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去了門崗室,趴在牀上,張軍的同居女友給她在背上抹着碘酒,文英吸着涼氣,倒也不避諱着張軍。
張軍嘖嘖嘖地道:“這誰啊,下手這麼狠啊?”
文英:“姓邵的,老孃跟你沒完!”
張軍:“乖乖,邵兆龍還真是不好惹嗯!”
……
董事長辦公室。
司徒林坐在那裡,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進去的居然是王麗。
王麗的那個委屈,就別提了。
司徒林那個心疼吆!
可能不能做的太過了,也就半個時辰之後,王麗打開門,對外面站着的鄭建國、王緱亢和李宗政道:“董事長讓你們進來。”
鄭建國和王緱亢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中有着笑意,而李宗政完全被這情形給看懵了!怎麼回事?居然先不問鄭建國這個校長,也不問他和王緱亢兩個主任,直接就問了王麗?
而卻偏偏的不問別人,只問了王麗呢?
李宗政回想起來最近王麗的殷勤外出和昂着頭走路的神情,糟糕!這下子完了!完蛋了!
鄭建國、王緱亢和李宗政紛紛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現在,王麗還要去大辦公室裡去傳訊別的有關老師+天!下*書!庫+小說+www+Txshuku+com。
……
司徒林:“我已經先問了王麗老師,之所以先問王麗老師,那是因爲我要有個明確的判斷。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些過節,而王老師一直是不拉幫結派的,不搞那些結黨營私的齷蹉事,所以我問了王老師後,心裡有些底了。處理起來,更加公平些。”
司徒林越說越亂,越描越黑,他越是解釋着,就越是在掩飾着,他司徒林可小看了他眼前的這三個干將,鄭建國、王緱亢和李宗政,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現在,司徒林說什麼,誰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
郝甜甜、孟雪、蕭文斌、蒯曉敏、幹蓉蓉他們一一分別的來到董事長室的時候,都只是看見了鄭建國和王緱亢坐在沙發上,而李宗政卻獨自的站在那裡。站在一旁,耷拉着身軀,一臉的面癱,整個的精神全部陽痿……
倒不是司徒林不讓李宗政坐,而是李宗政也不敢坐了,但只是李宗政的屁股一沾沙發,司徒林就拍桌子,一連多次後,李宗政還要裝傻嗎?
現在,對於李宗政來說,多重的選擇,而多重的衡量之後,李宗政都只能是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忍辱負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一定要保住工作,不管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哪怕……哪怕……哪怕是犧牲文英,也要保住工作再說!
李宗政是這麼分析的:第一,如果司徒林將來以後從來沒有再打算把學校出手轉賣了的話,那麼,司徒林就始終是這個學校的老闆,而他李宗政現在沒了這個工作的話,出去了,他的年齡,還能再找到這樣的工作嗎?這工作雖然受氣,卻也每月四千呢!就算不是主任,也是每月三千吧,這麼高的待遇,李宗政受氣也值得了。
第二層的分析是,如果司徒林要賣了學校,那很可能不是年底就是來年開春,最多是明年第一學期的結束後,憑着現在劉雅倩和蕭文斌搭班帶出來的學生,成績斐然,一定能在升學考試中爲學校贏得榮譽,那麼,憑着良好的教學質量來做底牌,學校一定能賣出一個好的價錢。
也就是說,再熬一段日子,學校要是賣了,司徒林走人了,那麼鄭建國、王緱亢、王麗等等一夥人也就徹底沒了後臺了,自己或許是可以找機會再上位的,而如果在此之前自己若是被開除了的話,那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完了!
所以,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認慫!就是裝孬!李宗政打定了主意:勁風過崗,伏草惟存!生生不息,遙遙有期!帶有凌雲日,也來個敢笑黃巢不丈夫!總之,李宗政現在是要留下種子,保住工作,不然其他的,都是免談,都是空想。
……
漸漸的,一些事情開始有了清晰的展露了。其實,司徒林早就盤算好了怎麼處置這件事情了。肯定的,百分百要給王麗面子。
這樣,王麗才能在牀上百分之千的賣力啊!
……
“審訊”到最後,董事長室裡只留下來了鄭建國、王麗、邵兆龍和李宗政。
幾乎都坐着了,只有李宗政站在那裡,他還是站在那裡,現在學生們都回寢室睡着了,李宗政還是站在那裡,幾乎是原地不動的站在那裡,這可是足足有三四個小時了!
