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畫面里正在現場直播a市一個高端拍賣會現場,畫面中不時能看到一些a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出沒。
據說這次拍賣會是有史以來最豪華的一次,壓軸品更是拍賣會成立以來拍賣過的最爲貴重的東西。
此刻,現場播報的記者將攝像機對準一對男女。
男的西裝革履,身姿挺拔。臉上雖是不動如山的冷漠,卻不減他絲毫的俊美。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對着鏡頭時依然散發着無盡的寒意,那種凌冽的氣勢即便透過電視屏幕,依舊能在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女的白裙飄飄,低胸v領的禮服將傲人曲線展露無遺。一張鵝蛋臉自然透着一股溫婉,再加上脣角可人的笑容,越發氣質出塵。美得驚心動魄。鏡頭轉過來時,她似乎有一點不好意思,挽着男人的手臂略微收緊。端的是一副小鳥依人的畫面。
陸梓風擡手捂臉,看看人家這小模樣,如果她家大梨子能偶爾這樣作一下,蕭霖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可惜……看一眼病牀上面容鎮定的某人。那一雙清澈靈透的大眼睛早沒了平日的神彩,眼神牢牢釘在畫面裡的男女身上,彷彿要穿透電視機過去把他們拽出來一樣。
握着遙控器的手不住顫抖,可見心緒並沒有表現的那麼鎮定。
拍賣會門口,蕭霖笙渾身透着一股漠然,冷冷看着將他們攔下來的記者,直看得人家小姑娘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先、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一下,請問您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嗎?”女記者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纔好不容易問出這樣一句話。
廢話!蕭霖笙心中冷斥,看向記者的眼神多了一絲冷蔑。
廢話!病房裡雲楚璃忍不住在心底咆哮,蕭霖笙你個花心大蘿蔔,走到哪裡都不忘招惹兩朵桃花。看看把人家小姑娘迷成什麼樣子了。
他不回答,記者倒有幾分尷尬,舉着話筒有些不知所措,被他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
蘇清柔甜甜一笑。柔聲解圍:“我們確是是來參加拍賣會的,聽說這裡有許多奇珍異寶,尤其是一對碧玉鐲子。”
她可以的強調。以及對着鏡頭柔弱純美的一笑,都讓雲楚璃咬牙切齒。
湊,這白蓮花明擺着就是在跟她示威。
女記者感激的看了這個善良替她解圍的女子一眼,乾脆就對她做採訪了。
話筒遞到蘇清柔面前,女記者又開始問道:“您說的是前秦王后戴過的那堆碧玉鐲嗎?這可是今晚的壓軸賣品,難道您也是衝着這對鐲子來的嗎?”
蘇清柔輕輕點頭,旋即又用滿含期待和深情的目光看着蕭霖笙,笑容中透着一種小女人的幸福和甜蜜。
這樣一來,幾乎所有人都能立馬肯定,旁邊這個男人絕對和她有着非常親密的關係,並且就是爲了她纔來到這個拍賣會的。
記者兩眼放光,職業性的笑着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是您的男朋友嗎?”
記憶中似乎從沒見過這男人,但從他強大的氣場、不凡的氣質,以及能夠出席這個拍賣會來看,即便是在a市的上流社會,估計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記者瞬間覺得自己挖到寶了,一個有心低調隱瞞自己的豪門貴公子,如果深挖出來,絕對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蘇清柔軟軟的掃了一眼蕭霖笙,微微一笑開口……啪!
電視機的電源線被陸梓風整個拔掉,畫面瞬間一片漆黑。
“小風,你幹什麼呀!”
雲楚璃激動的一挺身子,立馬牽動傷口痛的咬牙切齒。
“大梨子,你沒事吧。”陸梓風見狀,立馬心慌的撲過來,等見到她肩膀上裂開的傷口時,忍不住氣憤一拍,“你明知道自己有傷,激動個屁啊。”
一邊伸手按下牀頭鈴叫來醫生和護士,替她處理裂開的傷口。
雲楚璃被那一巴掌拍得徹底沒了脾氣,是剩下火燒火燎的痛。
等醫生處理好之後,護士扶着她慢慢躺下,並叮囑道:“你的傷在肩膀,記得動作時千萬要小心,否則很容易再次崩開。”
陸梓風保證絕對會好好看着她,護士這才離開。走之前還檢查了一下點滴瓶的速度。
等到病房重新安靜下來,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了。
日近中午,雲楚璃盯着屋頂發了一早上的呆,此時才眨眨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陸梓風道:“小風,我想吃小餛飩。”
“你這傢伙,等你傷好了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陸梓風一邊翻白眼,一邊認命的起身離開,伺候病號。
出去後還細心的打了個電話問了陳可心,確定雲楚璃此刻多吃清淡的食物就好,不必特別忌口,這才放心離開去買小餛飩了。
病房裡,陸梓風剛一離開,雲楚璃便小心的掙扎起來,拿過牀頭的手機給夏皓傳打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疲倦嘶啞的聲音:“喂,小師妹,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嗎?
