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正在按照原來的軌跡一步一步地發展,沒有絲毫地偏差,我甚至都能預測到未來的結局。
不,那種輪迴和毀滅不是我想要到,不是還沒到最後嗎?既然沒有,就有希望。
我深吸一口氣,絕然地選擇了去找攝魂劍,這纔是根本。已經沒有剩太多的時間給我,我如果再不抓緊的話,就太對不起來這裡一趟了。
眼看着天漸漸暗了下來,本想找個地方借宿,沒想到原本還晴朗的天氣竟然突然打起雷來,緊跟着烏雲密佈,把僅有的一點兒亮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下,天不但徹底黑了,而且還下去了大雨。
我一時無處躲雨,就順勢鑽進了左手旁的一個破廟裡。
這座廟是多久沒有人走進來了,灰塵、蜘蛛網滿天飛。木門和窗戶早就已經腐朽地掉了下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我用手在臉前煽動了兩下,覺得這個廟雖然是破了點兒,但是遮風擋雨肯定不成問題。
我站在廟門口的屋檐下,將淋溼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剛要擡腳邁進廟裡,就感覺突然有個黑影順勢就向我襲擊了過來。
“誰?”
黑呼呼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臉,就是人的大概輪廓,都看不真切。
那人根本就什麼都不問,上來就是攻擊再攻擊,他的意圖很明顯,倒沒有想要傷害我的意思,但是卻一步一步把我忘外攆,讓我趕緊離開這裡。
這個破廟還有人佔?再說了,我就是躲一下雨,過一晚上,又沒礙着誰的事情,憑什麼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我很不服氣,也不知道自己跟他叫什麼勁兒,竟然出手就打了起來。
這一打不要緊,對方竟然漸漸停了手,並一步一步向我慢慢靠近?
什麼狀況?我全身都處於戒備狀態。
外面嘩嘩的雨聲,讓這個漆黑都夜晚並不寧靜。
一聲悶雷過後,緊跟着,就是一道惡閃,像是要把天給劈成兩半似的。
“是你!”
藉着這個閃電的亮光,我看清了眼前的人,竟然是齊岷。
他的神情十分的嚴肅,看到我的同事,也同樣流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閃電的光太短,也就只有短短的一瞬。
我右手發力,點亮真火。藍色的火苗照在他的臉上,我竟然感覺那麼的不真切。
“剛剛你一出手,我就猜到是你,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巧,我還在琢磨去哪裡找你呢。”
齊岷比我想象中熱情了很多,他一個跨步上前,將我的臉托起來看仔細後,竟然緊緊地把我摟在了懷裡。
我從他的口中得知,原來,是掌門故意放齊岷走的,那個靈獸的內丹,如今也還在齊岷身上。
“怎麼回事?正一派爲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不是之前還好好的嗎?”
齊岷嘆了口氣,說我的感應果然是對的,原來所有的事情竟然都是風左在搗的鬼,是他殺的華山派的弟子和掌門,也是他趁大夥都沒趕到的時候偷偷地把我給帶走的。
“他做的可真是天衣無縫,自己在幕後一面都不
露,竟然把大夥耍的團團轉,互相猜忌,互相懷疑。”
他說他之所以會知道我在冰牀上,是因爲也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跟掌門紙條上的字一模一樣。
“那是拿左手寫的。”我反問道,說他和掌門都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那個字不但歪歪扭扭,而且左右空隙很不成比例,這是習慣用右手的人,在用左手寫時,會掌握不好左右之間的距離導致的。
齊岷說掌門當然是想到了,而且從我走後,就處處防着風左,他也經通過各種途徑正實,事情確實是風左所爲。
“掌門原本一片好心,覺得這個人聰明,而且有才能,不想把他逼到絕路上,想引入正途,將來能多加重用,所以心裡雖然知道他的惡性,但是卻把一些事情給兜了下來,並沒有對外公佈。可是沒想到風左竟然誤會掌門,認爲掌門在排擠他。於是就痛下了殺手。”
痛下殺手?什麼意思!
