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蘇文卿從未想過這個懦弱木訥的舅舅,也曾殘害忠良,身上其實也背了血海深仇。

蘇文卿驀地想起了當年徐子越勾著脣冷笑,「徐家算什麼忠良?」

韓將軍在外殺敵,朝內卻有人時時算計,最終連死也沒有脫掉謀反的罪名。韓將軍到底是做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才惹得王崇能下此狠手,最後就連定國公也未能救韓家一命,到頭來也就剩了安慶郡主一人。

但既然是謀反,這樣該誅連九族的罪名,偏偏還能留下一人。若說是看在韓將軍當年救過老定國公一次,所以看在了定國公面子上,但是安慶郡主卻頗得太后寵愛,皇帝甚至還能同意安慶嫁給三皇子。

又是什麼原因?

這些都是謎團,裡邊有太多解釋不清的事情,但是蘇文卿卻不敢再知道了。

他本以爲徐子越是因爲王氏的殺母之仇,卻從未想打過,原來徐家,本就是徐子越的仇家。

她死後在徐府這麼多年,所有的隻言片語都是聽打掃院子的婆子們所說。說徐子玉娶了哪位侯爺家的孫女,說府上的大少爺如今官越做越大,徐子玉的世子之位許是保不住了。再後來,她終於得意從青黛院中出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徐子越血洗徐府的模樣。

蘇文卿無法想像徐子越是以什麼樣的心思在這徐府這麼久,上一世他娶了公主,有了駙馬府。這一世卻因爲自己的緣故一直住在徐府,每每看著殺害自己族人的徐賢,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才能忍了一年又一年。

蘇文卿身子有些發冷,安慰徐子越的話實在是太輕薄。

這裡根本就不是徐子越的家,蘇文卿捏著纖細的手指與徐子越道,「表哥,再過一段時間,我們搬出徐府吧。」

徐子越「嗯」了一聲,他知道蘇文卿一時難以接受,現在怕是住在徐府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再過一段時間,再過一段時間是多久,徐子越拂過蘇文卿的秀髮,眸色漸深。

既然已經是重活一世,上一世有些事情,也該提前一兩年了。

蘇文卿晚上去與徐老太太請安的時候,看著徐老太太慈祥的模樣,蘇文卿突然想起,徐老太太是不是也是知道當年這些事情。所以以前自己問起安慶郡主的身世時,徐老太太才遮遮掩掩不願意說。

沒有讓徐老太太看出什麼異常,蘇文卿陪著徐老太太用完晚膳,走出清風堂時正巧遇上徐賢進來。

徐賢對她態度很不錯,當年是親外甥女,現在是兒媳婦,臨走前還問了一兩句。蘇文卿胡亂的應了一句,待走出清風堂時才發覺手心微微發疼。

徐府住著不痛快,過兩天蘇長宇要回蘇州,徐子越的休沐終於結束,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便起身去了衙門,蘇文卿被吵醒也沒接著睡,待梳妝完便去了蘇府。

蘇瑜確實留了下來,蘇文卿轉頭去看他的時候,蘇瑜難得不好意思的瞥過了臉,蘇文卿與蘇文錦對視一眼不由悶笑。

蘇瑜也有今天。

蘇長宇瞧著女兒氣色不錯,許是徐子越會照顧,蘇文卿現在不像以前經常穿素色的衣裙,一身緋紅色長裙越發襯的面如桃花。

蘇長宇滿意,看著女兒未曾綰起的青絲更是滿意。將京城的生意與蘇瑜安頓好,將蘇文卿從上到下打量了好一陣子才皺眉道,「幾日不見好像長高了。」

蘇文卿聞言失笑,「才三日哪就能長高了。」

蘇長宇有些傷感,這次離京,再見女兒真的不知道是何時,待再見時也許就真的長高了。

若是徐靜還活著,定是有說不完的話。蘇長宇摸了摸女兒的頭簡單的交代了幾句,最後臨走前還再三交代,說徐子越若是不守信欺負了她,便告訴他他定會做主。

蘇文卿哪兒不明白蘇長宇的意思,頓時低下頭沒讓蘇長宇看家你自己躲閃的眼睛。父親還在擔心,其實他們兩人早就滾過了…

還好今日徐子越去了衙門,若是讓父親發現還不知道要如何鬧一場。

到底是男子,蘇長宇始終沒有瞧出來什麼。倒是蘇文錦,瞇著形狀姣好的眸子將蘇文卿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意味深長的笑了。

