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夜不得不臨時回國是因爲國內也發生與簡空有關的事情——她的親生父親突然出現。
而且不是簡單的找上門要求相認,而是直接就通過媒體喊話慕安集團。
如同預謀好般,只一夕之間,新聞上都是這樣的標題,“已故女兒竟成神秘集團千金”,“貧寒父親與富貴女兒”,“現實版麻雀變鳳凰”……
慕安集團雖把消息壓下去,但胥氏也同樣被媒體接連點名,甚至蹲點,想要對胥夜進行採訪對於自己女朋友曲折身世的看法。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他的父母。
“我就說那個簡空一點教養都沒有,原來是個假千金!”胥母語氣極爲嫌惡。
而胥父也首次表示反對,胥陽好話說盡都沒辦法,扛不住壓力只能把他哥叫了回去。
“哥,現在要怎麼辦?”胥陽看胥夜黑沉着臉。
“查到消息最開始是從哪家媒體發出了嗎?”
“是新娛網,我已經打過電話給他們編輯,對方說是收到了匿名郵件,然後他們覺得話題足夠吸引就……”
胥夜皺了皺眉,這麼說是有人故意要針對簡空。
在老宅待了一天,胥母不斷抱怨簡空的種種不是,胥父也表示對簡空出身不滿,哪怕胥夜已經反覆強調自己喜歡簡空和慕安沒有關係,還是無法換來父母的理解及認同。
“阿夜,媽媽認識很多人家的女孩,知書達禮,又懂事又得體,而且也很漂亮的。”胥母苦口婆心只一心要幫他重新物色女友。
胥父則多方打聽慕安的動靜,得知簡空任職以來並無建樹,一例像樣的項目都不曾有過,也不由地認爲那所謂的“慕安總經理”只是一個掛名的空職。
各有各的考量,卻無關愛情。
……
簡空回到國內直接就回了公寓,而公寓的安保自從之前周家的事件之後已經極其嚴格,倒是沒有看到什麼記者。
但地七卻接到了消息,不過也接到了胥夜的禁止,沒敢告訴她,只是要不要彙報島主他有點犯難。
直到夜裡簡空才終於見到胥夜……
“從現在開始,你大聲說一句話,我馬上離家出走!”簡空在房裡,一聽到客廳門打開了趕緊喊,怕死胥夜要和她秋後算賬。
胥夜剛從他父母那回來,換着鞋,煩悶的心情突然有點哭笑不得,“離家出走?你還想跑哪兒去?”他故作嚴厲的問。
“反正你要是敢兇我,我就跑。”簡空把房門抵住。
“出來。”胥夜站在房間外。
“你先答應你不罵我,不打我。”
“呵…那你自己先反省一遍都什麼地方錯了。”胥夜其實早忘了生氣,忘了要跟她算賬的事,但她提醒了,倒也可以先進行一下機會教育。
“我,我哪有錯?!”簡空心虛卻嘴犟着。
“既然沒錯,那你爲什麼怕我罵你?”
“……”
“開門,出來。”
簡空溫溫吞吞地將門開了一條縫,偷看着胥夜的臉色,見他好像笑了,又猶猶豫豫地把縫拉得稍大了點…
胥夜便趁機用力一推門,然後直接把她拉進自己懷裡,“錯了嗎?”
簡空雙眼瞬間噙着眼淚,“我哪有錯,錯的明明是你,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來了,你都不在……”
胥夜一時語塞。
“我差點就被關起來,被強迫去參與一些喪盡天良的實驗,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得見天日,你都沒有和我想象一樣等着我擔心我……”簡空哭着控訴。
“對不起…”胥夜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哭的,可她說的也的確是事實,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迎她,安慰她。可他當時只能先一步回國把事情處理好,讓所有人閉嘴,怕那些亂七八糟的報導會影響到她本就不是特別穩定的精神狀態。
而聽到胥夜竟然先道歉了,簡空哭得更兇。
“好了,不哭了,我不生氣了…”胥夜沒了辦法,輕聲的哄。
“你保證……”簡空抽噎着。
“我保證。”胥夜輕輕拍着她的背。
簡空委屈着止住哭聲,但依舊紅着眼,巴巴地看着胥夜,像是隻要他敢出爾反爾,她就能馬上再哭一遍。
“以後你再也不用怕被尋仇了是嗎?”胥夜帶她到沙發上坐下,柔聲問。
“我就從來沒怕過……”
“以後,我再也不用怕你被人尋仇了是嗎?”
胥夜無奈地重新問,只是心裡卻突然有點難受,那種始終不被看重在意的難受。
“不用怕了,銀面邪醫死了,還是意圖強暴別人的女兒被打死了,死得臭名昭著,面目全非。”簡空糾結的回答,她當時真不應該這樣設計的,這名聲實在……
“嗯,結局確實不夠完美。”胥夜揉着她的手,撫過她貝殼色的指甲,又捏了捏柔軟的掌心,但是以後她能免去很多麻煩吧。
到一番廝磨後簡空沉沉地睡了,胥夜還在想,以後。
她不再是邪醫了,她只會是他的女孩。
他們以後的障礙又少了一個,其它的障礙也會一個個越過,他們總是可以一路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