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新的認知
上官銳一個手心不穩,差點俯身趴在寒冰身上,但那鮮血染紅的牀單還是狠狠的刺激到了他的雙眼,立刻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扔了出來。
傷口癒合就要靠着時間了,上官銳立刻解開了寒冰的穴道,若是晚了很容易釀成大禍的。果然,穴道一解開,原本被攔截的血液這會像撒繮的野馬飛快的衝擊了出來,就連剛剛燙合的傷口處也漸漸有血絲涌出。
見此,上官銳絲毫沒有慌張,而是將玉露丸的藥粉順着傷口不斷地來回傾撒着,藥粉遇上鮮血立刻就黏在了一起,上官銳好不心疼的倒着藥粉,站在一旁看的趙飛嘴角不住的抽搐,這玉露丸就連上官銳都捨不得用,這一下子全給這個閻羅寒冰用了,真是大方啊。
“王爺,玉露丸可沒有了……”趙飛見救治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候了,倒是忍不住,上前輕聲提醒了一下。
上官銳一怔,才悠悠的說:“哦,沒有了啊?真快,下次多做一些吧。”
如果剛纔是訝異,那麼這會趙飛就是震驚了,王爺對寒冰的大方讓他都有些好奇起來,是不是自家王爺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點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啊?
想到這裡,趙飛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寒冰的臉上,恩,的確是個美男子,雖然趙飛一直自詡英俊,但是牀上的寒冰雖然差點油盡燈枯,但是那張絕色的面容卻還是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拒絕承認這是一個美男子的。
漸漸地寒冰的**聲消失了,整個人的臉色也不再似剛纔那般蒼白,臉上掛着疲色,想必這一通治療也是讓他身心不堪至極了。
“趙飛,我們回府。”上官銳冷冷的說完,便從牀邊坐了起來,轉身推門走了出去,再也沒看牀上的人一眼,趙飛緊隨在身後,寸步不離。
一路上,上官銳都是鐵青着臉並沒有說話,但是趙飛卻能感覺到自家王爺這會心情不好,十分不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剛走到王府門口,上官銳望着寬大的牌匾卻停滯不前了,沉默了片刻以後竟然轉身就走,趙飛跟在身後,蹙眉問道:“王爺,還去哪?”
“進宮!”上官銳冷聲說道,步子卻絲毫沒有停頓。
趙飛雖然不知道自家王爺爲何要進宮,但是如果就這麼進宮他還是要提醒的,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沒有防備的上官銳身前:“王爺,您現在要進宮的話是不是要先將衣服換了?”
“衣服?”上官銳一愣,才後知後覺的低頭看着自己身上還沾染着血跡的衣袍,如果就這麼進宮的話別所見不到皇上,宮門能走進幾重還是兩說呢。
忽然反應過來的上官銳倒是不着急了,在原地呆呆的想了一會,終是長嘆了一口氣,衝着趙飛苦笑了一聲:“本王這個樣子的確不適合進宮,也不適合去見美人,日子真的是無聊透頂啊。”
趙飛嘴角一抽,默了,他發現他一點也跟不上自家王爺的思維跳躍能力。
見到趙飛沒有迴應,上官銳繼續說道:“是不是好幾天都沒有看到段姑娘了?你去青樓給段姑娘送些……送些……趙飛,你說送些什麼好呢?”
“屬下不知。”趙飛在心裡撇撇嘴,他連老婆都沒有,怎麼知道女人都喜歡什麼啊。
上官銳點了點頭:“本王真是糊塗居然問你這個木頭,算了,段姑娘好像喜歡珠寶之類的東西,你去寶玉齋裡讓掌櫃的挑一些不錯的送過去吧。”
三言兩語上官銳就將趙飛打發了,原本對這種事情有些牴觸的,這次不知道怎麼卻莫名覺得有些欣喜,莫非是因爲那個人不一樣嗎?
