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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抿脣,好一會兒沒有動,只是用模糊的視線定定的看着他伸來的那隻手。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她真的看不清楚,卻莫名的,竟然可以感覺得出來,眼前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手,大大的掌心,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白皙,略微有些粗糙,有着難以置信的靈巧,亦有超乎想象的力量……
忽然,似有手將她玉簪拔去,笑看她三千青絲如瀑傾瀉,大手輕輕捧上她的臉,順着代梳的長指輕輕揉進她發間,力道恰到好處的按摩,舒服得讓她忍不住嘆嗟……
那感覺太真實,驚得女子不禁面色大變的慌忙擡手去確認青絲是否被散,而,指下的觸感卻明確的告訴她,那真實感,不過是她的幻覺而已,她的青絲此刻依舊好好的綰着,玉簪還在。
又在這時,女子猛然憶起面前不止有個不知是什麼人的男子在,還有三個小鬼在,忙又故作若無其事的把手放下,卻,控制不住小臉發燙。
她到底在搞什麼?
不過,好在有面紗擋着臉,要不然,真的糗大了。
她如此自我安慰,卻忽略了,面紗遮了她的臉,卻沒能連她尷尬狼狽而發紅的耳朵也一塊擋了去,而那三個小鬼,又出奇的眼尖,因爲看得清清楚楚,而正一個個瞪圓着眼。
皇甫煜笑了,不禁脫口而出:“你還是沒變,一點沒變……”
女子怔了下,本能擡手摸上自己的耳朵,指尖滾燙的溫度頓時讓她更窘,沒來由的惱羞成怒,她放下手,扭頭就走。
腦子一熱就走了,一心只想着,再呆下去說不定會有更失禮狼狽的舉動,倒忘了,她還什麼都沒有問他,更忘了,那三個小鬼……
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不好意思停下回頭。
好在,她自顧自的惱羞成怒,自顧自的鬱悶懊惱,他卻一點沒在意,若無其事的就跟了上來,而那兩“鴨蛋”,也很默契的追上來,一左一右的主動牽住她的手。
似乎怕她拒絕,所以,他們還特別的解釋道:“我們給你當眼睛。”
甜膩膩的聲音,濃濃的奶氣,看似自然的討好下,藏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惶恐,猶似曾經被遺棄過的孩子忽然被人領養了,怕再被遺棄,而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賣弄乖巧……
女子微微擰眉,停了下來,看向皇甫煜。
“他們是我的孩子,絕對親生的。”
她明明沒問,他卻竟然知道她會問什麼般的忽然如此答道,並不顧她的驚愕和不及消化,又甩出另一個炸彈:“他們的娘將他們生下後沒幾天,就爲了趕去救被敵軍圍困的我和幾萬將士而發生了意外,被洪水捲走了……”
洪水?!
女子再度驚愕,面色也變得微妙起來,自己那段墜入洪水的記憶片段也涌現出來,這一次,她看到自己拼命伸出手,似試圖想要抓住什麼,可,沒成功,她什麼也沒抓住,然後,一道灰影進入她的眼簾……
畫面,自此再度止而不前,無論她怎麼努力的催促它在往前一點,或者,往後退讓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爲什麼掉下去的,卻,怎麼也不成功!
頭,越來越痛,彷彿要炸開一樣,迫使她用力搖頭,想要將那種痛楚揮去,總覺得再努力一下,她就能看到更多,運氣好一點,說不定能一下想起全部,所以,她不顧頭痛欲裂拼命回想,忽略他慌張勸說她放棄的聲音,甚至掙開兩個孩子的手,拼命的拍打自己的頭,想要把那股痛楚趕走,可……
有人忽然點了她的昏穴,強硬的切斷她的固執,恍惚間,她似乎墜入了一道熟悉的臂彎……
*分啊分啊*
女子再醒過來,是在牀上。
天色似乎已經不早,光線不足讓她看到的東西愈發模糊不清,但依舊可以分辨得出,環境是陌生的,猜想大概是客棧,耳邊有楚燁的聲音,正壓低着沉聲質問幾個孩子爲什麼帶着她到處亂跑,路上又見過什麼人,又是誰把她送到這裡來的……
問題詳細的程度,聲音夾雜的怒氣,讓整個房間被低壓籠罩,沉悶得如同暴風驟雨轉眼就會鋪天蓋地,大人都嚇得心驚膽顫,又何況那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都嚇壞了,誠惶誠恐的抖着聲回答,可,他們說得亂七八糟,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女子擰眉,坐了起來,而她的這一舉動,立即就被還想追問的楚燁察覺了。
“你醒了?有沒有那裡不舒服?要不要多躺一會兒?”