我緊張壞了,趕緊問,雖然是自己心裡知道答案,也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但是自己親耳聽到,卻又是另外一番心情。
齊岷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慢慢地告訴我,風左竟然聯合黑暗勢力屠殺正一派,一夜之間,血流成河。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但是沈掌門卻一定要讓我走,說只有我活着,正一派纔有希望。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還是聽了他老人家的話。”
都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太想瞞下去了,如果再不說,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看着有些着急的齊岷,我輕聲告訴他,其實,他是正一派的掌門繼承人,只有他額頭有象徵掌門身份的火焰,沈掌門什麼都知道,所以纔會盡全力保護你。
“火焰?”
齊岷似乎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用手摸摸額頭,更是一臉的疑惑。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以後會知道的。
“你的命很重要知道嗎?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正一派就真的要落到別人手裡了。”
我叮囑了齊岷半天,才突然回過神,問這大晚上的,他怎麼會在這破廟裡?難道也是來躲雨的?可是躲雨就躲雨吧,幹嘛要攻擊人呢?難道這裡別人就來不得嗎?
“你不說我都忘了。”
齊岷說着話就朝那個供奉的泥像後面走去。
我跟去一看,只見地上躺着一個人,接着火光看了一下面容。
天!竟然是方離!
我差異地擡頭看這齊岷:“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
“怎麼?你認識她?”
齊岷完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說他剛下山的時候,就聽到有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喊救命,於是就把她給救了。
“她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只有這個附近纔有解藥。剛剛你進來,我還以爲是什麼壞人呢。”
我撇撇嘴,心想難怪方離會對你齊岷死心塌地的,原來,還有這麼一齣戲。
我問了他們的情況後,說我不能在此處耽擱,必須要去找攝魂劍,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你等等我,
救人救到底,等我給她找到了那味藥,我跟你一起可好?”
齊岷顯然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去,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狠心把昏迷的方離一個人扔在這裡。
我看着他焦急但不失溫柔的目光,輕輕點點頭說好,等過了今晚,我就跟他一起去找那味藥,然後再找攝魂劍。
“這把匕首先還給你,你一個女孩子,帶個匕首在身上總是安全些。”
齊岷從懷中掏出那把精緻的匕首,輕輕地塞到了我的手上。然後笑了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目養神了。
我第一次騙人騙的這麼幹脆,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還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爲我這輩子騙人騙的太多了,所以老天爺纔會讓我一次又一次地失去。
找攝魂劍,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把別人也捲進了,做無謂的犧牲。
我等齊岷完全睡着了,就走出了破廟,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憑我現在的力量,我殺不了魔,想阻止後續的悲劇再一次發生,就唯有毀掉攝魂劍,這是我目前唯一想到的辦法。
順着那條絲線一直走下去,越是離攝魂劍近,我就越是能感應到雪雲在叫我,他在叫我救他,可是,每次看他他淚流滿面時,我都會不自覺地從夢中驚醒,等完全清醒了才意識到,原來只是場夢。
隕魔將陣設在一個偏僻的空地之上,陣勢十分的隱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對我的到來似是一點兒都不感到吃驚,竟然以主人的身份歡迎我到來。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果然,那個絲線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他的,他早就知道了,而且默許了我的跟蹤。
“我說你真是個傻丫頭啊,想找到這裡還不容易?直接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帶你過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隕魔哈哈大笑,說就算是我不來,他也會請我過來的。
我先開始一愣,後來直拍自己的腦門,心想自己的智商果然是不夠用。
我記得之前陣勢之所以能啓動,就是因爲我的血開啓了它,他們想啓動陣勢,自然是需要神力繼承人的神血了,怎麼可能會不找我呢?
“想明白啦?”隕魔完全讀懂了我的心思,說既然想明白了,那是我自己動手呢還是他幫我動手呢?
“我是來要攝魂劍的,不是來幫你啓動陣勢的。”
我真是看不慣他那一副樣子,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什麼事情都在按照他設定的方向發展,這次,我偏不讓你如願以償。
“那既然這樣,就讓我這個做叔叔的來幫你一把。”
隕魔說完,就想一陣風一樣,瞬間移動了我的面前,伸掌就向我打了過來。
我險險避開他的攻擊,雙手印結,將靈力集中到自己的手上,跟隕魔打了起來。
千年前的他,確實不如千年後的他厲害,我跟他打,兩人誰也佔不了便宜。
隕魔似乎不想這麼耗下去,他必須要在時間到之前啓動陣法。於是,明的不成,就玩兒起了陰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