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王爺”
四個禁衛立即跳上了車,伸手一拉,從車廂頂上拉出了盾牌,舉了起來,寬大的鐵盾立即把車廂包起來了。
“叮叮噹噹”
十幾枚箭矢如一蓬烏雲,落在了舉在車轅上的兩盾牌上。
四個侍衛舉刀,守在了車旁,嚴陣以待。
四個禁衛衝入人羣,分成兩撥,向着兩側的酒樓衝了過去。
隱在人羣中的暗衛們也動作起來了,追着禁衛們衝了上去。
蘇憶掀開簾子衝了出去,吩咐着:
“結陣”
人羣中衝出的暗衛們立時結成了軍陣,衛護在馬車四周。
“噗噗噗”
暗衛的軍陣剛剛結成,四周慌亂奔跑的人羣中突然竄出了三把彎刀,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兩個暗衛就被斬斷了半截身體。
“好大膽子”
蘇憶手一揮,手腕上飛出兩個白圈,一左一右,追上了出刀的兩個刺客,砸在了兩個刺客的胸口。
白圈加身,抽刀後退的兩個刺客彷彿被巨石捶中了胸口,咔嚓的骨頭碎裂聲裡,身體陡然向後飛了出去,迅速在人羣中撞出了一條血路。
“結龜甲陣。”
蘇憶不管衝過來的人羣,縱身一躍,從車轅上落下,站在人羣中間。
片刻功夫,隱藏的暗衛就結成了龜甲陣,攔阻在蜂擁而來的彎刀刺客陣前。
“殺”
刺客陣中,傳來了暴喝聲音。
蘇憶袖子一拂,撲面而來的殺氣就被掃蕩乾淨。
“大家小心,這軍陣有古怪。”
這樣說着,蘇憶已經催發了軍陣之力,籠罩在左近的暗衛與禁衛身上,目光炯炯,看着撲來的一衆刺客。
這軍陣,有些強的離譜。
蘇路坐在車上,透過被撕裂的簾子,看着外面的刺客陣型,眉頭皺了起來。
這幫子刺客不簡單啊,不但能成軍陣,這軍陣,有些奇怪。
街上的行人已經四散跑走,沒走的,也已經變成屍體。
長街之上,一片肅殺,左近,只有圍住了馬車的刺客軍陣。
“轟”
兩軍撞在了一起。
蘇路產生了剎那錯覺,彷彿撞上暗衛軍陣的不是彎刀刺客,而是一架千百頭牤牛拉動的戰車,把漢軍的軍陣撞的搖搖欲墜。
軍陣之中,最難受的還是蘇憶,她張口噴出一口黑血,噴在了前面的暗衛後背上。
“殿下”
“大都督”
衛護的禁衛跟暗衛都嚇壞了,只是軍陣相接,還沒有碰到殿下,殿下怎麼就吐血了。
馬車內,蘇路看了一眼卡牌。
界面上,2級軍神卡表面已經有些黯淡了,似乎是光澤被吸走了一樣。
對面,幾十把彎刀揮舞,組成的軍陣彷彿一頭欲擇人而噬的猛獸,突入了暗衛軍陣之中。
“擋住他們。”
蘇憶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手一招,地上一把鋼刀跳起,落在了自己手上,鋼刀向上揚起,聲音昂揚。
“隨我衝陣。”
兩張盾牌立時向前,護住了蘇憶身前,兩個暗衛靈巧的向前竄出,護在蘇憶兩側。
一番廝殺,刺客雖強,但終究難當有軍陣之力加持的禁衛。
刺客陣中傳出一聲呵斥。
“退”
除了被漢軍糾纏的刺客,其餘刺客毫不猶豫的後撤,看都不看被糾纏的同夥,風一樣扯了下去。
長街盡頭,響起巡防營衝鋒時候的腳步聲,呵斥聲。
接到消息的巡防營趕了過來,速度很快。
刺客退走的速度也很快,酒樓二樓扔下一具禁衛的屍首,一個裹着黑布的腦袋打量着馬車旁的蘇憶,目光裡,滿是肆無忌憚的桀驁。
刺客退走,馬路上空無一人。
蘇憶臉色難看,張口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到現在都沒明白,這些用彎刀的刺客,有古怪。
“巡防營都督李大壯,見過殿下。”
巡防營的兵圍了過來,都督李大壯過來見禮,看着滿地的屍首,臉色難看。
“殿下吐血了,我這就遣人去請御醫。”
李大壯臉上有些爲難的說着。
御史不是誰都能請動的,他雖然是巡防營都督,想要請動御醫,也要費些周折,不如禁衛出面,方便的多。
蘇憶擺了擺手:
“不礙事,就是吐了幾口血,沒什麼大礙。”
“李都督,你來的挺快?”
李大壯聞言立即解釋着:
“這幾日來,我收到消息,有幾批不同式樣的兵器落在了這條街上的酒樓跟店鋪中,我怕出事,這幾日都帶着軍士在左近搜尋。”
“什麼軍器?”
蘇路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
李大壯這才意識到蘇路還在馬車上,急忙轉過身,恭敬的說着:
“王爺明鑑,是彎刀跟長劍,還有長槍,數量都頗大,城門軍查獲了一車,運送的車伕挨不住定驤衛的嚴刑拷打,招供說還有不少進了城。”
蘇路聞言腦中迅速閃過各種可能,這京城,是愈發的不安穩了。
“好,大壯你做的不錯,嚴查下去,讓定驤衛配合,這是我的手令。”
蘇路說着,拿出一張竹片,唰唰寫了幾個字,丟給了李大壯。
李大壯接過竹片彎腰領命。
蘇憶吩咐了善後,上了馬車,問着蘇路說着:
“父親,這些人,有古怪。”
蘇路點頭說着:
“是,他們也通軍陣,而且也有軍陣之力。”
“你受傷,就是軍陣對衝,軍陣之力相剋的緣故。剛纔接戰的時候,你太小心了,該當一往無前,就要一往無前。”
“兩軍交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考慮太多,只有敗亡,這一次,就是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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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憶明顯沒有把蘇路後面的話聽進去,只是問着:
“父親,他們也能催動軍陣之力?”
在蘇憶的認識中,從東齊到西秦,從英特到麻利,能夠催動軍陣之力的,也只有蘇路,和被蘇路賦予軍陣之力的將帥。
現在竟然出了能夠催動軍陣之力的敵人。
蘇路點了點頭:
“跟我的兵符不一樣,是一種可以與軍陣配合的異術,這種異術配合衝陣時候的一往無前,能夠在精神上對敵人造成壓迫。”
“如果先弱了氣勢,就會被這軍陣之力所傷,輕則主帥吐血。”
“那重了呢?”
蘇憶下意識的問着:
“重了,死。”
蘇路看了蘇憶一眼,提點着說了:
“這種軍陣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蘇憶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剛纔刺客退走的飛快,不但是因爲巡防營來了,而是再打下去,他們就要被留下了。
“我明白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蘇憶恨恨的說着,心裡卻想着下次再遇上了,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蘇路看着託運屍首,打掃長街的巡防營,臉上滿是玩味之色:
“這事兒,跟某些人,是脫不了干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