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萍着急,急忙道:“秦小姐,真是對不住,這樣吧,你趕緊去我的屋子裡,我找身衣服給你換上,別染了風寒……”
秦紫荷嗚嗚的哭訴着,就是不肯離開,小玉也跟着大聲哭着,“夫人,您明面上說不嫌棄我們家小姐,在顧先生面前說的好聽,怎麼顧先生一不在了,您就這麼欺負我們家小姐呢,我們家小姐身子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小玉也不活了……”
雲萍一慌,“秦小姐,這……不是這麼回事,我是怕你累着纔不讓你來提水的,不是有意要欺負你的。”
秦紫荷哭着,“夫人,您是不是嫌棄紫荷了,紫荷發誓,真的沒有那個心思跟您爭搶顧大哥的,紫荷只是走投無路了,真的沒有辦法了,若是夫人覺得紫荷影響了您,那紫荷……就只能已死證明我的清白……”
說着,掙脫開小玉的手,就朝着不遠處的門板撞了過去,雲萍大驚,“秦小姐……”
小玉也急忙喊着,“小姐不要啊……”
可是身子卻未動,反而擋在了雲萍的身前,不讓雲萍上前,門後顯現出一角白色的衣袍,顧南之剛一進門,就見秦紫荷一臉悲壯之色衝着門板就撞了過來。
顧南之一驚,下意識就急忙伸手扶住了秦紫荷的身子,“秦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秦紫荷軟軟的靠在顧南之的懷裡,伸手死死的揪着顧南之的衣襟,一臉的泫然欲泣,哽咽道:“顧大哥,紫荷不能活了,讓紫荷去死吧……”
雲萍看着這一幕,心裡真可謂是五味雜陳,顧南之擡頭看了看雲萍,又看了看小玉,再看懷裡的秦紫荷,顧南之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雲萍着急了,急忙上前一步,道:“顧先生,是……”
秦紫荷急忙攔住了雲萍的話,道:“是紫荷的不是……夫人心裡惱了紫荷,是理所應當的,都是紫荷的錯……”
說着,秦紫荷眼睛閉了閉,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雲萍喃喃着張着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顧南之嘆口氣,看着秦紫荷滿身的水漬,又看了雲萍一眼,道:“你去找一身乾衣裳來給她換上吧。”
雲萍急忙點頭,慌亂着往回走,一不小心絆倒了大盆,顧南之忙道:“小心。”
雲萍顧不得自己被碰到的膝蓋,急急忙忙的轉身回了屋子。
顧南之道:“小玉,你來扶你家小姐回去。”
小玉急忙上前,秦紫荷眼神一轉,身子微微的軟了軟,便裝模作樣的暈了過去,顧南之只好又扶着她,小玉道:“顧先生,外面這麼冷,我們小姐又是全身溼了,只怕會染上風寒呢。”
顧南之點頭,彎腰將秦紫荷抱起來,拿着乾衣裳的雲萍正從屋子裡走出來,見了這一幕,雲萍一下子愣住了。
顧南之沒注意雲萍的神色,頭也不擡的道:“把衣服送去她屋子裡。”
說着,便抱着秦紫荷往後院走,雲萍一愣,心裡有些酸酸的,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一個一個人,笑着道:“這是怎麼了?頭暈的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嗎?”
說着,雲莘上前,直接拿了雲萍手裡的衣服蓋在了秦紫荷的身上,手也在秦紫荷的手臂內側死命的掐了一把。
這一下換做正常人只怕是要疼得嗷嗷叫了,可秦紫荷拼命的壓住了聲音,只是皺眉睜開了眼睛。
雲莘笑着,“姐夫,你看這真是神了,我一來,秦小姐就醒了。”
顧南之見秦紫荷醒了,也不抱着了,直接放了下來,小玉無可奈何的上前扶着,顧南之道:“你自己回去趕緊換上,彆着涼了。”
秦紫荷柔柔的點頭,又福身,“顧大哥,你千萬不要怪罪夫人,都是紫荷的不好,不關夫人的事兒……”
顧南之點點頭,雲莘笑着道:“秦小姐啊你就放心吧,我姐夫可疼我大姐了呢,平時連高聲說話都不捨得,更別提責怪了,你趕緊回屋子換衣服吧,要不然染了風寒可就糟了。”
秦紫荷眼底閃過一抹恨意,沒有作聲,任由小玉扶着回了後院。
顧南之轉身,雲萍臉色慌張,急忙道:“俺去買點肉回來,做點湯給她補補身子……”
顧南之‘哎’了一聲,卻見雲萍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雲莘皺眉,雙手環胸道:“姐夫,我沒在這兒,你就欺負我大姐啊?”