蘇文卿確實長的太豔,五官奪目讓人不敢逼視,但之前到底是個女孩子,豔而不媚。如今蘇文卿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多了幾絲嫵媚,眼尾含情,等蘇長宇走了纔在蘇文卿耳邊悄悄道,「可是與妹夫行房了?」

蘇文卿:「……」

蘇文錦好奇的與她咬耳朵,「不是說妹夫捨不得你,要等你大一些麼,怎麼就沒忍住?」

「…不是。」那日被江澄刺激了,放到平日裡她也沒有那樣的膽子,不好意思的小聲道,「是我主動的…」

蘇文錦很是詫異,甚至連果子都忘了吃,好一陣子纔不可思議的嘖嘖道,「沒想到啊,原來你是這樣的五妹妹。」

蘇文卿被蘇文錦打趣慣了,也不和她鬧。她今兒來這邊還是想找蘇瑜說話,但是自打父親走了就沒見到蘇瑜,轉頭問蘇文錦,「五哥呢?」

「五叔說既然要留下就別閒著,京城咱們家的生意也不少,便讓他去了。」

蘇文卿點點頭,蘇瑜年紀不大,但是打小接觸生意父親定是放心的,蘇文卿想到如今徐家是徐心梅在官家不由一哂,「心梅也是個會官家管銀子的,我就比不上她,不過你與五哥都不回去,就怕二孃要擔心了。」

「四嫂有了身孕,等孩子身下來母親就沒精力管我們了。蘇瑜一直不願意娶親,如今終於瞧上個姑娘,娘只有高興的道理那還會擔心。」

打發人去請蘇瑜,結果蘇瑜已經出府了,蘇文卿無奈便問起了蘇文錦有什麼打算。

蘇文錦一直住在蘇府沒有問題,但是她身份到底有些尷尬,因爲沒有和離所以不可能再嫁,程晨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蘇文錦現在每日在蘇府哄孩子,有時間也出去同一個衚衕的媳婦婆子們說說話。

但是哪能一直這麼過下去。

丫鬟們抱了蘇離過來,蘇文錦一邊哄著蘇離玩一邊道,「不等又能怎麼樣,不管我寄多少和離書過去,程晨也不同意,況且若是真因爲我的緣故丟了性命倒是讓我說不清。當初那會兒我氣急了,甚至想就像坐一年多的牢房也要和離離了程晨,母親說我傻,後來我也慢慢明白,本就是他對不起我,我又何苦搭上我的這麼多時光。」

蘇文卿頓了頓才道,「三姐,你是不是想等程晨回來和好?」

「不會。」蘇文錦搖搖頭,臉上的表情鄭重了些,「文卿,我活了十七年,我從五歲多的時候就認識了程晨。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連他也騙我,你說我又能相信誰。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讓我再尋一門親事,但是我現在這個身份哪能找得到,況且我還敢再信誰。」

「我現在每日高高興興的,哄哄孩子聊聊天,並不是不能離了男人,程晨他同不同意我也不在乎。當初我嫁給程晨不是因爲我該成親了,而是我喜歡他。如今我不喜歡他了,但是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就這樣過一生,又能比我現在快活到哪兒去。若是有一天我能喜歡上誰,那時我定會想盡辦法與程晨和離的。」

