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淡淡的餘暉,映照在遼闊的大地上,熱鬧的小鎮,也慢慢的歸於平靜。
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滾滾車輪奏着優美的旋律,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
馬車上,月驚華就跟個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兩隻手,都藏在衣袖裡,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時不時的還看上沈瑾鈺一眼,一個勁的傻樂。
見他看過來之後,她立刻抿緊了脣,雙眉彎成了兩道月牙。
也不說話,就那麼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瑾鈺被她用這樣的目光盯着,心都要被融化了,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了一個暖暖的弧度。
“吶!”
月驚華忽然間跟變戲法一般,將雙手遞到了他的面前,一臉的期待。
沈瑾鈺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就見她緩緩展開的雙手中,多了一隻類似於麻雀的鳥。
但實際上卻要比麻雀稍微大一點,喙和爪子與尋常鳥類不同,類似於鷹類。
見此,沈瑾鈺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
月驚華正沉浸她剛得了好東西的喜悅當中,並未發現沈瑾鈺那細微的神色變化,樂呵呵的同他展示着她剛抓到的小玩意兒:
“這小傢伙可雞賊了,我都沒注意到它是如何鑽進我衣袖裡的。
它就已經在了,幸虧我反應的快,不然的話,它就跑了。
怎麼樣,好不好看啊?”
“嗯。”沈瑾鈺微微頷首,柔聲道:
“無影鷹,的確很好看,比一般鷹類體型小。多用於打探情報,或者是送信,善於隱藏身形,尋常人很難辯其蹤跡。”
“這玩意兒真是鷹啊?”月驚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的看着手裡,比麻雀稍微大那麼一點的小可愛,越看越喜歡。
這麼大點的小玩意兒,竟然是鷹,實在是太有趣了。
“送你!”
沈瑾鈺怔了一下,將他家小媳婦兒歡喜的小表情,全部的收入眼底。
手腕一翻,剛剛飛起的無影鷹,立刻就又落入它的掌心。
就跟個剛剛破殼的小雞一樣,用喙輕輕的在他的掌心蹭了兩下。
月驚華跟發現新大陸一般,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乖的不行的無影鷹,這小玩意兒方纔在她的手裡,可一點兒都不聽話啊。
有好幾次,都差點傷到她。
現在到了她家夫君手裡,這就跟變了個種一般。
“它一定是母的。”
月驚華斬釘截鐵的道,眼神很是幽怨。
顏狗妥妥的顏狗。
就這狗腿的行爲就很母!
“咳——”沈瑾鈺猛的咳了一聲,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家小媳婦兒,這是吃醋了。
吃一隻鳥的醋!
勾了勾脣,嘴角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指尖微動,隨着指令聲響起,原本在他掌心的小東西,立刻便落在了月驚華的肩膀上。
“這小東西同你有緣,既然你抓到了,就是你的。
有它護着你,安全些!”
月驚華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小東西是如何飛起來的,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立刻開心的不行。
就想同沈瑾鈺那般,摸一摸小傢伙圓嘟嘟的小身板。
“小心!”
沈瑾鈺眼疾手快,第一時間便將月驚華的手握在了手心。
左手猛的一揮,俯衝之勢的無影鷹就被拍到了馬車的一角。
月驚華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個不輕,顧不得旁的,急忙查看沈瑾鈺有無傷到。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快的速度,肯定是傷到了。
“無礙。”沈瑾鈺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
“它雖然體型小,但是戰鬥力卻絕不遜色於大型鷹類。
現下它對你有防備之心,不可靠得太近。”
“嗯嗯!”
月驚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暗暗的爲自己方纔魯莽的行爲而自責。
她也是一時眼熱,看無影鷹在她家夫君手裡那麼乖,就忘了它其實是一隻鷹了。
沈瑾鈺也注意到了他家小媳婦兒那懊悔的模樣,心下不忍,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無影鷹的攻擊力的確很強,但馬車裡空間小,所以並未傷到我,你不必自責!”
“對不起!”月驚華低聲道,雙手不安的揪扯在一起,哪怕是得知並無影鷹並未傷到沈瑾鈺,還是自責的很。
沈瑾鈺見她如此,也是心疼的很,想起腰間的荷包,便立刻拿了出來!
“這是?”
“劉掌櫃給的,說是咱們家那些白茅根的錢!”
沈瑾鈺如實道,劉掌櫃將錢給他後,他就隨手塞在了腰間,這會兒剛想起來。
月驚華只是看了一眼手裡的荷包,便又塞到了他的手裡:
“家裡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拿着安心些。”
沈瑾鈺笑笑,他是男人,怎麼能用她家小媳婦兒的錢。
更何況這錢,還是他家小媳婦兒起早貪黑,挖地得來的,就道:
“上次你給我的銀子還在,用不了這麼多。媳婦兒你且拿着,回頭若是有需要的話,我再同你說便可!”
“也行!”月驚華也不糾結錢誰拿着的這個問題,她藏錢的地方,並沒有避着他家夫君,需要去取就行。
就同他說起了今日看診的事情:
“你猜猜今日裡褚修遠帶我去了哪裡?”
“哪裡?”沈瑾鈺配合着問,看他家小媳婦兒這神秘兮兮的模樣,就知道肯定不是尋常的地方。
“春香樓,想不到吧?”
沈瑾鈺:“……”
面部表情不受控制的動了兩下,額頭上立刻滑下了好幾條黑線。
褚修遠那廝,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他家小媳婦兒,去那種地方。
“哈哈哈……”月驚華看到他這副表情,就笑個不停。
“我也沒想到褚修遠,回春堂少東家的貴人,竟然在那種地方。
不過他的病情的確很不樂觀,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怎樣想的,都快成麻桿了,還整一大堆美女,在旁隨侍!”
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刺激。
沈瑾鈺被他家小媳婦兒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無奈的道:
“他應是威遠侯的嫡長子李承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