司徒林都“審”的疲乏了,他抿了一口濃茶,往老闆椅上依靠着,看向鄭建國,問道:“鄭校長,你看看,這事怎麼了結?”
鄭建國抽着煙,沉思了一下,道:“受害人是王老師和邵老師,這事,我想先聽聽他們倆的意見。”
老狐狸——邵兆龍和王麗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在心中說道。
而這伎倆,司徒林也是明白的。不過,鄭建國說的有理啊,於是,他看向了邵兆龍和王麗。
李宗政心中在慘笑着,聽他鄭建國的話,這事王麗和邵兆龍都成了受害者了……算了,忍吧。小不忍則亂大謀!老子要下的可是通盤大棋!其能在乎一時一地的得失?
……
邵兆龍先說道:“首先,這事我也有責任,我打了人……”
王麗:“那是邵老師爲了救我才動的手,這事我王麗願意一人承擔。”
鄭建國:“這事只要他李宗政一個人來承擔!動手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外面的地痞流氓喊來助威,這成了什麼地方了!”
李宗政實在是不的不開口了:“鄭校長,那地痞流氓是我喊來的嗎?那是……”
鄭建國:“那是你教唆幹蓉蓉喊來的!”
李宗政壓着聲音,很是低聲下氣的道:“那怎麼能是我教唆的呢?當時情景你也看見了,那……”
鄭建國:“那什麼那,那些流氓來了怎麼不對你動手,爲什麼要去打邵老師?你給我解釋清楚!”
李宗政依舊是忍氣吞聲的低聲下氣的道:“鄭校長,這還用解釋嗎?這是幹蓉蓉自己瞎逞強來着,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鄭建國幾乎都要跳起來了的吼道:“和你沒有關係?你真是臭不要臉!今天這事,分明是你把我喊到大辦公室,然後你就開始了人身攻擊,不然能導致現在這樣的結果嗎!”
司徒林:“人身攻擊?”
司徒林一臉茫然的看向鄭建國。而其實,王麗把什麼都和司徒林說了,司徒林這是在做戲。
李宗政聞言之下,突然的頭皮都麻了,這個節奏分明是司徒林他們要撇開了那什麼鼓譟學生鬧事的事情不談了,開始要抓他先前對王麗的那一句話裡帶有“擊吧”兩個字的事件追究了。
如果這樣追究下去,那麼自己就什麼道理都不佔了。李宗政暗罵鄭建國這人陰險啊!
果然,鄭建國說了出來“擊吧事件”的事情來,一時,王麗開始抽泣不已,如同是被李宗政給糟蹋了一般的痛苦和不堪……
李宗政呆滯着的眼睛——深處,他的大腦卻在飛速的旋轉着……怎麼辦?束手待斃?還是乾脆像一個男人一樣的,踢了桌子!掀了飯菜!大吼一聲!瀟灑離去呢?還是……思來想去,李宗政總是不想失去這份差事。哪怕……哪怕保不住了主任一職,只要還能在這裡上班,只要他司徒林要走人賣校的事情可能是真的,那麼,將來換了一個新主,或許又是一個“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不定呢。
……
王麗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人家文英受了委屈,都能大打出手,自己怎麼就那麼窩囊呢!而且文英有什麼後臺,她都幹那樣,自己的後臺可就是他司徒林,自己居然這麼沒有膽量?自己這樣的話,以後永遠擡不起頭來了,永遠是人善被人欺的了!