顧南之急忙擺手,“沒有……”
雲莘皺眉,“姐夫,這個秦紫荷,你打算怎麼處置,她要是在,你跟我大姐就沒安生的日子過,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大姐的,她人老實,有啥事都憋在心裡,你可要多多照顧一下她的心思,別讓她自己個兒難受。”
顧南之連連點頭,雲莘笑着,道:“那你趕緊去書院吧,等我大姐回來我再跟她好好說說。”
顧南之點頭,轉身離開,雲莘輕輕的挑眉,這個秦紫荷,想對付大姐,真是自不量力。
雲莘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對身邊的冷瑤輕聲說了幾句,冷瑤眼神一亮,“小姐,這活兒交給屬下,您就請好吧。”
雲莘笑着去了書院,坐在院子裡聽屋子裡的朗朗讀書聲,這邊秦紫荷回了屋子,道:“小玉,關上門。”
小玉點點頭,將門關上,秦紫荷便開始換衣服,冷瑤悄聲到了屋後,這邊後院正好連着的是書院的學堂,只不過中間用布簾隔開,且種了很多花草,一般人也不會注意,而且秦紫荷來之前,這屋子是用來擺放雜物的,所以也沒有在意。
秦紫荷當然不知道了,還以爲後面的窗子處是一片種了花草的空地呢。
顧南之正教着衆人唸書,就聽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不少人都是嘰嘰喳喳的往窗外看去,不少學生還邊看邊淫笑着。
顧南之皺眉,敲了敲書本,“繼續唸書,繼續唸書……”
吳元寶大笑着,“先生,這是哪家的小姐啊,自己換衣服都開着窗子……”
顧南之一愣,忙轉頭看去,果然就看見僅僅穿着肚兜的秦紫荷正站在窗子前搖曳着身姿。
學生們都是少年郎,大多都是從沒見過女子的,乍一看這樣刺激勁爆的畫面,不少人都是面紅耳赤,還有一些人都情不自禁的流了鼻血。
雲莘進門,道:“怎麼了?”
雲森指着窗外,眨眨眼睛沒做聲,雲莘裝作驚訝道:“呦,這不是秦小姐嗎?怎麼穿的這麼點在窗子前啊?”
說着,趴在窗前喊着,“秦小姐,秦小姐……”
秦紫荷正伸手洗着自己的手臂,就猛地聽見一陣響聲,轉頭,就看見雲莘。
秦紫荷大驚,卻是沒料到這一轉身,胸前的春光畢現,一屋子的學生都是驚聲尖叫起來。
秦紫荷這纔看清了花叢後的人,臉色猛地一白,緊接着便急忙蹲下身子。
雲莘輕笑,“真是,洗個澡都不關好窗子。”
秦紫荷出了醜,匆忙的換上了衣服坐在牀上,小玉恨恨道:“這個雲莘真是可惡,肯定是她故意的,就是想讓小姐出醜。”
秦紫荷咬着牙,道:“雲莘是個不好對付的,顧南之又是這麼個性子,現在看來,只能從雲萍這裡下手了。”
小玉點點頭,道:“小姐,您想怎麼做?”
秦紫荷皺眉,“容我在想想。”
雲莘從書院出來,就去找雲萍,雲萍剛從吳光輝家裡出來,手上提着兩斤五花肉,神色懨懨的往回走,雲莘看了雲萍這模樣,嘆口氣,走上前道:“大姐。”
雲萍嚇了一跳,手裡的肉差點都給扔了出去,雲莘道:“你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
雲萍搖搖頭,“你咋的還沒回去?”
雲莘挑眉,“怎麼,有了家就嫌棄我了啊,我中午留下來蹭飯吃,行不?”
雲萍笑着,“當然行。”
雲莘挽着雲萍的手往回走,道:“大姐,姐夫其實心眼兒很好,而且他跟秦紫荷,想必是沒有關係的。”
雲萍點點頭,“我心裡曉得。”
雲莘笑着,“大姐,我知道你心裡不爽快,放心吧,你再堅持幾天,這個秦紫荷要是看你們夫妻情比金堅,一定會知難而退的。”
雲萍點點頭,雲莘又道:“你可不能中了秦紫荷的奸計去懷疑姐夫啊,秦紫荷就是這個心裡,想讓你們夫妻二人有誤會,這樣她才能見縫插針,所以,你現在千萬不能中了她的計謀,傻乎乎的把姐夫往外推,正好就成全了她,知道了嗎?”