且不說趙飛挑了珠寶,留下苦着臉的掌櫃直接去青樓的事情,上官銳則是回到王府飛快的換了一身衣衫,驅馬直接來到了皇宮。
如果剛纔他是很想進宮,那麼現在他就是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了,寒冰身上那一道長且深得傷口差點痛瞎他的眼睛。
金碧輝煌的寢宮裡,上官凌天斜躺在一張雕龍秀榻上,身子下墊着軟軟的枕頭,整個人有一大半都伏在了軟軟的錦被裡。
段曉雅和另一個清秀的小太監每人手裡都拿着一把羽毛扇子,輕輕地扇着,剛從承明殿回來沒多久,安知良就派了新的任務給她。
一開始段曉雅還覺得這個工作簡單而不費力呢,哪知道這個快樂的認知沒有持續一盞茶的時間,枯燥和痛苦就接踵而來了。
對面和她一起工作的太監都已經換了三撥了,可是她還是不停的重複工作着。
每當安知良向這邊望過來的時候,段曉雅都飛快的在臉上掛上一抹自以爲十分諂媚的笑臉,可是這一切都不能抹殺安知良對她的厭惡,反而挑釁的將她的目光忽視。
好幾次段曉雅都想扔下扇子,拍拍手大喊一聲老孃不幹了,可是當她看到不停翻着身子卻一直要側躺着趴着的上官凌天,心裡卻有些瞭然了。
正在這個時候,安知良突然從殿外走了進來:“啓稟皇上,銳王爺來了,這會正在宮外求見呢。”
“銳弟?”上官凌天蹙眉,臉上閃過一絲凝重,對於上官銳的到來他非常詫異,但還是強撐着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擺了擺手:“銳弟既然來了,還不敢進請進來。”
安知良點頭領命退了出去,上官凌天左右望了望見到自己身邊只有搖扇的兩個太監,不禁一陣心煩,但是目光卻突然落在了牀畔的一個宮女身上,連忙起身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宮女的手腕。
嬌小的宮女身子一軟,頓時倒在了上官凌天的懷裡,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對望,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從殿外走進來的上官銳眼裡。
“臣弟參見皇兄。”上官銳衝着上官凌天行了一個禮,並未下跪。
上官凌天臉上有些尷尬,似乎是要做好事卻被人抓了一個正着,摸了摸鼻子,有些歉意的問道:“銳弟怎麼有功夫進宮來看朕了?”
上官銳臉一紅,倒是並沒有多少尷尬““臣弟聽說昨日皇宮來了刺客……。”
“哈哈。”上官凌天開懷大笑了起來,上官銳有些糊塗,卻並沒有插嘴。
“銳弟好久都沒有進宮了,這消息倒是蠻靈的啊。”隨即上官凌天笑道。
上官銳大囧,連忙解釋:“臣弟也是在宮門口聽侍衛說的才知道的。”
上官凌天擺了擺手:“難得銳弟進宮來看朕,怎麼,晚上留下來用膳吧。”
“不了,臣弟府裡還有其他的事情,這次就是來看看皇兄。”
段曉雅剛纔還有些惺忪的睡眼,這會卻格外精神的望着上官銳,覺得眼前的人不似當初那麼簡單了,心裡卻是微微有些泛涼。
這來古代日子不短,倒是看人的功夫越來越差,上官凌天搖身一變竟然是皇上,而上官銳這個冤大頭又處處糊塗中透着精明,讓人看不透。
就是不知道白巖和紅蓮會不會……
上官凌天見上官銳有推辭的意思,倒是也沒有強求,擺了擺手,另一隻手卻在宮女的俏臉上來回的撫摸:“銳弟既然還有事情,那麼朕就不留你了。”
“臣弟告退。”上官銳眼神一凝,抱拳告辭而去。
一直在殿門處看不到上官銳的身影之後,上官凌天才將懷裡的宮女鬆開了手,卻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下去領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段曉雅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來,眼神紅紅的望着那個幸運的小宮女,只要讓上官凌天抱抱就有這麼多銀子啊,又想起了當初找上官凌天借錢,他小氣吧啦的纔給自己五十兩,後來還死活追債,不由的扁了扁嘴。
安知良一個閃身就竄到了上官凌天身前,伸手扶住了上官凌天的身子,擔憂的問道:“主子怎麼樣?”
“沒事,死不了。”上官凌天的聲音不似剛纔那般渾厚,有氣無力的說道,一大半身子都靠在了安知良身上,被攙扶着重新坐回了秀榻上。
安知良瞪了一眼段曉雅:“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下去。”
“是!”段曉雅和另一名忐忑的小太監立馬抱起手上的羽毛扇子奪門而出,宮殿裡的氣息詭異的讓人有些發寒。
“主子,老奴給您換藥吧?”安知良從櫃子裡拿出一盒珍貴的藥膏,衝着上官凌天說道。
這回,上官凌天倒是沒有逞強,直接就趴在了秀塌上:“安知良,你說昨天那個刺客還有沒有機會活着?”
“這個……老奴說不準,不過看銳王爺這急躁的模樣,說不得就是那刺客已經歸西了呢,要不然銳王爺也不會這麼不顧一切的進宮來啊。”安知良一邊幫上官凌天上着傷藥,一邊將心裡考量的事情說了出來。
“朕也是這麼想,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上官凌天輕嘆一聲:“總覺得銳弟有些不太高興地樣子?”
“刺客沒有得手,銳王爺肯定不高興了,主子也就是您這麼慈悲,誒。”安知良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主子的事情豈是他一個奴才可以多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