於是,王麗終於是再次爆發了,他突然的又朝李宗政撲了過去,只是這次,在司徒林面前,她王麗並沒有撒潑似的去伸手抓,而是左右開弓的“啪啪”給了李宗政兩個耳光。
李宗政卻沒有躲沒有閃,硬是捱了下來。
“王老師,行了,你這樣就不對了!”司徒林說着,卻沒有任何起身要過來拉的意思。
而接下來,李宗政的一個動作,卻讓司徒林站了起來。司徒林不得不離開了座位。
在被王老師甩了兩個耳光之後,只見,李宗政突然“撲通”地一聲,跪了下去……
“王老師,是我錯了,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如果你願意原諒我,你說,讓我磕多少個頭,我都認了。”
李宗政突然來了這一手,關鍵是這屋裡又沒有李宗政的人在,都是王麗他們一夥的人,這要是李宗政出去說自己被在這裡個虐待了,怎麼着也說不清啊。
還有,這下跪……太不成體統了。
無奈之下,司徒林只得親自趕緊的離座,過來才把李宗政給扶了起來。
李宗政在被司徒林攙扶起來的時候,突然一下,淚水決堤了。
看着痛哭流涕,掩面失聲痛哭的李宗政,一時,所有人都不知如何說了。王麗的氣,也徹底消了。
想着李宗政畢竟跟着自己走了十年的坎坷路的情景來,司徒林的心,也還是肉長的啊。
“唉!”司徒林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
“那個,建國啊,你……”司徒林頓了頓,說不下去了。似乎很難開口。
鄭建國卻連忙的接口道:“我先送李主任回去吧,夜色也晚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
司徒林點了點頭。
李宗政突然的又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的道:“這個主任一職,我沒有能力做下去了。我原本就沒有這個能力,是董事長您的寬容,才讓我一直做到了今天。現在學校人多了,學生暴漲了一倍,我的能力就侷限了。怎麼說,這事都是因爲我取消了放電影惹出來的事,從根本上來說,全都是我的過失,我失職,我,我想辭去教導主任一職。”
此言一出之下,司徒林等人都看向了李宗政。李宗政繼續道:“我只求董事長您看在我鞍前馬後這麼多年的跟隨上,給口飯吃就行了。我,我不是離不開學校,我……我走了也餓不死……我,我……董事長,我不想離開您啊!我追隨您的時間,是這裡最久的一個了。我,我們,從那個時候學校蓋樓開始……”
“起來吧,起來說吧!你看你,怎麼老是跪着的怎麼回事啊,你啊!”司徒林再次的親自把李宗政給拉了起來。
這下子,邵兆龍、王麗,包括鄭建國都傻了眼,李宗政居然無恥的使出了這一手來了啊!
確實是,包括鄭建國這個校長,都沒有李宗政在這裡呆的時間長,都沒有李宗政跟隨司徒林的時間久,李宗政確實也是這裡最久的老人了。
司徒林扶着李宗政,終究是不忍的在李宗政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哥……老李啊,你先回去吧,回頭,明天我會專門找你談的。放心,不和你照面,我不會下達處置結果的。”
李宗政:“不不不,董事長,您誤會了,怎麼處置此事,全您說了算,而且,我百分百的保證,保證再也不會有人鬧事了,要是文英她還敢不依不饒,我,我就,我就掐死她,我給她抵命就是了!”
鄭建國掩嘴笑了起來。
司徒林也是無奈了。不過,李宗政說的這話,倒是很要緊的問題。是啊,讓文英不再鬧騰了,這是最好的。
想到這裡,司徒林道:“文英摔成了那個樣子,她會善罷甘休?”
李宗政:“她活該!”
邵兆龍:“李主任,你還是把話說清楚了吧,文英我打的,我認了,你說要多少醫藥費,你就當着大傢伙說清楚,我邵兆龍可不是那種不認賬的人!上次幹蓉蓉的三千醫藥費,我可是給的清清楚楚了,這大傢伙也都是知道的。這次,要幾千,你先說清楚。”
李宗政:“什麼醫藥費,沒有,她要我給。”
邵兆龍:“這話你說的!”
李宗政:“我說的!”
邵兆龍一下子放心了。
再掏錢來,邵兆龍可是死的心都有了。
司徒林卻道:“邵老師,你那醫藥費,還是稍微的給點吧,我做個主,一千,也不多,也不少了。”
邵兆龍:“呃……”
王麗及時道:“我給。”
司徒林:“呃……”
鄭建國:“我來說啊,大家看看這樣行不行,算是學校給五百,這也不少了,就學校來出,從學校每月的辦公管理經費裡出,這也顯得學校的人性化是不是。”
司徒林:“這,不太好吧。”
鄭建國道:“沒事,如果真遇到事了,我來應付,沒問題。”
司徒林不做聲了。
原來,學校,也就是等於司徒林每月給鄭建國五百的管理辦公經費,每月最多也就五百,還包括迎來送往的,如果不夠花冒了,那就是鄭建國的事情了。因此,這筆錢要是這樣花出去了,那麼這個月還早着呢,遇到事了,豈不是要鄭建國自己來掏腰包。
五百的辦公和管理經費,平時只能夠花,遇到事的時候,鄭建國根本沒有辦法,這些年鄭建國也夠摳夠省了,纔算是扯平了,這些,司徒林也是知道的,不然他能讓鄭建國這麼的坐在校長的位置上?不然,上次李宗政整鄭建國的那次,不定鄭建國就被真的給“彈劾”了,也正是因爲鄭建國錢上面讓司徒林省心了,司徒林才這麼信任鄭建國的,也因此,鄭建國其他方面的能力有限,也就無所謂了,畢竟錢纔是重要的嘛。
……
李宗政還要拒絕,司徒林一手捂着頭,一手揮了揮手道:“行了,就按照鄭校長說的辦吧。”
李宗政見時候差不多了,此時,精明的李宗政開言道:“那我這就去找文英,和她說,讓她早點消停,明早再說,我怕她連夜就鬧故事。”
司徒林:“去吧去吧。”
李宗政連忙的去了。
……
李宗政走了,徹底安靜了。
鄭建國很有眼色的看了一眼邵兆龍,說道:“董事長,我還要去辦公室處理點事情,把今天的這個事情捋一捋,寫出個材料,明天給你看。”
司徒林:“嗯,寫短點,你也不要熬夜了,今天都被折騰的夠嗆了。”
邵兆龍:“那我去幫幫鄭校長。”
鄭建國:“那敢情好。走走走,早寫完早休息。”
司徒林站起身來,從抽屜裡拿了一千塊錢,塞給了邵兆龍,說道:“疾風識勁草,板蕩見忠臣啊!”