雲萍緩緩的點頭,有些恍然大悟一樣,“我知道了。”
兩人往前走,正碰見了拐着籃子出門的萬秀娟,見了姐妹兩人,萬秀娟歡喜的很,“萍兒莘兒,你們姐妹倆咋出來了?”
雲萍晃了晃手上的肉,道:“出來買點肉回去。”
萬秀娟抿着脣笑着,“萍兒啊,在顧家還習慣嗎?過得好不好?”
雲萍笑着點頭,依次回答了萬秀娟的問題,萬秀娟笑着點着頭,雲莘問道:“四嬸兒,你這是去哪兒呢?”
萬秀娟面色一頓,道:“這不是家裡雞蛋多了,積攢了些沒吃完,想着去換點油鹽……”
萬秀娟說這話,雲莘明顯的就聽出了其中的含義,雲莘皺眉,道:“四嬸兒,家裡怎麼沒錢了嗎?”
萬秀娟搖搖頭,神色尷尬道:“沒……這不是家裡吃不了嘛……”
雲莘上前道:“四嬸兒,是不是家裡出了啥事兒了啊?”
萬秀娟嘆口氣,神色愁苦,雲莘拉着她的手道:“走吧,前頭就到了,到我大姐家裡說去,也別在這兒站着,被人看了不好。”
萬秀娟點點頭,三人便去了雲萍的家。
進了門,雲萍去將肉放着了,又拿了些糧食,裝了一瓶油,切了一大半的肉放上,給萬秀娟的籃子裝上,道:“四嬸兒,這些你拿着回去吃,雞蛋留着自己吃吧,你們家一共幾隻母雞,攢幾個雞蛋不容易的。”
萬秀娟急忙推拒,“不成不成,你家裡也不容易……”
雲萍笑笑,“四嬸兒,你就收着吧,我在繡閣裡做事,一月也有銀錢,顧先生的書院,也能有些進項,我們不累,你們家還有倩倩呢,四叔還不能幹活了。”
雲莘也幫腔道:“是啊四嬸兒,你拿着吧,回頭我讓人再給你們送些,沒了就來找我要,我宅子裡糧食多的是呢。”
萬秀娟感動的不得了,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長輩,竟然讓個小輩來幫襯自己,萬秀娟紅了眼眶,聲音哽咽道:“莘兒,萍兒,四嬸兒真是沒用啊,還讓一個小輩來接濟我……”
雲莘嘆口氣,拍拍萬秀娟的手背,“四嬸兒你可別這麼說,咱們都是親戚,互相接濟是好的,以前我家窮的時候,你不也總是給我拿好吃的吃嗎?”
萬秀娟擦擦眼淚,“我真是上輩子積了德,遇上了你們……四嬸兒我啊,真是太沒用了……”
雲莘拿着帕子給她擦擦淚,道:“四嬸兒,家裡出什麼事兒了嗎?別怕,跟我們說說,能幫上的我一定幫你。”
萬秀娟欲言又止,可是看看雲莘一臉真誠的面色,便也點點頭道:“倩倩她三叔要考試,說是這次一定考上舉人,可得拿些錢去打通關係,俺們家裡哪有錢,可是倩倩她奶不知道咋了就被蠱惑了,非說俺們家有錢,把點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送了她三叔去學堂,這老大家的也不種地,她奶她爺整天唸叨着身子不好,花寡婦更是個嬌生慣養的,雲鳳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滿家子的地都我們種着,可這今年剛出來的菜,就都被收走賣了,一分錢都沒給俺們留,那菜種子可都是俺們出錢買的啊……”
萬秀娟說到這,都已經泣不成聲了,捂着嘴一個勁的哭,雲莘趕忙上前安慰,道:“四嬸兒,你先別哭,別哭啊……”
雲萍去倒了水來,道:“四嬸兒,你先喝口水吧。”
萬秀娟接了過來,喝了一口,道:“你四叔那個脾氣你們都知道,啥話都不敢說,一輩子就被他娘吃的死死的,他娘嚎一嗓子,他就找不着北了……你說這麼重的擔子壓我身上,我咋辦啊……一出事兒就會說我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兒子……我能不想生兒子嘛……”
雲莘聽着,嘆口氣,道:“四嬸兒,要不然這樣,你們就從家裡搬出來,去我那後宅子裡住着。”
萬秀娟嘆口氣,“哪有這麼簡單吶,現在我們是家裡唯一種地的人,說的不好聽了就是養着這一大家子的人吶,她奶沒那麼容易放我們走的……我也就這個命!”
