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和沈凌鬆的馬車尚未駛進雨之國的京城,就看到了站在城外的一干士兵和十幾名宮女太監,看到馬車的到來,衆人讓開一條道,唯獨一名雙手虔誠的端拿一張金黃s綢緞的太監站在中間的道路上。
馬車停下,沈凌鬆跳下馬車,走到了那名太監的跟前。
“公公,你這是……”沈凌鬆皺着眉頭看着那個太監。
“皇上有旨,”太監把聖旨遞給沈凌鬆:“爲了迎接王爺和公主的歸來,特在皇宮舉行接風宴席,文武百官皆會到場,希望王爺和公主準時赴宴。”
“知道了,”沈凌鬆的視線看向馬車內的徐子清,走了那麼多天的路,還不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要就應付這些官面上的事情麼。
“傳太皇上口諭,”太監繼續說道:“朕甚是掛念語兒和鬆兒,希望早點見到他們。”
“皇爺爺……”沈凌鬆的眉頭皺得更厲害,現在看來,別說是好好休息,就連稍微休息一下的時間也沒有了:“知道了,我們梳洗一下之後,會馬上過去的。”
“那咱家就回去覆命了,”太監指指身後的那些宮女說道:“這是皇上親自挑選的宮女,以後就聽由王爺和公主差遣了。”
“……”沈凌鬆不語,半響回答:“麻煩公公把這些宮女帶回去吧,稍後我會親自向皇上解釋原因的。”
“這……”太監露出爲難之色,看到沈凌鬆眼神的堅定,最終妥協:“那好吧。”
看到太監帶着二十名宮女離開,沈凌鬆來到隊伍裡,對馬車旁邊的鄭庚說道:“一路上有勞將軍了,現在,既然已經安全抵達了京城,將軍請先回宮覆命吧,稍遲外面就會趕上。”
“那好吧,”鄭庚點頭,“後會有期。免費提供”說完,帶着自己的幾百號士兵先進了城門。
回到了馬車上,沈凌鬆對駕着馬車的人說道:“走吧。”
“那些人和你說了什麼?”徐子清睜開眼睛,看着旁邊不說話的沈凌鬆問道。
“皇爺爺和皇上下詔書,讓我們遲些進宮,”沈凌鬆回答,然後看向面無表情的徐子清。
“……”徐子清靠在馬車一角的腦袋直起,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見生人。”
“語兒……”沈凌鬆嘆氣,“我就知道你會那麼說……”所以,自己才愁啊。
“既然知道……”徐子清繼續不溫不火的說道:“那我能不能不去?”
“語兒,”沈凌鬆認真的看着徐子清:“要知道,他們不是陌生人,而是親人,現在你可能覺得勉強,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習慣了。”
“也就是說你的答案是不能不去了……”徐子清妥協,雖然,自己很討厭和皇室中的人有什麼牽連……這次,就破例去一次好了,畢竟,自己也不想大哥太爲難:“知道了……”
“呵……”聽到徐子清的回答,沈凌松露出欣慰的笑容,馬車慢慢的行進,沈凌鬆的心裡卻也是有些不安,在外面的這十年,和自己唯一有聯繫的就是已經退位的皇爺爺歐陽榮和當今的皇上歐陽淵治,至於其他人,自己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能猜想個七八分,雖是將軍與公主的骨肉,但是自己無功名卻得到懷王的稱號,語兒也是,只因爲皇爺爺喜歡就被破格封爲公主,這對於其他王爺家的世子與郡主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挑釁,今晚的宴席,恐怕並不會好過。
馬車就那麼在徐子清和沈凌鬆的沉寂中行駛,但是馬車外的街道上卻遠遠沒有馬車內的安靜,對於這對高調回國的兄妹倆,人們的心裡有着太多的疑惑,於是,從進城到回府的道路上就站滿了圍觀的人。或許人們更在意的是,沈將軍一家都已遭不測的傳聞早就在民間傳開,爲什麼時隔十年之後,沈將軍的兒女卻都安然無恙的回來,對於這對兄妹的身份,他們有着不小的懷疑吧。
“……”輕輕的掀開簾子的一角,看着馬車周遭竊竊私語的人羣,徐子清放下簾子,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看什麼,在說什麼。
直到馬車頓住,一個掛着‘將軍府’牌匾的宅子出現在眼前,徐子清隨着沈凌鬆跳下馬車,看着這歷經滄桑卻依然顯得大氣宏偉的宅院,忍不住輕輕的開口道:“這個……就是我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少爺,小姐……”徐子清和沈凌鬆現在這思緒中還沒有回過神,一個老者就奔出宅院來到了沈凌鬆的面前,看到沈凌鬆和徐子清,老者忍不住老淚縱橫:“你們總算都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