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禁衛與江湖高手的衝殺已經暫停。
連續死傷了十幾高手之後,這些江湖門派跟世家們害怕了,雖然咱們比較厲害,但是這也命換命下去,等自家高手消耗乾淨了,禁衛還多着呢。
“我譚家先走一步。”
譚家的高手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一羣高手腳步輕盈,踩水走了。
春風化雨樓,萬雲山莊,黑木崖,五毒教,各處高手也紛紛走了,留在這裡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想要擊殺蘇雲,他們有的是辦法,不需要在這兒跟着禁衛死拼。
林崗長刀一揮:
“追,追上去,殺光他們。”
“不用追了。”
蘇路吩咐着說了:
“收斂戰死弟兄們的屍體,安排下葬。”
“這仇肯定要報,但不是現在,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留下他們,付出代價太大,不值得。”
蘇雲看着縮在一角的義軍高手,愁眉緊鎖,真是讓人煩躁啊,自己好不容易收攏了義軍中的一批高手,一下就交代了這麼多。
看樣子要聽二哥的話,想辦法收攏些高手,爲自己所用。
林崗拎着長刀,踩着雨水進了亭子,摘下兜鍪丟在石桌上,擦着臉上的雨水說着:
“二哥,我感覺這次咱們失算了,應該用長槍陣,咱們漢軍打敗天下,靠的就是長槍陣,這長刀陣並不是我軍所長,配合之間還多有生疏。”
蘇路心道今兒若是擺了長槍陣,除非我把蘇雲跟高大寶身上掛着的軍神卡兵神卡都給收回來,否則若是擺出長槍陣,更會被這幫子武林高手殺的屁滾尿流。
“行了,敗了就是敗了,仔細想想那兒做的不好,回去好好想想就是,沒必要在這怨天尤人。”
夜雨漸漸停了,林崗跟蘇雲都走了,亭子周圍的屍首都清理乾淨了,大內侍衛進來,替換了衛軍值守,保護着蘇路的安全。
蘇路一直等到最後一個受傷的禁軍包紮好,才起身回了臥房。
第二日,陽光透過窗櫺,落在牀前的地上,黃鸝的叫聲在院子裡響起的時候,蘇路才從睡夢中醒來。
“什麼時辰了?”
蘇路問着侍候的女官。
女官福了一福,恭敬的說着:
“已經辰時了。”
蘇路一邊穿衣,一邊吩咐着:
“準備早飯吧,這兩日宮裡可有摺子送來?”
女官沒有動作,依舊保持着恭敬的動作:
“宮裡來了兩份摺子,說的是義軍改制的事兒,似乎朝野之中,爭吵頗重,大臣們都斥責長公主野心勃勃,罪同謀逆。”
蘇路穿好了衣服,侍候的侍女也已經把濃粥跟小菜點心端了進來,在桌子上擺好。
吃着造反,蘇路心道蘇雲的行動倒快,直接跑去跟李清上摺子去了,六扇門的手爪子伸到刑部那兒,牽涉的各方關係較多,都沒有理順,蘇雲竟然就敢上臺。
膽子真大。
“回王爺,陛下同意了長公主的奏摺,認爲義軍本身發展就頗不平衡,再加上葉輕眉目光短淺,這些年義軍的發展本就讓陛下頗不滿意,長公主的法子,陛下認爲可以一試。”
女官繼續說着。
正啃着小籠包的蘇路瞪了女官一眼,這女官的說話方式很讓自己不喜歡。
“還有什麼消息?”
蘇路沒好氣的問着。
女官不明白自己那句話沒說好,惹蘇路不高興了,不由得壓低了頭,低聲說着:
“雪蠻一族的族長昨日再次進京,就柔然草原邊境的煤礦礦脈一事,提出了申辯,胡爾哈赤辯稱那些佔據煤礦的人並不是他雪族人。”
蘇路聞言來了興趣:
“不是他雪族人,那是什麼人?”
女官低着頭,繼續說着了:
“據胡爾哈赤說,那些人應當是斯拉夫人,更北之地的斯拉夫人,斯拉夫人精於神術,神術配合那種特殊金,能夠發揮出極強的威力。”
蘇路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響起了豪爽的笑聲與雜亂的腳步聲。
“爺,我聽說一件好笑的事兒。”
王四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到了。
蘇路繼續喝着稀粥,頭也不擡:
“四兒,那股風把你這個西軍大都督給吹來了,還來這麼早。”
王四臉上滿是懵逼,啥情況,我好久沒來了嗎,我不是上個月纔來的嗎。對身後跟着的將領使了個眼色,示意該你上前了。
“王爺明鑑,華循給您請安了。
華循恭恭敬敬的向蘇路行禮。
蘇路擡起頭來,看了華循一眼,笑着說了:
“華褲襠啊,怎麼,不去康麻子將軍府上拜會,來我這兒幹嗎?”
華循嘿嘿笑着,露出一排大白牙:
“爺您明鑑,咱們西亭衛軍當年參與西征,一路上也算是功勞苦勞都有,距今爲止,已經過去了幾十年。”
“老弟兄們心念家鄉,想要落葉歸根,還望王爺允准。”
華循長揖到地,言辭懇切的說着。
蘇路點了點頭,吩咐着說了:
“那就這樣吧,回頭我就讓兵部發文,讓那些老兄弟回鄉,這些是我考慮不周,讓他們在邊關吃苦了。”
華循跪地向蘇路叩首:
“謝王爺隆恩。”
王四也在旁邊說着:
“看看,我早就說,這事兒早跟王爺說,早就解決了。”
“聖旨到,陛下有旨,請王爺回宮。”
一個公鴨嗓的太監,在院子裡,點頭哈腰的向端坐着的蘇路說着。
蘇路放下筷子,點頭說着:
“行了,你倆的事兒也解決了,還有別的事兒嗎?”
王四跟華循對望一眼,最後還是王四開口問着:
“爺,現在市面上,江湖上,軍中,朝廷上,都在流傳着,說您因爲重傷,不能統御軍陣的事兒,是真是假啊?”
華循也在旁邊補充着說了:
“我在西地,也聽說很多次了,尤其是那些個江湖人,說的最多。”
蘇路搖了搖頭:
“行了,雪蠻再次進京,陛下急召我有事相商,就不跟你們多說了。”
“回去之後,管束好手下的軍士,不要生亂。”
兩人恭聲答應了。
蘇路回到宮內的時候,李清正在發脾氣。
“不是你雪族所做,那爲何那些人說的是你雪族的話,留下來的首級,也是你雪族人的模樣,你一句不是,就向否決我漢國這麼多人的心血,未免太簡單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