這話說的邵兆龍很是不明白,更不明白了司徒林爲何還給了他一千塊錢。
而司徒林接着道:“你工資纔拿了那麼點,又掏出去了三千給了幹蓉蓉那……那你也沒有多少錢了,這點且當時學校獎勵你的,算是你及時出手,不然,王老師還不被文英那老母熊給撕扒撕扒吃了。”
哦……邵兆龍明白了,原來這是獎勵自己替王麗出手的事情嘛。那就拿着吧,不拿作甚?
鄭建國又是連忙的奉承司徒林的慷慨和對部下的溫情、關心、體貼等等。
司徒林再次疲倦的坐倒在老闆椅上,邵兆龍拿着錢,被鄭建國拉着便走了。
……
門被鄭建國帶上了,屋裡只有王麗和司徒林了。
王麗沒有做聲,司徒林先開了腔:“麗麗啊,其實,我知道,你覺得我心軟了是不是?想想也不能怪他李宗政,他跟了我這麼久了,一直都是主任,老上不來,這若是換了別人,早就走人了。李宗政算是夠平和的了。唉,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豈能太過無情啊。”“行了,就按照鄭校長說的辦吧。”
李宗政見時候差不多了,此時,精明的李宗政開言道:“那我這就去找文英,和她說,讓她早點消停,明早再說,我怕她連夜就鬧故事。”
司徒林:“去吧去吧。”
李宗政連忙的去了。
……
李宗政走了,徹底安靜了。
鄭建國很有眼色的看了一眼邵兆龍,說道:“董事長,我還要去辦公室處理點事情,把今天的這個事情捋一捋,寫出個材料,明天給你看。”
司徒林:“嗯,寫短點,你也不要熬夜了,今天都被折騰的夠嗆了。”
邵兆龍:“那我去幫幫鄭校長。”
鄭建國:“那敢情好。走走走,早寫完早休息。”
司徒林站起身來,從抽屜裡拿了一千塊錢,塞給了邵兆龍,說道:“疾風識勁草,板蕩見忠臣啊!”
這話說的邵兆龍很是不明白,更不明白了司徒林爲何還給了他一千塊錢。
而司徒林接着道:“你工資纔拿了那麼點,又掏出去了三千給了幹蓉蓉那……那你也沒有多少錢了,這點且當時學校獎勵你的,算是你及時出手,不然,王老師還不被文英那老母熊給撕扒撕扒吃了。”
哦……邵兆龍明白了,原來這是獎勵自己替王麗出手的事情嘛。那就拿着吧,不拿作甚?
鄭建國又是連忙的奉承司徒林的慷慨和對部下的溫情、關心、體貼等等。
司徒林再次疲倦的坐倒在老闆椅上,邵兆龍拿着錢,被鄭建國拉着便走了。
……
門被鄭建國帶上了,屋裡只有王麗和司徒林了。
王麗沒有做聲,司徒林先開了腔:“麗麗啊,其實,我知道,你覺得我心軟了是不是?想想也不能怪他李宗政,他跟了我這麼久了,一直都是主任,老上不來,這若是換了別人,早就走人了。李宗政算是夠平和的了。唉,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豈能太過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