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吳警官突然問我：“以你之見，她說謊了嗎？”
我下意識反問了句：“誰？”
說完我才察覺自己似乎漏了嘴，吳警官毫無疑問在指妙晴，我這麼一反問豈不是把文逸也搭進去了。
我思考着該怎麼把話圓回來，吳警官就笑了：“放輕鬆，就算她倆都說謊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知道重點不在她們身上。”
我依然放不下那顆懸着的心：“吳警官，你就別再繞我了，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真打算就這麼放過楊妙晴？”
吳警官笑了笑：“放心吧，既然我答應了你不追究我就不會追究的，楊妙晴可以放，但不能就這麼放。”
“這麼說來，吳警官認爲李鵬一事還有可追查的餘地？”我好奇起來。
不過就是一個晚上，怎麼吳警官的態度又變了，他昨晚不是說李鵬身上已經沒有線索了嗎。
“還是那句話，再多的事情恕我不能透露，但如果你願意幫我這個忙的話，我很感激。”
弄了半天，原來他是這個目的。
我問道：“吳警官認爲李鵬的突破口在楊妙晴身上？”
“沒錯。”
“那吳警官希望我怎麼做？進去套話嗎？”
“有些話私底下問會比在這裡問更有效果。”吳警官指了指鏡子那頭的妙晴“她應該很相信你吧？”
我心裡一頓，這是要我當“臥底”啊。雖然我也打算等妙晴出來之後再好好把事情問清楚，但那是我們朋友之間的事情，現在吳警官這麼插一手，事情就變調了。
“吳警官是要我出賣朋友？”我衡量着這件事的利弊。
“出賣？那要看你站在哪個角度想了，再說了，對於她也不是完全沒好處不是嗎？至少可以獲得自由。”吳警官說得輕巧。
我就知道這老狐狸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妙晴，原來在這留一手呢，很顯然，這是一個交易，我同意了妙晴安然離開，否則……這些人審人的手段我很瞭解，他們要是動真格，妙晴肯定扛不住，這樣一來妙晴至少也是個包庇罪。
“想好了嗎？”見我沒說話，吳警官追問。
我認真想了想，小心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事情查出來楊妙晴真有牽連呢？您還會給她自由嗎？”
不是我不相信妙晴，畢竟她和李鵬一個屋檐下那麼多年，再加上她在派出所的表現，我很有理由懷疑她不單單是知情這麼簡單。
“這事好辦，在局子裡交待了最多算坦白從寬，但在外面配合調查，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她可以是我們的污點證人不是嗎？”吳警官並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
不管怎麼說，妙晴要是真犯法了被抓那是她活該，可要是經我的手被賣了，我接受不了。
這件事，要是我不配合，妙晴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坐上幾年牢，讓文逸找個好律師說不定還能從輕處理。萬一我問出個是非來，那就是性命攸關的事了。
我需要確切的答案：“吳警官，我要你一個保證。”
“我答應你。”吳警官很乾脆“楊妙晴絕對不回再第二次進這道門。”
我凝視了他一會兒，確定他是認真的，才向他伸出了手：“成交。”
“成交！”他重重回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