蘇離不吵不鬧的看著他孃親,待蘇文錦說完後伸出小手竄進蘇文錦懷裡。看著母子兩其樂融融的模樣,蘇文卿也只能作罷。

新婚的日子終於漸漸過去,徐府也慢慢回到了原來的狀態。王氏終於從牀榻行起身了,好了不久便出了一趟府,蘇文卿沒特意打聽,後來是千知回來與她說,是王氏準備安排徐心蓮的親事了。

徐心蓮比蘇文卿小了兩個多月,等到了年底也就及笄了,確實到了該議親的年紀。

蘇文卿打著美人扇坐在涼亭裡乘涼,聽千知說王氏回了一趟府,臉上似乎是喜氣洋洋的。

蘇文卿淺淺一笑,當然該喜氣洋洋的。徐心蓮是王氏調教出來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年徐心蘭便處處學著徐心蓮,確實是因爲徐心蓮夠出彩。徐府的嫡小姐,長相也算出衆,氣度更是百裡挑一,若不是當年王氏在京城人面前丟了臉,徐心蓮倒是真找不出一丁點不好。

徐心蓮嫁的不是一般人,當年是被擡進東宮封了側妃的。

姐妹兩人,一人嫁了老子,一人嫁了兒子,這輩分錯了多少實在是不好說。

徐心蓮進了東宮後確實得寵了好一段時間,只不過沒有風光幾年,三皇子登基,太子與大皇子皆不是什麼好下場。蘇文卿雖然沒有見到徐心蓮如何,但她那時是什麼光景,蘇文卿大抵還是能猜得到。

蘇文卿去清風堂請安的時候,正巧王氏和徐心蓮都在。蘇文卿進徐家這麼多天,除了上次在牡丹院,這還是第一次見這母女兩人。

當著徐老太太的面,即使再相看不順眼也是笑著問聲好。

蘇文卿坐了一陣子,聽出來王氏與徐心蓮大抵是去了哪家貴夫人的生辰宴會。這位夫人身份頗高,來的人也極多,王氏說了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對蘇文卿道,「既然已經進了徐家的門,現在就是一家人了,你這樣日日在府上不出去走動,倒是讓人忘了你。以後心蓮若是要出去便帶帶你嫂嫂,她不認得人。」

這話說的真是半點不客氣,徐心蓮矜持的點點頭道了聲「應該的」。

蘇文卿頓時有些無奈,其實這位夫人的帖子她也接到了,只是那日正巧是蘇長宇回蘇州,她便讓人送禮拒了。王氏許是不知道,明著暗著的諷刺她沒見過市面,就算嫁給了徐子越別人也瞧不上她,京城裡的貴族夫人們都不待見她。

蘇文卿手指輕輕釦了扣椅子正要開口,外邊丫鬟進來通報說府上來了位嬤嬤,說是三皇子府上的。

徐家和三皇子並未有什麼交集,倒是蘇文卿出嫁時三皇妃親自送了蘇文卿一回。王氏臥病在牀不知道這事,徐老太太聞言看了蘇文卿一眼,忙將人請了進來。

王氏也是想不通皇子府上的嬤嬤來徐家做什麼,怎麼也沒想到蘇文卿身上去。不一會兒外邊便進來一位嬤嬤,氣質雍容,身上的衣料瞧著便不是便宜料子,進屋來與徐老太太請了安。罷了像是早就認得蘇文卿一樣熱情道,「見過老太太太太,我們王妃說今兒這日子好,又許久未見徐夫人,請了徐夫人去府上坐坐。」

王氏適才還得意洋洋,這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算當初被蘇長宇擺了一道,惹得自己壞了名聲,但王氏始終沒有將蘇文卿放在眼裡過。

比起徐子越,蘇文卿乖巧的像只兔子。

她是料定了蘇文卿在京城沒有路子,以後還得靠著她和徐心蓮,卻沒想到一眨眼蘇文卿竟然連三皇妃都搭上了。

什麼時候,什麼原因?王氏在榻上躺了一月,又因爲厭煩徐子越壓根沒有打聽過徐子越的事。待蘇文卿隨著那位嬤嬤走後,徐心蓮才交代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和三皇妃這般好,當年也就見過一兩面罷了。前些日子,三皇妃還特意去了蘇府給她送親,當著各家貴太太的面說與蘇文卿交好,我以爲是隨口說說的…」