雲莘眼珠子轉了轉,道:“沒事兒,我給你想想辦法。”
送走了萬秀娟,雲莘也不多呆了,跟雲萍叮囑了幾句便回了家,將這事兒跟冷瑤說了說,讓她去幫忙打探一下雲明虎最近的近況。
要考舉人,還拿錢打通關係?想必沒這麼簡單呢吧。
這邊秦紫荷決心從雲萍這裡下手,晚上的時候便自己做了些點心,親自送去了雲萍的屋子裡。
顧南之還在書房備明日的書案,雲萍自己坐在等下繡花,一針一線繡的仔細,面孔恬靜怡然,秦紫荷看了一眼,覺得此刻的雲萍肯定心中很是甜蜜幸福,秦紫荷心中微微不爽,咬了咬牙。
這一切都應該是自己的纔對,憑什麼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村姑霸佔了自己的幸福,這種自不量力的土村姑,也配的上顧南之麼?
秦紫荷優雅無比的撥了撥自己額前的流蘇,上前道:“夫人,您還沒睡啊?”
雲萍聽見聲音,一愣,轉身就看見秦紫荷正端着托盤站在門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雲萍心裡有些不舒服,卻是沒有拒絕,道:“秦小姐來了,別站着了,趕緊進來吧。”
秦紫荷走了進來,小玉守在外面,秦紫荷將托盤放在桌上,道:“夫人,紫荷上午的事情驚擾了您,很對不起,這想來想去,十分難安,便做了些吃的來給您,希望您能原諒紫荷。”
雲萍急忙道:“沒事沒事,你身子還好吧?”
秦紫荷笑着點點頭,不過又轉臉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道:“夫人,紫荷有一件事情想求您。”
雲萍眼皮子一跳,道:“什麼事兒啊?”
秦紫荷一臉委屈,哭訴道:“今兒個的事情,紫荷已經丟盡顏面了,在這裡名不正言不順的,紫荷真的很傷心,夫人,紫荷知道您是善心之人,求夫人收留紫荷,紫荷不想霸佔顧大哥,只求能讓顧大哥收了紫荷做妾,紫荷會盡心盡力的服侍您和顧大哥的。”
雲萍一愣,手上沒注意,繡花針就刺入了手指中,雲萍趕忙放在嘴裡吸了吸,秦紫荷眼神一轉,站起身子就跪在雲萍面前,低聲哭着道:“夫人,求求您了,紫荷在這裡被這麼多人指指點點,真的是沒辦法擡起頭來做人了,紫荷只想能找一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算是做了妾,紫荷也不會跟顧大哥又肌膚之親,您就當是收了一個丫頭進房伺候您,夫人,紫荷求求您了……”
說着,就在地上‘梆梆’的磕起頭來。
雲萍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秦紫荷,“秦小姐,你別這樣,別這樣啊……”
秦紫荷淚眼汪汪,“夫人,您今天若是不答應紫荷,紫荷就跪倒在這兒死也不起來……”
雲萍一愣,心慌無比,額頭上都冒了汗,只得道:“好,我答應你,你快起來吧。”
秦紫荷眼神一亮,急忙抹了抹淚站了起身,道:“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雲萍嘆口氣,秦紫荷就道:“那紫荷先走了。”
說着,也不理雲萍答不答應,便轉身走了出去。
雲萍懊惱着,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答應了秦紫荷,這事兒若是讓顧南之知道,只怕會生出事端來。
果然,秦紫荷去找了顧南之說了,顧南之便一口回絕了。
秦紫荷不相信,顧南之道:“秦小姐,我顧南之已經娶了雲萍爲妻,就不會再納妾納通房,所以,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同意的。”
秦紫荷不甘心,“顧大哥,你就真的看不上我嗎?那我不如死了去……”
顧南之道:“紫荷,你好好養病,養好了我就送你去找你的親人。”
秦紫荷哭着,“顧大哥,你怎麼這麼狠心,我纔是你的未婚妻,我哪裡還有親人?我的親人都死了,只剩你了,爹爹臨死前跟我說,讓我一定找到你,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卻不要我了,茫茫人海,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子,我該去哪裡……”
雲萍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幕,心裡有些難受,顧南之見了雲萍,急忙道:“雲萍……”
秦紫荷哭着趴在雲萍腳前,“夫人,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收留紫荷吧……”
雲萍頓了頓,剛想說話,顧南之就道:“行了,這事情我不答應,誰答應都沒用!”
