本地電臺正在報道着一個駭人驚聞的消息……
許歌從那鐵皮屋出來之後,先是把雨衣、外套、手套、口罩等罩在身體外的衣物都給一把火燒了,接着,許歌找來趙紫雲,趙紫雲按照黃毛的交代,拿了鑰匙,去取了錢。
趙紫雲,也是第一個知道許歌做了大案的人。
只是趙紫雲和現在的馮馳、古義一樣,看着電視上的報道,那二十多條人命,那樣的慘案,難道真是許歌一個人做的?
趙紫雲、馮馳和古義難以置信。
有人做了初一,便有人要做十五。
古義提起尖刀,目光釘死在黃毛身上,黃毛已然癱軟。
一把,古義揪住了他的頭髮,一刀下去,從黃毛的嘴巴里插入。
古義如此手法,也夠得上是兇狠無比了。
黃毛被古義給做了。
於是,四人分屍肢解……消屍匿跡。
一切辦妥之後,四人這才又回到馮馳家中,除了許歌,一個個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的性情突然都變了。
沉默,深沉,默然,死寂……
“一共二十萬,拿出四萬來,分別給尉遲和公羊一家兩萬的安家費;另外我們一人一萬,算是本月的工資;再給古義兩萬的醫療費和給古伯辦喪;其餘十萬,是社團經費。”馮馳首先開口道。
“行。大哥說了算。”古義支持道。
趙紫雲沒有做聲,掏出煙來,散給許歌一根,馮馳和古義都不屬於“菸民”。
“三弟,你怎麼說?”馮馳看向趙紫雲。
趙紫雲:“我好說話。”趙紫雲的回答爽快卻不直接。
“四弟,你的意思呢?”馮馳看向許歌。
許歌:“社團需要多少經費,目前?”
馮馳猛然一聽,還真不知道許歌這一問是啥意思,卻還是回道:“我們需要買輛車。從今天這事來看,我們急需一輛車。”
趙紫雲:“一輛車要不少錢吧?”
馮馳:“普桑,十萬左右。原先許歌還有些錢在社團,夠了。”
許歌吐出一口菸圈,菸圈在臉前不散:“買輛麪包車吧,經濟又實用。”
馮馳:“臉面上……”
許歌:“我需要錢,六萬。剩下的買輛麪包車足夠。”
“六萬!許歌,你什麼意思?”古義突然跳了起來。
“小義!”馮馳臉色極其難看。
“我無所謂。”趙紫雲突然插話道:“反正是車就是了。”
古義:“三弟,你這話說的,不要避重就輕。現在不是什麼車不車的事情。就許歌你一個人拿六萬,幾個意思?”
許歌剛要開口,馮馳卻道:“錢,許歌給帶來的。他都拿去用,也不是不行。小義,你不要用那種口吻說話,有本事,你提十萬過來。”
古義驚詫的看向馮馳。
許歌:“我只拿六萬。其餘的你們看着分。”
古義看向馮馳,馮馳道:“這樣吧許歌,你分吧。”
古義看向許歌。
許歌走上前,一手提着個塑料袋,一手在地上數着錢,數一沓錢,就往塑料袋裡裝一沓……剛好六萬,許歌收起。
“六萬,其餘的大哥你看着辦。”說完,許歌提着錢袋,走人了。
屋內鴉雀無聲。
須臾,趙紫雲走上前來,數了一萬,在手中抖了抖,道:“大哥,我去接妹子放學了。”
說完,趙紫雲也離去了。
屋內,只留下馮馳和古義。
古義突然發作,捶碎了一茶杯,吼道:“分家!大哥,我們單幹!”
馮馳看向那一地的錢,幽幽道:“還有十三萬,不少。許歌如果真有二心,會把錢提來嗎?”
古義莫名其妙。
馮馳:“目前爲止,社團的錢都是許歌一個人給供着。東菜市這番,也等於是許歌一個人給拿下的。小義,飲水思泉,許歌就算拿去一半,也是情理所在。”
“可我們也都下水了啊!”看似腦筋不活絡的古義,這句話,卻使得馮馳如被當頭棒喝、醍醐灌頂。
是啊,當初這一切都是許歌給兄弟們帶上這條道的,現如今,這幾個人,哪個拉出去不夠槍斃的?都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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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義還因此喪父。
馮馳突然覺得,古義的責難是有些道理的……
能獨立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卻不傲慢。看到弱者知道同情,看到邪惡知道憤怒,這纔是真正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