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用金針術爲胥夜減緩血流速度減少出血,她查看過並沒有傷及內臟,但有些深,還是需要儘快清創縫合,以防感染。
胥夜有些乏力,卻也在勉強支撐,他看到了女孩開槍,熟練非常,開槍後神情也未見改變,她到底經歷了什麼?胥夜想不到,也不敢去問。
“在這坐會,不能再走了。”簡空扶着胥夜的時候一路都在感受他的脈率和呼吸的變化,她應該請求援助纔對,畢竟胥總身嬌肉貴的損失不得。她糾結了片刻,終於拿出手機,輸入了一串號碼。
“請輸入密碼。”接通後,系統提示音。
簡空摁了幾個數字。
“請輸入連接號。”
簡空又摁了幾下,她有點焦慮,這事要被她哥知道少不了一通說。可看了看面色有些蒼白的胥夜,也只好認命。
“簡空?怎麼了?是不是記錯日子了,明天才元旦,不過提前祝福也是可以的。”蘇白看到簡空的連線請求有些難以置信,她什麼時候會主動聯繫人了。
“小白,我惹麻煩了,幫我。華國亞城可有我們的人?”簡空也不好再作,老實的低頭。
“發生什麼事了?我查一下。”蘇白皺眉,有點着急,出大事了?簡空可是哪怕被虐得半死都是靠自己還擊的人啊。
“好,胥夜受了傷。”簡空說明了一下當前情況,等着蘇白的進一步結果。
“有四個人,我馬上給他們下指令,將他們聯繫方式發給你。”蘇白聽到胥夜受傷覺得奇怪,但並沒問更多。
“謝謝小白,新年快樂。”簡空掛了電話沒一會就收到了蘇白發來的號碼。
“空少,屬下地七,請指示。”電話接通後,對方明顯已經接到配合簡空的指令。
“去尋個醫生,讓他按我給的清單備齊用物,然後你們再帶着東西到我發的定位找我…速度要快。”簡空一邊說一邊踢着路上的沙石,心裡不太好受。
她靠着胥夜坐下,她知道胥夜的傷不算重,但就是心裡悶悶的,有些懊惱,也有些疑惑。簡空開始很認真在思考她和胥夜之間,她習慣一個人了,所以明明說過把背後交給對方,卻只有他做到了,而她始終都只顧自己。
胥夜看着沉默的女孩,以爲她在擔心,便握緊了她的手,想要安慰。簡空卻以爲他很疼,輕輕的拍着他的背。
“我沒事。”胥夜有些虛弱的說。
“嗯,會沒事的,你別害怕,再多十刀我也有能耐救活你。你保存體力不要亂動也不要說話。”簡空認真的看着胥夜,其實她從不安慰患者,如今安慰起來倒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胥夜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弧度,聽話的安靜坐在一邊。
大概近兩個小時,簡空總算看到了來接應的那幾個人。
“東西呢?”簡空問。
其中一人將按清單準備好的東西遞給簡空。
簡空接過,在地上鋪下一塊大單,讓胥夜躺在上頭。
“胥夜,只是很簡單的縫合術,你別緊張。”簡空安慰他,她覺得自己應該儘可能溫柔,畢竟像胥夜這種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從小被捧在手心的大少爺,搞不好只是膝蓋磕破皮都會有一堆人來哄他。
而一旁的地七等人聽到簡空這種詭異的語氣,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鬼畜,紛紛覺得躺着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個相當牛逼的存在。
胥夜努力笑了笑,擡起手摸了摸女孩的臉,他不會告訴她其實他真的還好,危險暫時解除,他只是想看到她關心他。
簡空以金針封了胥夜的痛覺,先給他清創,再洗手消毒鋪洞巾開始縫合,女孩的速度很快,一層一層針腳均勻整齊。胥夜雖不痛,卻也是清醒着的,他能看到女孩專注的樣子,很美,他也能感受到針線從他的皮肉裡走過的感覺,有點癢卻並不可怕。
以敷料覆蓋包紮好,簡空收拾東西,又給胥夜做了皮試,給他注射了抗生素。這些事當年她在戰場每天不知要重複做多少遍,她不覺得累,給胥夜餵了些水,便要他躺着睡會,等醒了就下山。
地七在一旁忍不住嘀咕:“空少,要不直接下山,找個酒店休息比較好。”
“這裡離路邊至少兩公里,你們誰能把他背過去,我們就現在走。”簡空看了眼地七他們,一個個都是瘦小的身板,估計年齡也不大,站起來還沒她高。
地七不敢說話了,並不是背不動,而是怕背壞了,看空少這樣重視的程度,萬一崩了男人的傷口,他們肯定沒好果子吃。
胥夜也不逞強,女孩替他着想他爲什麼不欣然接受呢。他確實有些疲倦,在地七他們準備的帳篷裡休息,正想叫簡空進來,卻聽見簡空在外頭說肚子餓在指揮大家去找吃的,胥夜笑了笑,履行傷兵的職責,閉上眼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