說着,拉着雲萍的手就往外走,秦紫荷哭着跑出來,“顧大哥,你真的這麼狠心?你真的要逼死紫荷嗎?”
顧南之皺眉,“我意已決,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着,便拉着雲萍離開,秦紫荷死死的攥着手心,咬牙看着顧南之的背影。
翌日一早起身,雲萍便去了廚房做飯,顧南之起身打了水洗臉,吃飯的時候,雲萍道:“顧先生,秦小姐她……”
顧南之咳了一聲,“吃飯吧,我會找個機會把她送走的。”
雲萍心裡有些甜蜜,想到顧南之護着自己,心中十分開心,吃了飯,又去收拾了東西。
顧南之吃完飯,便去書院上課,正上到一半,小玉就找急忙慌了趕了回來,哭着道:“顧先生,求你救救我們家小姐吧,她被人給買走了……”
顧南之一愣,忙道:“雲森,你幫我看着,我去去就來。”
雲森點頭,顧南之跑了出去,雲萍也聽見了動靜,忙趕了來,“怎麼回事兒?”
小玉委屈道:“小姐昨兒個晚上就心灰意冷,說是要自己離開,不給你們添麻煩,所以今兒個一早就走了,現在已經去鎮子上了,有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說要給小姐贖身,買下小姐回去做填房。”
顧南之皺眉,“怎麼會被買走?”
小玉哭着,“小姐把自己被賣了去青樓,賣了這些錢讓奴婢拿回來給你們,說是打擾你們了。”
顧南之看着銀票,忍不住皺眉,雲萍嘆口氣,顧南之道:“雲萍,你在家等着我,我去去就來。”
雲萍下意識的拉住了顧南之的手,“顧先生,別去,太危險了……”
顧南之拍拍雲萍的手,“萍兒,你等我回家,我很快就回來。”
雲萍彷彿有些着魔,拉着顧南之的手不肯放開,“顧先生,你別去,太危險……”
顧南之語重心長道:“萍兒,紫荷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對她就算沒有感情,也有一點友誼的情誼,且她的爹與我爹是世交,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跳入火坑,若是她真的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填房了,我心裡會內疚的。”
雲萍眯着眼睛,忍不住想哭,可是她還是沒有說什麼,就這麼看着顧南之走了出去。
雲萍心裡有些難受,不知道爲何,她恍恍惚惚的回了家,雲森跑來看她,見雲萍自己坐在凳子上,雲森道:“大姐,你怎麼了?姐夫呢?”
雲萍沒說話,眼淚一滴滴的落下,雲森嚇壞了,忙道:“是不是顧南之欺負你了?”
雲萍搖着頭,可還是無聲的哭着,雲森着急,“大姐,到底是怎麼了?”
雲萍哭着,低聲道:“森兒,大姐跟顧先生,只怕是要分開了……”
雲森一驚,“怎麼回事兒,就是因爲那個什麼秦紫荷嗎?姐夫不是這樣的人!”
雲萍搖着頭,“顧先生不喜歡秦紫荷我知道,可是他也不能不管秦紫荷的生死,只要秦紫荷在,我們就不可能像以前一樣,與其這樣,不如我退後一步,成全他們。”
雲森皺眉,“大姐,你說什麼傻話呢,姐夫纔不會這樣,對了,姐夫去哪兒了?”
雲萍擦擦淚,道:“去救秦紫荷了。”
說着,雲萍把秦紫荷的事兒跟雲森說了說,雲森皺眉,“真是,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雲萍搖搖頭,“沒啥,森兒你回去吧,我去收拾收拾屋子。”
說着,起身走了進屋子,雲森哪裡敢離開,便坐在院子裡等着。
雲萍做了飯,燒暖了炕,雲莘聞言也來了,姐弟仨坐在炕上等着,雲萍一言不發的繡着帕子,雲莘和雲森時不時對望一眼,都是十分擔心。
這一夜,雲萍足足繡了一夜的花,也沒有把顧南之等回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雲森忍不住了,“大姐,咱們走,以後我養着你,不用跟姓顧的這個王八蛋!”
雲莘扯了扯雲森的袖子,“你幹啥啊!”
雲萍眼底一圈烏青,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人轉頭看去,纔看見顧南之扶着秦紫荷走了進來。
------題外話------
秦紫荷這個不要臉的!你們覺得,這一夜,姐夫去幹嘛了,能抵擋得住誘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