楚燁立即轉身過來,語氣滿是關切,充斥房間的低壓也霎時間散得無影無蹤,伸手要扶她,卻被她面無表情的避開了。
僵僵的收回手,楚燁又道:“這裡是客棧,已經傍晚,房裡還沒點燈,你小心些。”邊說着,邊眼色讓人把燈點起來。
光線不足,女子的視線更糟糕,所以她走得很慢很小心,但很快,燈便亮了起來,讓她能順利的走到那幾個孩子面前。
看不清楚,卻還是能根據模糊的體形來判斷,幾個孩子都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抹着淚。
她面色有些微妙,慢慢蹲下身去,靜靜的用模糊的視線看着那兩“鴨蛋”,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那個忽然出現又消失無影的男人,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雖然她來不及問他任何事,但他那番話,卻足以讓她猜測出不少可能性,比如……
這兩個孩子,是她生的!
是嗎?真的嗎?雖然,記憶的片段中,確實有過她生孩子的畫面,可是……真的就是眼前這兩個嗎?他們怎麼……忽然就這麼大了?
如果真是,那豈不是意味着她至少沉睡了四年?如果真是,那他,爲什麼又沒趁機乾脆就把她帶走?他很強不是嗎?她視力完好都未必能與他抗衡,又更何況她現在視力糟糕透頂,等同半瞎,就算反抗,對他而言也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不是嗎?
爲什麼?爲什麼……
楚燁原地靜默看了一會兒,眉頭微擰的走了過來,到了女子身邊時眉頭又已經舒展,也蹲下身來,很溫和的開口:“我是找你找急了,語氣不由有些重,並沒有要責罰他們的意思。”
女子沒有理他,倒是,伸手去挨個把三個孩子扶了起來,並微笑着把自己的兩隻手交給兩“鴨蛋”。
兩“鴨蛋”怔了怔後,抽着泣問:“姑,姑娘是,是要我們給,給你當,當眼睛麼?”
女子笑着點點頭。
兩“鴨蛋”頓時破涕爲笑的用自己的小手拉住女子的大手,卻很快,又猛然憶起楚燁一般的,膽怯的收手看向他。
女子抿脣,也看向了楚燁。
楚燁頓時有種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的感覺,可,他分明什麼也沒做……
嘆氣:“別都這麼看着我啊,我也沒說不行吧。”而後看着女子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只要你高興。”
包括放我走?
女子心裡如此反問着,但她根本無法開口說話,也或者,正因爲她無法開口說話,所以,他說什麼怎麼說都行,因爲她無法用聲音來反駁……
多可笑!
女子微微翹了翹脣,淡淡的譏諷意味,直接無視他的又看向那兩個,哦不,是三個孩子纔對,伸手去牽住兩“鴨蛋”的手,衝另一個叫“小幺”的點點頭,起身,讓他們給她領路。
她不知道這三個孩子來自哪裡,兩個小的是不是她的孩子,那個叫“小幺”的又是她什麼人,但她知道,只要留住他們,今天那個出現了又失蹤了的男人就會再出現,運氣好一點的話,她還能通過這幾個孩子的手找到銀針之類的,試着看看能不能讓視力再好一點,或者,稍微恢復一點味覺和嗅覺,或者……
又記起更多的事情來!
而且,奇異的,她現在竟然不着急了……
*分啊分啊*
她不着急了,人也變得愈發冷靜,可,醒來後就一直平靜無擾的日子,也自那一天開始徹底到頭了。
她把雲惜公主踢飛,又連累幾個皇子大打出手,攪得街道一片混亂,有無辜民衆因此而受傷,事情鬧得太大,皇帝召了楚燁去問話,皇后也派人來要帶她進宮,可惜被聞訊趕回的楚燁阻攔了,直接將那些領着皇后懿旨的人趕出了八皇子府。
女子因而得知,楚燁很受他的父親母親也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帝皇后寵愛,要不然,如此無禮也不見皇帝皇后再明着做追究,倒是,雲惜公主和她那些皇兄皇弟們,都紛紛各種名目帶着各自的朋友往八皇子府擠。
女子又爲此得知,楚燁跟他那些兄弟姐妹的關係不好,亦或者說,他那些兄弟姐妹多半都很妒忌他的才華,總變相的跟他過不去並想着法子挑他的刺,而現在,她,無疑就是他的那根刺!
起初,他們只是擅自闖入她住的院子來,權當這裡是他們自家的院子一般,自顧自的招待友人賞花,喝茶,遊湖,談笑風生,把算是這個院子的主人的她當一團空氣晾着。
一般情況下,自己的地盤被人如此闖入,又被人如此晾着,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高興,或者難堪,但是她沒有,靜靜的由着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只將目光投注在幾個孩子身上,如往常一樣看着他們嬉鬧,帶着他們在府裡府外亂逛就算那些人趁她們不在的時候搜她住的小樓也無所謂,反正那裡面也不會有她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在……
發現這樣根本打擊不到她也刺激不到她,他們就把注意力轉向幾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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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桃體發炎狂咳了一天,實在撐不下去了,等下去掛水,今天就更這麼多吧,明天多更補上,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