王氏氣的肝都有些疼,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這下可好,蘇文卿不僅有了依靠,還是個惹不起的靠山。

蘇文卿本要自己開口打了王氏的臉,她就是看不慣王氏這副作踐人的模樣,只是林嬤嬤來的時間太湊巧。只不過這個效果似乎比她自己說上一番話要管用的多,臨走前蘇文卿還特意看了眼對她怒目而視又憤憤不平的徐心蓮。

來接蘇文卿的這位嬤嬤姓林,蘇文卿與她一路交談,才發現林嬤嬤居然是從定國公府出來的陪嫁嬤嬤,當年還在宮裡當過差。

難怪有種說不出的氣度。

林嬤嬤是看著安慶郡主長大的,安慶郡主讓她親自去接蘇文卿,便表明了蘇文卿身份的重要。待見了蘇文卿,看她談吐大方溫文爾雅,不是小門小戶的小家子氣,也不是有些貴女的跋扈,一時倒是印象極好。

「過來的路上,老奴就在想能讓王妃這般重視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如今一見果然妙人。」

蘇文卿淺淺一笑,「嬤嬤謬讚。」這世上知道徐子越身份的,除了徐子越就只有三皇妃與她兩人了。這位嬤嬤雖然與三皇妃極爲親近,但這種事情到底是沒有說。

少一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這個到底蘇文卿明白。

三皇子是前年才從西北迴到京城,那時太子和皇長子已是爭得水深火熱。京城其餘皇子或是中立,或是早已站了隊,也不知道三皇子如今是怎樣的狀態。

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纔到三皇子府上,三皇子還並未封王,至今還未有稱號,所以府邸倒沒有蘇文卿想像中的奢華,但妙在精緻得當,一山一水都極有特色。

蘇文卿隨著林嬤嬤沿著一條五彩鵝卵石的小路,兩邊是開的茂盛的牡丹,花香充盈在鼻尖久久不能散去。待走了一陣子便看見不遠處在鵝卵石小路上來回走動的三皇妃,見到蘇文卿,三皇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卿來了。」

蘇文卿這才發現三皇妃赤著腳輕輕的在小路上來回走動,目光上移便看到了三皇妃的肚子,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並未和其他女子一樣系收腰的腰帶,蘇文卿眼睛一亮,「王妃可是已經有了身子?」

三皇子與安慶郡主前年年底的時候成親,如今纔有了身孕,實在算不上很早。前些天三皇妃還特意來蘇府,那時她並未注意,也沒有聽見別人說三皇妃有身孕這回事,看來就是這幾日才查出來。

三皇妃柔柔一笑,一張讓人見之忘俗的臉越發清豔,如今就算有了身孕,但是因爲身子還不太顯還是身段苗條。

因爲如今已經知道了三皇妃的身份,蘇文卿想起當初因爲三皇妃與徐子越親近還吃醋,頓時有些好笑。

三皇妃揮手讓身邊丫鬟拿來軟底的鞋子,瞧見蘇文卿並沒有上次的疏遠與敬畏,倒是多了幾分親近,已是猜到徐子越將所有都告訴了蘇文卿。

許是血脈的原因,當年第一次見到徐子越她便好奇,後來還暗地在蘇文卿面前打聽過。後來蘇文卿走了,倒是徐子越主動找的她。

安慶活了十七年,被養在定國公府,錦衣玉樹無憂無慮。公爺和長公主待她那般好,她又怎可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傷心,只有夜深人靜時纔想起,韓家如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所以當徐子越出現時,安慶纔會失了分寸。

現在蘇文卿嫁給了徐子越,徐子越更願意將這些埋藏在地底下的事情告訴她,她又怎會不把她當成自己的家人。

她是真的拿蘇文卿當妹妹看,說話間已經多了自己也體察不出來的親暱,「前些天底下人送來幾簍子螃蟹,吃的多了總是乾嘔。還以爲是吃壞了,請了大夫才說是有了身孕,沈君說讓我有時間便在這小路上走走,結果就被文卿你看到了。」

