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剛和楊由海被逼無奈,只得去找楊慧蘭問問,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楊鐵剛愁眉苦臉,道:“爹,你說孫姨咋這麼兇,幹啥非得讓咱爺倆來找慧蘭,上次的事兒要不是她包庇,那雲森早就痛打了魯威一頓,咱們還用這麼害怕嗎?”
楊由海嘆口氣,“走吧,反正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說個明白,要不然咱們家可就真的沒有吃飯的傢伙了。”
楊鐵剛嘆口氣,跟着楊由海往前走去。
兩人到了紅藥村,便四處打聽,正巧碰見了出門去看楊慧蘭的葉文淵,楊由海認得葉文淵,忙道:“葉大夫。”
葉文淵也認出了楊由海,急忙恭敬道:“楊伯伯。”
楊由海笑了笑,道:“俺們家慧蘭,這會兒住哪裡啊?俺有點事兒要找她,你能不能帶着俺去看看?”
葉文淵點點頭,道:“慧蘭出了點事兒,現在在我家住着,就在後面,我帶你們去吧。”
聽葉文淵這麼說楊由海本來抱着期待的心裡一下子落了下來,原來雲莘說的是真的。
父子兩人跟着葉文淵去了草場後面的屋子,楊慧蘭被打了一頓,躺在牀上哼哼唧唧的,葉文淵給她上了藥,如今正淺眠着,楊由海進了門,看見了自己閨女,忙喊了一聲,“慧蘭啊……”
楊慧蘭一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見了來人是自己的親爹和大哥,楊慧蘭有些驚奇,忙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爹,大哥,你們咋來了?”
葉文淵搬了兩個板凳給兩人坐下,自己便出了門去,楊鐵剛將事情的原委跟楊慧蘭說了,楊慧蘭聽着,氣憤道:“這個雲莘,真是不孝,竟然這麼點情面都不給。”
楊鐵剛道:“慧蘭,你是不是真的跟雲莘斷絕關係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楊慧蘭皺着眉,道:“爹,大哥,你們別怕,我這兒還有點備用的錢,你們拿着去應急一下,等不了幾日,我一定把雲莘說回來。”
楊由海奇怪,道:“慧蘭啊,你說的啥意思啊?”
楊慧蘭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爹爹,我前些日子就覺得雲莘有些不對勁,總是跟我對着來,不跟我一條心,昨天我見到一個修道的道長,道長說雲莘八成是讓妖怪給附身了,要不然怎麼就變化這麼大。”
楊由海和楊鐵剛一聽這話,嚇得都不得了,楊慧蘭得意道:“不過這道長真是好心,已經答應我了,等到他做法成功,便讓我引了雲莘去指定的地方,到時候再逼出妖孽來,還我女兒。”
楊由海害怕的嚥了一口唾沫,“慧蘭啊,這能成嗎?咋說的這麼玄乎?”
楊慧蘭得意的道:“有啥不成的?爹啊,到時候雲莘聽我的話,那茶莊茶樓啥的不都是我的了嗎,到時候女兒就是闊太太了……”
楊鐵剛目光短淺,急忙跟着點頭,“就是就是……”
楊由海不敢做聲,只是點點頭。
門外的葉文淵正提着熱水進來,就聽見‘做法’‘妖孽’這幾個詞,葉文淵一愣,敲了敲門走了進去,笑着道:“喝點茶吧。”
楊由海忙起身,擺手道:“不了不了……俺這就回去了,那啥,葉大夫,多謝你能照顧俺們家慧蘭啊……”
葉文淵忙跟着行禮,送了兩人出去。
葉文淵不傻,從幾人的面色上便看出了一些端倪,楊慧蘭肯定是說了什麼不想讓自己聽見的話,所以看見自己進去才能露出那樣的神情。
葉文淵抿抿脣,想起楊慧蘭這些日子的改變,心中起了疑團。
進了屋子,楊慧蘭已經睡下,葉文淵上前給她蓋好被子,便悄聲的出門,離開了。
明亮的屋子裡燃着嫋嫋薰香,文無暇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看完了書信,眉頭微皺,一旁的文氏急忙道:“無暇,怎麼了?”
