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泠的手冰冷一片,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是一樣的。
沈壁其實已經不必再多什麼了,可是沈墨泠依舊是倔強的站在原地。
“父親,這是我和二妹妹的事情,二妹妹既然願意,我也願意,這件事有什麼不可以的嗎?”沈墨泠看着沈壁,做着最後的掙扎。
沈卿染一直都沒有出聲,只是任由沈壁拉着自己的衣袖,看起來雖然面色平靜,但是心理有一些煩躁。
這父女倆到底想怎麼樣能不能給一句痛快話,纏磨的真是要煩死人了。
“墨泠,爹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
沈壁這個開頭,沈卿染本能的就覺得沈壁這是又要畫大餅了。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回避迴避?這樣的話會不會顯得有一些不太方便?
“有一些事情並不是誰都可以讓給你的,是誰的就是誰的,命裡有的,定不可移,如果命裡沒有,也彆強求什麼。”沈壁鬆開了拉着沈卿染的手,道:“卿染,很晚了,快去睡覺吧,明天皇上聖駕就到了,要早一些起來。”
沈卿染知道,接下來的話就不是她這種沒有開通至尊vip的人可以聽的了。
乖巧的應了一聲,喚了站在幾米開外的丫頭,兩個人一起回了帳篷裡。
沈壁看着沈卿染回到了帳篷裡以後,上前對沈墨泠說道:“你的心思沈卿染或許看不出來,但是你別想瞞得過我這個做爹的,你不想想,這一次爲什麼沈卿染能來到秋獵圍場,爲什麼明明只有一個名額偏偏就她成了例外!”
“你真以爲這是我的本事?你爹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沈壁聲音很低,說的也很急促,拉着沈墨泠飛快的離開了沈卿染的帳篷。
關於這件事沈墨泠一直都是猜測,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真正消息,今天聽沈壁這麼說起來,沈墨泠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爹,你的意思是……是皇上!”沈墨泠的聲音大里滿是懷疑和揣測,帶着濃濃的不敢置信,她現在只想聽沈壁大聲的反駁她,斥責她,罵她是異想天開,她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希望自己的猜測被推翻。
可是最終還是失望了,沈壁的表情看起來極爲的諱莫如深,但是最終他還是點了頭,表示了這件事她猜對了。
沈墨泠的表情幾乎在瞬間就變得呆滯起來,一直都端着的架子和自信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土崩瓦解。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皇上什麼時候見過沈卿染?!怎麼可能會對她如此特殊!”沈墨泠幾乎要失聲喊叫出來,好在最後的關頭沈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你是不是作死?!在這裡大呼小叫?還敢議論皇上的事情!你是不是想整個沈家都跟着你一起倒黴!”沈壁厲聲說道!
沈壁用的力氣極大,捂的沈墨泠差一點沒上來氣,但是她因爲極度的震驚甚至都忘記了掙扎。
好一會,沈壁看沈墨泠似乎冷靜下來了,這才慢慢的放開了他的手。
“墨泠,爹對你一直都是寄予厚望的,若非如此,爲什麼這一次秋獵爹會帶了你來,還有你的祖母,明眼人誰不說她疼你那個二妹妹,可是這一次讓你來,不讓你二妹妹的話就是你的祖母主動說出來的。”
沈墨泠的手在微微顫抖着,她一直都知道沈壁對自己有幾分“偏愛”,但是沈老夫人在這件事上也如此的偏袒自己,這是沈墨泠沒有想到了。
“如今卿染是憑着自己的本事來的,別說是你了,就是我,也不能把她怎樣,墨泠,爹可要告訴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其他的心思,這裡可不是沈府,你若真有本事能夠一擊即中取而代之,爹絕不會多說什麼,你可要知道,你以爲你足夠聰明瞭,可是這裡的人都是人中龍鳳,你那點小把戲人家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真出了什麼事情,就算是爹都保不住你!”沈壁說完了這句話以後,把沈墨泠朝着她自己帳篷的方向輕輕一推,就快步的離開了。
沈壁走的飛快,就像是後面有什麼東西在攆着他一樣。
沈墨泠愣了片刻,一陣冷風吹過,遠處說笑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來。
起風了。
沈墨泠覺得身子涼津津的,轉身鑽進了帳篷裡,也沒管迎上來的丫頭想要說什麼,直接鑽進了自己的被子裡,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卿染剛一起牀,那小丫頭就已經把一應的東西準備齊全了,看那個樣子像是要大幹一場。
“小姐您放心,奴婢的手藝都是和宮裡的梳妝嬤嬤學的,保證小姐您滿意。”小丫頭是個膽子大又機靈的,看沈卿染盯着自己看也不害羞,笑着說道。
沈卿染並不是不相信她的手藝,只是她心裡琢磨着,這一次的主題既然是狩獵,如果打扮的花枝招展裙帶飄飄,那還怎麼獵?
“不用了,我自己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好了,你去包袱裡把我那套紅色的衣服拿出來,”沈卿染掙扎着從舒適的被窩裡鑽了出來,洗漱過後換好了衣服,給自己簡單的化了一個精緻的裸妝,隨後用一根紅色的髮帶把自己的頭髮高高的束了起來。
整體的打扮看起來就有一些男性化,但是偏偏臉上又帶着幾分英氣和甜美糅雜在一起的違和美感,乍一眼看過去,雌雄莫辨,嫵媚動人,讓人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小丫頭本來想着沈卿染定然不會有她的手藝好,可是等到沈卿染站起身的時候,小丫頭看的都有一些呆了。
但是沈卿染卻還是有一些不滿意,對着鏡子看了好一會,那張漂亮的小臉其實已經無可挑剔了,但是因爲妝容極沒有顯色度,似乎有一些壓不住這大紅色的衣服。
沈卿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胭脂,尋常的花佃她覺得有一些太過俗氣了,想了半天,她靈光一閃,尋出了一根極細的筆來,細細的開始在自己的開始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