三皇妃直呼三皇子的名諱,再看她面色紅潤氣色極好,聽說三皇子三皇妃兩人是青梅竹馬,聞言啓顏一笑道,「早就聽表哥說王妃與殿下青梅竹馬很是恩愛,果真如此啊。」

安慶莞爾一笑,「別打趣我,你與我坐近點,我們好說話。」

蘇文卿起身走過來,坐在安慶一旁的石凳上,將周圍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都打發下去,安慶才道,「京城人人都知道你我親近,如今你嫁給了子越,現在叫我一聲姐姐理所應當,叫我王妃倒是見外了。」

蘇文卿馬上喚了聲姐姐,安慶這才滿意。

安慶這麼多年,終於有了一個可以毫不顧忌說心裡話的人。沈君是他夫君,徐子越是他弟弟,但因爲是男子的原因,有些事情到底是沒有辦法說。如今有了蘇文卿,安慶心裡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終於能說出來,只是說到韓家到底流了淚。

蘇文卿不是個多言的人,安安靜靜的聽安慶說話,偶爾也說一兩句,待林嬤嬤送了點心過來,才發覺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安慶拾起一枚糕一點一點的吃,突然想起什麼好玩的事似的笑道,「文卿你可還記得你來定國公府,被丫鬟潑溼了裙子?」

「自是記得。」那天蘇文卿記憶猶新,徐子越毫不遮掩的吃了醋,她怎麼會不記得。

「是我吩咐的。」安慶粲然笑道,「一直想找機會單獨和你說說話,結果一直沒機會,後來沒辦法讓丫鬟去送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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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卿恍然大悟,吃著糕點問她,「姐姐是想問表哥的事吧。」

「是啊。」安慶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想不起大伯的模樣了,但是子越的眼睛,顏色很淺有些像我。我是十二歲的時候從大伯身邊的暗部跟前知道大伯母是有身孕的,那時知道我也許還有個弟弟,只不過找了三年還是沒有找到。子越的眼睛像,後來我就留了心,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

終於找到了,而且還這麼英俊優秀,安慶興奮又欣慰,因爲徐子越的原因,以至於今年一整年都格外愛笑,別人都以爲是因爲成了親,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真實的緣故。

蘇文卿靜靜聽著,聽到暗部才微微皺了皺眉頭,「表哥的身份,殿下可是知道?」

「自是知道。」安慶笑了笑讓蘇文卿放心,「沈君信得過,對了,我有沒有同你說過,我第一次見你便覺得我們以後有緣分,只不過…」

說到這,安慶才猛地頓住,與蘇文卿說話太舒服,差點真將不該說的說了出來。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當初以爲這緣分是蘇文卿與齊光,齊光從不掩飾對蘇文卿的興趣,當初還特意去了趟蘇州,但是後來與徐子越相認,徐子越又娶了蘇文卿。

齊光與徐子越,一人是她一起長大的兄長,一人是有相同血脈的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說不上偏向誰。如今蘇文卿已經嫁給了徐子越,齊光如今在西北威名正盛,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總之,蘇文卿與齊光,早已沒有關係了。

安慶留了蘇文卿在王府用午膳,蘇文卿打發人回徐家說了一聲,安慶想起徐家一衆人,轉頭對蘇文卿道,「差些忘了,前幾日太子妃提起過徐府的那位嫡小姐,我看東宮有意想引一位側妃…」

話音未落,外邊通報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道,「娘娘,太子妃娘娘到了。」

安慶精緻的眉頭驟然蹙起,看了蘇文卿一眼小聲道,「許是知道你過來了,東宮一直對子越不死心。」

徐子越並未站隊,但他有及有本事,太子和皇長子一直未曾放棄將徐子越拉過去,想來是對徐子越沒轍,現在倒是對她下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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