文無暇皺眉,“娘,少爺帶着雲莘回白鶴山莊了。”
文氏皺眉,文無暇將信紙死死的攥緊,“娘,您不是說女兒只要等下去就沒事兒嗎,現在怎麼辦啊?”
文氏皺眉,“無暇,你彆着急……娘心裡有數。”
文無暇氣得不行,轉身便走了出去。
文氏捏了捏手心,若是實在不行,只能用以前的辦法了。
這邊墨司臨跟雲莘去了繡閣,見顧南之正在櫃檯後面算賬,記錄着什麼,雲莘好奇,喊了一聲道:“顧先生?”
顧南之擡頭,看見了雲莘,急忙放下筆起身走出來,道:“你們來了?”
雲莘笑道:“怎麼你在這裡做賬?我大姐呢?”
顧南之笑着道:“在裡面呢。”
正在這時,雲萍跟幾個中年女子走了出來,含笑送了幾人出門,這纔回身道:“小妹,墨少爺,你們怎麼來了?”
雲莘笑着,“還不是出門了一趟,發現春天來了天氣變暖了,所以要來做幾身春衣啊。”
雲萍笑着,道:“那行,正好昨天來了一批新料子,都是好的,你趕緊進來看看。”
雲莘笑着點頭,道:“大姐,你怎麼把顧先生給徵用來了,這離着學堂開學沒幾天了,你也捨得這麼辛苦人家啊?”
雲萍聽着雲莘的打趣,笑着道:“麗娘回家見親戚了,這不櫃檯算賬的沒人了,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只好先請顧先生來了。”
雲莘掩嘴笑,“這樣好啊,以後你們夫妻倆在一起工作,回家也一起,有助於促進夫妻之間的感情。”
雲萍紅了臉,“小妹,你再這麼說我可不理你……”
說着,急忙轉身回了屋子裡,雲莘哈哈大笑,拉着墨司臨的手道:“走吧公子,咱們進去看看衣料。”
兩人進了繡閣裡,冷瑤好奇的摸摸看看,道:“小姐,這些都是可以做衣服的嗎?”
雲莘點頭,“你喜歡哪個就拿着,也給你做一身衣裳。”
冷瑤忙不迭的道謝,嘰嘰喳喳的跑去選衣料,至軒鬧心的很,“你能不能別這麼吵?”
冷瑤撇嘴,“你這人真是心寬,我說話也礙你事兒了啊?”
至軒皺眉,看着冷瑤左選右選的樣子,道:“真是沒見過世面,幾匹料子就把你喜歡成這樣子。”
冷瑤不屑的撇嘴,“怎麼?我就是沒見過世面,關你什麼事兒啊?”
說着,拿起一匹嫩綠色的料子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問雲莘道:“小姐,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雲莘沒聽見,至軒卻皺眉,上前一把拿過料子往旁邊一放,隨手拿起一匹火紅色的遞給冷瑤,道:“那個是小家碧玉穿的,你這種風風火火的,最適合這種。”
冷瑤一愣,捧着紅色的衣料有些不知所措,雲莘正走了過來,看着冷瑤手裡的料子,笑道:“這個倒挺適合你的。”
冷瑤一愣,笑着道:“是嗎?”
雲莘點點頭,冷瑤得了肯定,轉身看着至軒,笑眯眯道:“謝謝至軒。”
至軒一愣,揮手道:“煩死了,別在我耳邊吵吵。”
冷瑤不覺,笑着捧着衣料跟着雲莘一起選,最後幾人都選了一些,雲莘還幫着宅子裡的丫頭和小廝們選了一些合適的,雲萍讓繡娘來量了尺寸,便加緊趕製。
出了繡閣,冷瑤便嚷嚷着肚子餓了,至軒冷眼道:“你是豬啊,剛剛吃完了又餓?”
