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意識到這還有一個大威脅呢,我背靠着門,擡手擋在我們中間,強作鎮定道:“今晚這戲我算是陪你演完了,我們現在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還不能走。”他打斷我。
“爲什麼?”
他沒回答我,只是又往前進了一步。
我擡起的雙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胸膛,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我慌忙放下了雙手。
距離一時近得我眼睛無法聚焦,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我不免緊張起來,慌亂喊道:“你可別亂來啊,否則我不客氣了啊……”
“噓!”他一擡手捂住了我的嘴,接着整個人就俯壓在我身上,探頭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觀看。
“放心吧,我對你沒興趣。”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貼着我的耳畔傳來。
與方纔酒吧裡那個浮誇浪蕩滿口葷話的花花公子的相比,此刻的他,冰冷地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人。又或者說,這纔是他本來的面貌?
他看了幾秒才直起身,鬆開捂住我的手,把門鏈重新掛上了。
“進去。”他命令式地對我講出這兩個字,然後拽起我就往房裡走。
我木然地跟了他幾步,才意識到我爲什麼要一直任他擺佈,便甩開了他的手:“等等,你也看到了,門外沒有人,我爲什麼不能走?”
“你可以走,但不是現在。”他沒再過來拉我,只是自顧地走到在桌邊坐下,拉過桌上的菸灰缸,點起了一支菸,悠閒地吞吐着。
“爲什麼?”
“你也說了,陪我演完這場戲,既然是演戲那當然要演得認真一點。”
“你什麼意思?”我真是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現在出去,不會讓人覺得太快了一點嗎?”
我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誰管你快不快的,總之我要走了,萬一遇到那個黑麪煞神,我就說已經完事咯,畢竟嘛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持久,時間短很正常的。”被他奚落了一晚上,我也終於逮着個機會奚落他一把。
他也不惱,翹着二郎腿怡然道:“既然你這樣想,那就隨你的便,只不過……”
“怎樣?”
“那十萬塊錢,你也拿不到了。”
看他那副高高在上,還意圖拿錢要挾我的樣子,我硬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我不是個什麼視金錢如糞土的高尚人士,但至少我分得清輕重急緩:“姓洛的,我想你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在幫你,不是我在求你,如果你想要我留在這裡配合你瞞騙他們,你的態度是不是該再好點?”
“是嗎?”他微微眯了下眼,看得出他對我的話很在意。
“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處境很不妙,你的通訊工具也應該早就被那些傢伙沒收了吧?你接近我不過是想借我攪渾水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好讓你有機會搬救兵,方纔在車上的時候,你搶走我的手機,看起來像是在阻止我聯絡外人,實際上你早就悄悄把求助短信發出去了吧?”
洛言白聽完我的話,面色沒有絲毫的動容,依然一臉平靜地緩緩抽着煙,仿若聽了個玩笑般評價道:“有意思。”
只可惜他的小動作早已出賣了他,我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眼眸瞬間的遊移,這是典型的回想舉動,證明我所說不假,以及手指頻繁彈地彈落菸灰,這是他焦躁的最好證據。
不管他表面上多麼鎮定,但他內心早已經慌亂了。
職業習慣讓我忍不住要趁勝追擊,像這種越是能抗住逼問的人,最後崩潰的時候越徹底。
我接着他的話說道:“更有意思的是,你把我的電話卡給了他們,卻不肯交出手機,你知道我怎麼想嗎?你發的那條求助短信還沒來得及刪掉,對吧?”
他眼角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隨後他輕舒了一口氣。
看來他打算坦白了,只見他再次拿出我的手機,點亮屏幕手指飛快的在上面滑動着:“既然你都提醒我了,那我還是趕快刪掉吧。”
“終於打算和我坦誠了?”
他一揚手把手機拋還給我,捻滅了還未抽完的半支菸,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看來你不是出來賣的。”
“我早和你說了不是!”
“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