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月驚華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又換了一隻手診脈。
宋大夫稍稍鬆了一口氣,隨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如何了?”待到月驚華診完脈後,宋大夫便急急的湊了上來。
“還好!”
月驚華眼角下斂,低聲道:
“我開兩副藥,一副施針前喝,另一副施針後喝。
施針的穴位可再加上膻中,和至陽兩個穴位!”
“沒問題。”宋大夫應了下來,抱着月驚華剛剛擬好的藥方,和施針方案,如獲至寶一般。
生怕有人跟他搶,也不多說什麼,就去抓藥了。
褚修遠微微蹙眉:
“小娘子以爲如何?”
“病人有氣血雙虧的現象,藥喝了之後,再以鍼灸之術輔之。半個月內,會有明顯的好轉!”
月驚華不緊不慢的道。
褚修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過也沒多說什麼,依舊遞給了月驚華一百兩銀子。
“辛苦小娘子了,還請您明日再來!”
“好說好說。”月驚華也不推辭,接過銀子後,又同他說了幾句關於病人,該注意的事項就走了。
褚修遠也不阻攔,默默地看着月驚華離去的背影。
直到那一雙審視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消失後,月驚華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下了雅閣之後,就發現沈瑾鈺早已經在等着他了。
在衆多前來看診的病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眉目如畫,俊逸非凡,僅僅只是一眼,便讓人無法自拔。
在看到月驚華的那一刻,沈瑾鈺的眉宇間多了一絲笑意。
“走吧!”
“嗯嗯!”月驚華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推着沈瑾鈺便離開了回春醫館。
買了些豬肉和大蔥,也不準備多待,就趕回了村子。
現下時間尚早,沈瑾安在學堂讀書,沈思婉也在屋子裡練字。
沒了外人,沈瑾鈺這才問起了在回春堂的事情。
月驚華也沒有隱瞞他的意思,便道:
“看診的病人換了!”
沈瑾鈺微微挑眉,看向月驚華。
月驚華接着道:
“昨日看診的病人,氣短而急促,胸痛,並伴有心慌心悸等症狀。
指尖呈暗紅色,有發紺的現象。
用了我開的藥,施針後,也有明顯的好轉跡象,初步斷定是缺血性心肌炎。
但今日裡看診的病人卻不同,的確有氣短胸悶等現象,也有發紺的症狀。但是那人是因爲長期氣血雙虧得不到改善,而引起的冠狀動脈供血不足。
一個是後天造成的,一個是先天性疾病,雖然看似相似,實則不然。”
說着,月驚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且兩人的掌紋不同。”
沈瑾鈺秒懂,病情變化無常,但人的掌紋,卻是與生俱來的,每個人的掌紋都不相同。
要找到同樣病症的病人不難,但是要找到掌紋一模一樣的人,卻是難上加難。
“那媳婦兒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月驚華眯眼,同沈瑾鈺笑笑:
“自然是繼續看診了啊!”
沈瑾鈺盯着她看了許久,隨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接下來,一連七天,月驚華都是早出晚歸,每日裡都去回春堂看診。
這讓村裡人疑惑不已,不明白月驚華天天往鎮上跑,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一時間各種猜測都有,有說月驚華髮橫財了的。
還有說月驚華不檢點,都成婚了,還天天拋頭露面的恬不知恥。
更有甚至,說月驚華之所以天天往鎮上跑,指定是去找姘頭去了,等等等等。
就連一直看不慣月驚華的朱茵茵也是一頭霧水,望着那滿滿一院子的茅草根,神情那叫一個複雜。
不明白月驚華一天天的往鎮上跑,究竟在整什麼幺蛾子。
朱三娃的媳婦孫彩燕,從廚房裡出來,就看見她家小姑子,一籌莫展的盯着院子裡的茅草根發呆。
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擦乾指尖的水漬,走上前去問:
“茵姐兒餓壞了吧,我剛煮好了粥,要不先吃點!”
“不吃!”
朱茵茵心裡有事,哪裡有心情去搭理孫彩燕,便直接同她擺了擺手,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別在她面前礙眼。
孫彩燕好心喊她吃飯,反倒是被嫌棄了,就覺得心塞的很。
又瞅見院子裡裡外外曬的都是茅草根,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了,就更心塞。
也不多說什麼,便蹲下身子想要將滿地的茅草跟,往一旁挪挪,讓出一條路來。
她這一舉動,本是好心,但落到朱茵茵的眼裡就變味了:
“你什麼意思?”
“……我?”孫彩燕被吼得有心摸不着頭腦,下意識的擡頭看向朱茵茵,就看到她滿是不悅的盯着自己。
“我就是看這些茅草根,有些佔地方。想要將幹了的收起來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急急的解釋,孫彩燕的竹簍都被她給揪變形了。
朱茵茵看到她這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就覺得來氣,沒好氣的來了句:
“家裡大大小小十幾口人呢,大家夥兒都沒意見,合着就你有意見了啊。懷個孕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要成精了!真是醜人多做怪,噁心!”
“茵姐兒你……”孫彩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只是看茅草根扔的哪裡都是。
乾的溼的,全部都混在了一起。
想要搭把手而已,怎麼就還整出錯來了。
朱茵茵卻是不願意放過她,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方發呢,她就自己個撞上來了。
“得虧了你懷的是我哥的孩子,不然的話,就你這樣的慫包,也配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
“我是你三嫂!”
孫彩燕氣得不輕,平日裡朱茵茵如何對她,她也就忍了。
畢竟是小姑子,不好得罪。可是她這話,越說就越離譜了。
怎麼說,她也是朱家明媒正娶娶回來的媳婦兒,怎麼就成慫包了。
還是被小姑子指着鼻子罵的慫包。
“你自己個非要學着人家瑾鈺家的,挖茅草根賺錢。
然後鼓動一家人都跟着你去挖茅草根,完了不到兩天,你就這兒疼那兒癢的賴在家裡。
衣裳不洗,碗不刷。就連挖回來的茅草根,你也不管。
就那麼一堆一堆的放着,都是我在翻我在曬。
就這,還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