冷瑤癟着嘴,拽着雲莘的衣袖,“小姐小姐,你想吃糖葫蘆嗎?”
雲莘故意笑着,“不想。”
冷瑤‘啊’了一聲,眼裡滿是失望,雲莘繼而又笑道:“糖葫蘆沒什麼好吃的,你讓至軒帶你去酒樓,大吃一頓去。”
冷瑤高興的蹦起來,蹦到至軒身前,“至軒至軒,小姐讓你帶我去酒樓吃好吃的。”
至軒皺眉,擡起頭來剛想說幾句,就見墨司臨眼神揚了揚,至軒無法,只好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冷瑤急忙蹦跳着跟了上去,雲莘看着兩人的背影,笑道:“這個至軒,本以爲是個好脾氣的性子,怎麼到了冷瑤這裡,就變的這麼被動,想起來真是好笑,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嗎?”
墨司臨輕笑,道:“咱們去哪兒?你也想去吃東西嗎?”
雲莘搖頭,輕笑道:“不吃,我可沒冷瑤那麼好的胃口。”
墨司臨笑笑,伸手牽着她道:“上次給你的項鍊,不是磕掉了一塊兒嗎,今兒個有空,去修一下。”
雲莘一愣,想起墨司臨送自己的心形項鍊來,那次不小心在盒子裡磕掉了一個小角,雲莘想起來心疼的不得了,忙從荷包裡拿了出來,遞給墨司臨。
墨司臨輕笑,“走吧,修一修再戴着。”
雲莘笑笑,只是心裡並不想去玉面閣,玉面閣裡有文無暇,她又是對墨司臨心懷不軌,雲莘慢騰騰的跟着墨司臨往前走,心裡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到了玉面閣,雲莘有些彆扭,不想進去,墨司臨輕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怎麼?不開心?”
雲莘點點頭,“公子,我不想去,這項鍊我們可以拿給別人修,爲何非要來這裡修?”
墨司臨微笑,低頭看着她,“你不是心裡有芥蒂嗎,若不能當面解決,這芥蒂會一直在你心裡。”
雲莘眨眨眼睛看着墨司臨,墨司臨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滿臉的寵溺,“走吧。”
門口的小廝進去稟報,文無暇聽說墨司臨來了,激動地不行,急忙整理了一下發髻和衣裙,嫋嫋娉婷的走了出來。
見到墨司臨和雲莘一起來的,文無暇有些不開心,卻還是端着笑意上前,行禮道:“墨少爺。”
墨司臨沒有做聲,這時候,文氏從後面走了出來,也上前行禮,墨司臨道:“將這項鍊修一修。”
文氏急忙點頭,躬身道:“少爺裡面請。”
墨司臨點點頭,拉着雲莘一起走了進去,文無暇見此動作,氣得咬牙跺腳,一張小臉上鐵青無比。
墨司臨進了屋子,道:“奶嬤,您最近可還好?”
文氏急忙點頭,“承少爺的庇佑,老身一切都好。”
雲莘在一旁坐着吃杏仁,墨司臨見她笨手笨腳的,伸手接了過來自己給她剝,面無表情道:“最近店裡生意可還好?”
文氏急忙點頭,“一切都好。”
墨司臨沒做聲了,文氏站在原地,只感覺渾身的冷汗直冒,墨司臨雖然只是簡短的問了兩個尋常的問題,可還是讓文氏感覺到不那麼尋常。
墨司臨給雲莘剝了幾個杏仁,遞到了雲莘面前的碟子裡,這纔拿了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轉眼看向文氏,道:“冀州的鋪子出了些問題,奶嬤,我身邊沒什麼可信的人,只有你。”
文氏覺得心頭一震,忙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司臨,“少爺,老身……可不能走啊……”
墨司臨悠閒的把玩着手裡的茶蓋,輕笑道:“鋪子收益不好,我便不想開了,不如全部賣了,然後歸隱山林。”
文氏一愣,渾身一震,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身後的文無暇急忙上前,“少爺,你怎麼能趕我們走,這麼多年,玉面閣是我孃的心血,你不可以趕我們走……”
文氏一驚,忙想制止文無暇的話,墨司臨卻淡淡挑眉,“掌嘴!”
