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灼熱視線, 羅畫擡頭,正好對上樑純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被抓包的樑純,換亂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拿着的筷子直直地落在桌子上。“沒......沒什麼, 就是覺得菜挺好吃的。”
羅畫看了看擺在樑純面前的餐盤, 好吃也沒看見動了多少, 難道只是勉強客套話?之前樑純作爲一隻喵的時候, 吃的都是特製的貓糧,具體喜好什麼也不知道,這些事也只有以後慢慢發現了。
“嗯, 你要是有喜歡的,可以直接說, 我最近事少, 也可以陪你一起。”羅畫端起湯碗, 潤了潤喉,看着好像只是爲了還這次被樑純陪的人情。
樑純盯着羅畫被潤澤的脣, 都快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一心只想撲過去。在明白以後還有見面機會時,心中的小喵用力地揮了一下爪,這真是太好了。
這一次,羅畫把樑純的表情看了個透, 微低了下頭, 掩住脣角浮現的笑意。看來, 讓這人發呆的對象, 是自己。
“那......那個, 你平時都喜歡做什麼呢?”在心裡邊兒說了一萬遍要剋制,樑純連忙找其他話題來聊聊。剛纔自己就光顧着看羅畫, 什麼話都沒說,要是照這樣下去,再多的機會也不能成啊!
我喜歡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之前不是天天看着。
羅畫輕咳了一聲,單手撐着臉看着樑純,“我喜歡的事兒也很多,但最喜歡的還是喵喵,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會養一隻。”
燈光倒映在羅畫的眼底,就像是星子落進墨潭,讓樑純看得着迷。明明早就知道這件事,但親耳聽到羅畫說最喜歡貓,樑純還是有些心喜,這就是她的潛在優勢!等後半句也吐露出來,樑純帶粉的小臉,有一瞬間沒了血色。會養一隻?難道就在自己離開的這幾天,就有別的貓入了羅畫的眼。
羅畫的懷抱裡是別的貓,羅畫的牀上是別的貓,羅畫的吻都會給別的貓!這怎麼可以!是哪隻貓這麼大膽,敢覬覦自己的心上人。
“你還好吧?”
看到面前的人,猛地坐直了身體,小拳頭捏地死緊。就好像貓兒被佔領了地盤,尾巴豎起來,隨時準備開撓的樣子。因爲憋笑而沁出的眼淚,讓羅畫眼底的光又晃盪了幾下。
“我很好,你準備養的是什麼貓,可以說說嗎?我對這個還算是有些瞭解。”哼,不管羅畫想養什麼貓,我都給她攪黃了,能讓她抱的喵只能是我。
樑純說的咬牙切齒,羅畫聽的是樂呵。已經被那麼可愛的貓咪纏過,自己還能看上別的貓嗎?
“想養的那隻貓,是一隻布偶。吃東西的時候會伸爪按着盤子,撐着了就會翻肚皮自己揉揉。平時會很纏人,用圓溜溜的眼睛望着你,會經常扒着腿要抱抱。睡覺的時候會打小呼嚕,不知道夢見什麼,還會蹬腿兒撓爪子。如果那隻喵願意,我可以一直陪着她。”羅畫每說一項,面前這人臉就紅一分。
樑純越聽越覺得那是說的自己,整個喵歡喜地都想在地上打滾。“難不成你說的是我家的咖啡?”
“是的,你會想把她給我嗎?”羅畫十分坦然地承認了,不過她也知道,面前這傻喵,根本不明白自己說的另一層意思。
沒錯,等樑純歡喜過勁兒,就開始吃起自己的醋來。現在羅畫只對貓有興趣,那自己呢,自己總不能一直以貓的身份出現吧!她還想親親抱抱,做更多親近的事,喵形態哪兒能滿足。
“對不起,咖啡沒辦法給你。”不過我可以給你!樑純真想把一切都坦露了,但是想到□□,又忍了下來,這真是憋死喵了!而且在拒絕了羅畫之後,她反而緊張起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爲這個原因就疏遠了自己。
“別那麼緊張,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現在還沒有要養貓的打算,倒是助手還差一個。之前聽說你只是來玩兒,所以也沒正式提,不知道你現在有想留下來的想法嗎?”如果不是知道樑純就是那隻貓,自己剛纔那要貓的事已經是唐突了,避免逗地太過,羅畫還是決定把這人放眼跟前來。
當然想留下來!雖然知道自己這次出來是有時限的,但樑純還是忍不住點頭答應。
好心情沒有維持兩秒,周圍突然暗下來的光景,讓樑純皺起了眉。這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又來這一遭?伸手往桌子一暗,結界頓起,原本裝扮典雅的餐廳,瞬間變成了鬼屋一樣的存在。蛛網掛在四角,地上還有血跡流淌。
“這地方怎麼變成這樣了?難不成是特別節目嗎?沒看見介紹裡有這些。”
聽到羅畫的聲音,樑純低呼不好,這人果然是能看到。樑純琢磨着要不要先把這人弄暈,免得之後的事再被發現。但是被突然拉住的手打消了這個念頭,就好像是一團熱源,不斷的從那人手上傳來。
“小純,你不要怕,我在這兒。”想到這傻喵,平時就會嚶嚶嚶撒嬌打滾,羅畫還真擔心她會被這種東西嚇住。看,這人手都是冰涼的,肯定是被嚇到了。
樑.大膽.純盯着十指相扣的手,簡直想驚呼惡魂真棒,連羅畫稱呼變了都沒發覺。
“嗯,不好意思了,我對這些東西有點慎。”趁着這機會,樑純一直窩進羅畫懷裡,摟着她的腰,呼吸間都是自己最喜歡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
希望那些惡魂不要在這個時候,不長眼睛地過來打擾她,多安分地等一會兒,自己到時候動手,也好讓他們少些痛苦。
“是那一族的味道,這靈力真好聞。”
“要是能吃掉她旁邊那個生魂,哪怕只是一小口,自己就能更上一層樓了。”
嘰嘰喳喳地討論聲,聽的樑純想爆脾氣,還一小口,一根頭髮絲都碰不得,有自己護着,看誰敢來。
羅畫原本輕鬆的心情也沒了,提着心打量周圍,如果真的只是爲了節目效果,這也太過火了。難道,是爲了樑純來的?
視線往桌子上掃了一圈兒,也不知道這割羊排的刀,能不能起點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