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葉等許慕沉酒醒之後也正試辭行,他已經決定要去找到簡空,古老已去,簡空是古老唯一的徒弟,而古老對於他何嘗不是亦主亦師亦友,他如何能忍心讓古老泉下難安。
“老葉,這是查到的老大來的那輛車的一些線索……”地七到老葉房間裡,把連夜查到的資料給他,看他在收拾一陣傷感,“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找老大……”
“你留下,空少會回來的。”老葉拍了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地七抿抿嘴,嘆了聲氣:“哎…那你可得好好照顧老大,然後要常常給我電話,讓我也安心。”如今不止鷹島被襲是個禁忌話題,連“空少”也是不能再隨意提及的,島主,不是,是許總肯放老葉走已是極其不易。
而且老大給所有人下了毒,許總也並沒有給大家發放解藥的打算,很多人對此抱有怨言,認爲是老大在教唆許總這樣做,暗地裡都在罵他家老大,他若留下來,努力拼出自己小小一塊地盤,總是能替老大保留一片淨土。
只是離開慕安的老葉卻並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簡空,只能根據地七給的簡空那輛車的曾經行駛路線試着找,而從路線來看,簡空並沒有離開拉斯維加斯,但最後卻不知所蹤。
想了想,老葉只好又到那些路線中出現過的的每家診所挨個的問。
因爲精神藥品不會一次性給患者太多,簡空如果有在吃藥,離不開藥,她必須到診所裡去讓醫生開。
這是他最後能想到的辦法,拿着當初他從威爾斯那裡問來的藥方,已經陸續問了十幾家,都說沒有遇到過最近來開這些藥的人。
當他又一次從一家診所裡一無所獲的時候出來卻碰見了天十。
“是許總讓我來和你匯合。”天十等在那診所門口,看見老葉,然後走了過去。
而許慕沉找她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明確提出執行什麼任務,只是給她看了樣東西,蘇白的私人鑰匙,淡淡說了一句,鑰匙是蘇白生前最重要的東西,他給了簡空,蘇白對你有大恩,你該知道怎麼做。
老葉對天十點了點頭,很快明白,心裡也多了一點點安慰,無論如何,多一個人幫忙都是好的,“我已經根據空少的車子到過的地方一路找過來,但沒有什麼收穫。”他有些疲憊把結果說出。
“先找地方落腳吧,晚點我再去附近問問。”看出老葉的疲意,天十建議道,其實她也沒有頭緒,許慕沉並沒給她更多的信息。
但她出發前問了好些人空少的興趣喜好,知道空少除了弄一些醫學相關,還喜歡賽車、蹦極,便想着去賽車場或者那雲霄塔碰碰運氣。
運氣顯然很差,兩天過去,天十把拉斯維加斯的賽車場,所有能夠蹦極的或者有類似項目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甚至連幾大賭場她也都去看了,還是沒有消息。
而那些車站、機場,她也拜託在慕安總部的人去幫她確認了,空少並沒有出現過。
“從明天開始,我們排查酒店吧,一間一間的排查。”天十和老葉商量着,畢竟到目前爲止,他們都沒有查到簡空的入住信息,但是簡空總不可能睡在大街上。
只是拉斯維加斯作爲世界娛樂之都酒店又何其多,若簡空有心隱藏,就憑他們兩人去找得找到什麼時候。但別無它法,許慕沉不願意接天十的彙報,他們申請不了更多的援助。
不過好在消息傳到了安琪那裡,安琪已經和地七,還有葛堂主混得極熟,知道情況後,馬上把基恩派來的那些人都交給了天十,要她務必找到簡空。
“你們許總到底爲什麼和簡空吵架?簡空爲什麼會離家出走?”安琪纏着葛堂主又問,她以爲要讓簡空安心回來,首先要消除他們兄妹倆的矛盾。
可又哪有人知道答案。
許慕沉從之前醉酒後醒來,完全像變了個人一般,冷肅的、狠厲的,和過去簡空的作風幾乎相差無幾,而對於尋找簡空下落的這件事,許慕沉批了老葉的辭呈,也暗示了天十追隨,沒有更多了。
誰再在他面前提簡空,連空氣中的溫度都會瞬間下降。
時間過得很快,老葉和天十這邊,排查酒店也已經進行了三整天,依然是毫無音訊。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天十不得不去想,簡空有沒可能通過他們查不到的途徑已經離開了拉斯維加斯,這前前後後大家找了近十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所以簡空到底在哪裡?
其實老葉一開始的方向是對的,簡空的確是狀態已經很不好了,她離不開藥,卻是藥也很難起作用了。
在她開車出去的那天夜裡,甚至還在路上,就突然感到頭疼欲裂,讓她不得不把車停在了路邊,即使吃了藥,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像是剎那間什麼也想不起來。
不知道自己原來的打算是去哪裡,是要去做什麼,就在路邊蹲着,蹲着蹲着,引起了路過車輛的注意,有四五個年輕人走過來,先是對着她問了幾句,見她不說話又對她動起了手,而她竟連最基本的防衛都不能做出反應。
思維異常的遲鈍,動作也是。那些人開走了她的車,如同一羣慣犯,很快就把車重新改裝,變賣了出去。而簡空,一身是傷在街上流浪了一天後,被一好心的老婦人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