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臻拿着最新的報紙進了醫院。喬家老爺子幾天前便因爲身體不適進了醫院,也不知道是真生病還是時事所逼。
喬臻進去時,老爺子正帶着老花鏡在看今天最新的報紙,vip病房內擺滿了鮮花和水果,老爺子見孫子來了,頓時朝他招了招手,聲音發顫地說道:“小臻,你來了。”
喬臻將煲好的魚羹放到老爺子的牀頭邊,笑道:“爺爺,吃點羹吧。”
老爺子點了點頭,醫院的伙食他吃不慣,喬臻每天都會帶一些飯菜過來。
“目前的局勢如何了?”老爺子心情很不錯,依他看,連續爆出來的新聞都是對顧家不利的,老爺子喝着魚羹,心情大好地說道,“連日來顧氏的股價都在下跌,看來影響還是蠻大的。”
喬臻點了點頭,說道:“恩,但是我們企業的股價也有了波動,一直在下跌,這樣子下去只怕要打起收購戰役了。有好些大的財閥盯住了我們,更有傳言說顧家要對我們喬氏進行收購,論實力我們是拼不過顧家的。”
顧家數百年的積累和底蘊,不是那麼容易說動就能動的。
老爺子點頭,哈哈笑道:“顧氏此次受到不小的衝擊,想要收購我們也是要傷筋動骨,一不小心還可能被別人收購,他們也不敢妄動的。先不忙,我們坐等顧家的內亂。你把新聞給我梳理一遍,我看看還有哪裡疏忽掉了,顧家那老頭至今按兵不動,我始終不放心吶。”
喬臻將連日收集的資料攤開,淡淡地說道:“顧家老爺子出動,必是要維護家族名聲的,只要小四是喬家人,他們爺孫就站在了對立面,除非喬謹言放棄小四。”
老爺子點頭,小四是他們的殺手鐗。
“顧雪諾已經回到了顧家,但是到目前爲止都沒有任何的舉動,我們放出了流言,說是大伯父害死了顧妍和那個孩子,這事過了這些年根本就無從考究,只能隨我們的口來說,顧家至今按兵不動倒是有些奇怪。”喬臻說道,“昨夜喬謹言回了一趟顧家,想必是喬謹言說服了他們,爺爺,看來我們加的料還不夠。”
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碗,擦了擦嘴,拿起筆來,在報紙上圈出一個名字,淡淡笑道:“是時候去找小四了。你等會就去找到小四,告訴她,老頭子病的快要死了,讓她來見我。”
喬臻眼前一亮,點頭說道:“好。”
所有的事情都暴露了出來,喬鎖和喬謹言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小鎖是喬家人,終究是要站在喬家的,如今他倒是要看看喬謹言怎麼處理這內憂外患。
喬謹言今天不在家,一早就出去了,給她做好了早餐,喬鎖有些賴牀,起來時看着溫着的粥和牛奶,看着空蕩蕩的公寓有些失落。
她吃完飯便去畫畫,直到保安室的人打電話上來詢問,說她是不是有個訪客叫喬臻。
喬鎖起先是有些驚喜的,隨即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她咬了咬脣,讓保安室的人讓他上來。
三哥能找到這裡來,是知道了她和大哥的事情?喬鎖丟了畫板,有些焦躁不安地走在客廳裡,她不知道喬臻知道了多少,但是事到如今喬臻找上門來,這事是躲不掉的。
喬臻帶人在外面把門弄開時,喬鎖才猛然想起來這門是帶有密碼的,除了喬謹言沒有人知道。
“三哥。”她見喬臻坐在輪椅上,身邊帶着幾個人,這才察覺到事情有些嚴重了。
“我知道你被困在這裡好些天了,對不起,小鎖,三哥來的有些遲。”喬臻朝她伸出手去,微笑地說道,“走,我們回家吧。”
喬鎖內心複雜,看着他,走出房間,跟着他離開。
她心心念念要離開這間公寓,可是喬臻真的帶人找到她時,喬鎖反而覺得莫名的難受。大哥回來看見她不見了,會不會像上次那樣擔心?
喬臻見她有些遲疑,淡淡地嘆氣道:“小鎖,你必須跟我走,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只怕你是一無所知的。”
喬鎖見他臉色有些嚴肅,身邊跟着的又是這些黑衣保鏢時,愣住了,喃喃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爺爺住院了,我們先上車再說。”
喬臻的車停在公寓樓下,喬鎖下樓來只見等在樓下公寓的人快步上前來說道:“三少,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記者都趕過來了,三少還是趕快離開吧。”
喬臻臉色微變,快速地上車,喬鎖上了車,車子剛開,便被幾輛車盯住了,一路追了過來。
喬鎖眼光看見車內的一份報紙,拿起來翻開着,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褪去。
喬臻猛然按住了她手上的報紙,抽了回來,沉沉地說道:“小鎖,我們喬家跟顧家反目成仇了。”
喬鎖只覺得有些不敢置信,她擡眼看了喬臻一眼,荒謬地笑道:“這不可能,爲什麼?”
“因爲你父親害死了顧妍和她的孩子,喬謹言設局讓你父親入獄,我從來都不知道你跟大哥的那些事情,這事是喬思爆料出來的,我懷疑是喬謹言授意的,爺爺已經氣得住院了,顧家正在收購我們喬家,小鎖,喬家已經快守不住了。”喬臻握住她的手,低低地問道,“你會幫我們的對嗎?”
喬鎖只覺得整個腦袋亂成了一團麻,她沒有說話,從喬臻的手上拿過報紙,看着上面報道着她曾爲喬謹言墮胎,昔年最不爲人知,她想要一輩子都隱藏事情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暴露在了陽光底下,喬鎖腦中一疼,渾身都顫抖起來。
這件事情除了她和喬謹言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喬鎖眼前一黑,整個人扶住前面的座椅,大口地喘息着。
喬臻急急來扶她,說道:“小鎖,你別怕,還有三哥。”
喬鎖感覺到渾身冰涼,閉上眼,靈魂似乎從身體裡被剝離了出去。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難怪喬謹言不讓她出來,也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直把她困在公寓裡,是害怕她知道了這一切自殺嗎?
她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局勢,她只知道她的生活徹底的被毀掉了,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