文無暇一愣,面無血色,“少……少爺?”
雲莘也是愣神,忙轉頭去看墨司臨,墨司臨微微抿脣,“怎麼?有異議?”
文無暇身子不停的哆嗦,文氏忙跪下身子,哀求道:“少爺,少爺老身這就走,很快就走,求求您饒了無暇吧。”
墨司臨不做聲,只是微微低垂眼眉,顯然不準備答應文氏。
文氏一看這般無法奏效,只得起身,轉身給了文無暇一巴掌。
文無暇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文氏,“娘……”
文氏皺眉,背對着身子衝文無暇使眼色,“還不趕緊跪下認罪!”
文無暇嚇得不敢反駁,只得跪下身子,“少爺,無暇錯了……”
墨司臨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去冀州的事情就定下了,收拾東西,明日便出發吧。”
文氏慌忙的點頭,不敢再反抗。
文無暇卻哭着,不甘心的看着墨司臨,末了,又將充滿恨意的眼神看向了雲莘,恨不得將雲莘用眼神給生吞活剝了纔是。
文氏看了看,嘆口氣,道:“少爺,老奴老了,不中用了,必須得走,可是無暇……她還年輕,少爺,老奴求您,留下無暇吧。”
墨司臨輕聲道:“不可。”
文無暇本來一臉的希望,立刻生生的化成了失望,文氏慌張,“少爺,老奴沒有其他的請求,只求您能留下無暇,無暇是老奴唯一的骨肉了。”
墨司臨輕聲的嘆口氣,“奶嬤,若不是顧念你是母親身邊的人,只怕你與她早已不存活於這世上了。”
文氏一驚,渾身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墨司臨抿脣,悠悠道:“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兒,我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可你該知道的,雲莘,不是你能隨便動的人!”
墨司臨說到這,已經沒了淡淡的口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戾色,讓文氏膽戰心驚。
文無暇氣得咬牙,文氏看着墨司臨,卻是沒了慌張的神色,道:“少爺,老奴自知以前犯過很多錯,也沒臉繼續待下去,可是無暇不一樣,無暇不能走。”
墨司臨輕笑,“奶嬤,不要以爲你可以跟我講條件。”
文氏咬着牙,“無暇是夫人生前囑咐過的,一定要嫁給少爺,即使不是正室,也必須要納爲妾室,少爺,您身上的舊疾,只有無暇能給你解。”
雲莘一愣,忙看向墨司臨,“公子?什麼舊疾?”
墨司臨不是腿不好嗎,現在都能站起來走路了,爲何文氏還說他的舊疾?
墨司臨看着文氏,“不要信口開河,挑戰我的耐性!”
文氏一臉的決然,“少爺,老奴並沒有信口開河。”
墨司臨看着雲莘,道:“你先出去。”
雲莘一愣,“公子,爲什麼要我出去?有什麼我聽不得?”
墨司臨皺眉,“出去!”
雲莘大怒,站起身子道:“好,我出去了就別叫我回來!”
說着,就往外走,墨司臨皺眉,卻是又伸手拉住了雲莘的手腕,將她拉在自己身邊,強自的按下心頭的怒火,看向文氏道:“文無暇身上有解藥?”
文氏搖頭,“夫人去世之時,就是怕您不願意娶了無暇,所以纔將製作解藥的法子教給了無暇。”
墨司臨臉色鐵青,“你想如何?”
文氏擡頭道:“只要您跟無暇圓房,無暇自然會給你製作解藥,解您的舊疾。”
墨司臨皺眉,“即使圓房,我也不會娶她,相反,我會殺了她!”
文氏眼睛一跳,強撐着道:“少爺,您不會的,解藥的製作需要九重工藝,起碼要十年之久,您應該知道,若是沒有解藥,您活不過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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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舊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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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三月的最後一天了,四月不減肥五月徒傷悲,佳人要奮發減肥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