這句話,讓雲楚璃不由心中一痛。
那天自己被帶走的時候,夏皓傳拼命的維護還讓她生出一點希望,說不定他心裡也是有她的。
可是現在,自己在看守所幾乎死掉,此刻劫後餘生受傷住院,而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師兄,你方便現在來一趟警察醫院嗎?”深吸口氣,雲楚璃儘量平靜的開口。
夏皓傳伸手捏了捏眉心,冷冽的目光掃過自己對面被五花大綁的女人,頗有些爲難的道:“現在啊,我這邊還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恐怕不行。”
一顆心,瞬間沉到谷底。
雲楚璃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婉轉說出自己在醫院的事情,夏皓傳居然還是這樣漠不關心。
如果這都不夠說明什麼,那她就真的蠢得跟豬一樣了。
“是嗎,那蕭霖笙呢,他有空嗎?反正這件事情也是關於他的,不如……”
“笙他沒空,”夏皓傳急迫打斷,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小師妹,我這邊還有事情,回頭再說吧。”
嘟嘟嘟……
聽筒中傳來忙音,雲楚璃呆呆的放下手機。
大眼無神的盯着被面,一顆心彷彿被放在了油鍋之上反覆煎炸。
蕭霖笙,既然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那就讓我結束之前的合作關係吧。
楚南祺的別墅地下室裡,夏皓傳放下手機,一臉的糾結和不忍。
“幹嘛這副大便臉,你剛纔說的挺好啊。”一邊拿着一把老虎鉗反覆研究的楚南祺看他這樣子,忍不住出言調侃。
夏皓傳瞬間炸毛:“好什麼呀好,你沒聽見小師妹剛纔的語氣。啊啊啊……我傷害了小師妹,回頭小涵肯定不會放過我。”
“行了吧你,被個女人吃的死死的,還有出息了。”似乎對手上的工具格外滿意,楚南祺掂了掂,朝着綁在凳子上的女人靠近,“趁你還有力氣說話的時候趕緊說,不然待會兒可是連哭,都不一定能哭出來喲!”
被五花大綁的女人原本冷漠目光在看到楚南祺手中的老虎鉗時,莫名露出一絲恐懼。
從昨晚開始,她就已經被這兩個變態男人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
別看她衣服還完好無損的樣子,其實衣服下面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
如果此刻雲楚璃在這裡,就可以很輕易的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在看守所想要殺她的那個女殺手。
只是此刻,她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早已沒了在看守所的狠辣,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和驚懼,甚至因爲恐懼還有一些扭曲。
楚南祺一步步靠近,女殺手不斷掙扎,似乎想要掙脫,一邊咬牙切齒的道:“你別做夢了。”
“是嗎?”某人甩了甩大鉗子,嘿嘿一笑,閃電般出手。
“啊……”
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響徹地下室,叫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那叫一個慘烈無比啊。豆冬農巴。
坐在一旁的夏皓傳似乎不忍直視的捂着眼睛,哎呀呀,這樣折磨一個女人實在不是紳士所謂啊,可誰叫她偏偏惹上了一尊煞神呢。
再說,就憑她想要自己心上人好閨蜜的命這一點,她也就不值得同情。
於是某男心安理得的放下手,甚至頗有些玩味的欣賞着楚南祺的傑作。
楚南祺一邊悠閒地抽出幾張紙,緩緩擦拭老虎鉗口的血跡。
一邊的小几上放着一個托盤,盤中赫然有一顆鮮血淋漓的牙齒,一看就是剛從嘴裡拔出來的。
“怎麼樣?現在要考慮一下了嗎?”楚南祺的語氣優雅至極,動作也優雅至極,就連那張俊美到妖孽的臉上的表情,都是非常優雅溫和的。
如果不看他此刻做的事情,但從他的語氣和神情判斷,還以爲他在跟情人說話一樣。
只不過那雙淡紫色瞳仁中散發出來的煞氣,卻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啊。
女殺手脣角不斷淌下鮮血,渾身不斷顫抖着,眼神再也不負之前的狂傲,驚懼莫名的盯着楚南祺。
這個男人不是人,是魔鬼。
一想起自己被這兩人從警局帶走時存着的僥倖心理,女殺手就後悔的想要一頭撞死。
之前在看守所裡,她想要殺雲楚璃卻沒有成功,被許諾開槍打傷後就被警察一直關在小黑屋裡。
警察還是比較人性的,雖然她犯了殺人未遂的罪名,但還是替她處理了傷口,打點滴和抗生素避免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