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慧閒尷尬的點了點頭,是,她不僅傷害的是自己,還連累了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詹總,抱歉,我沒有做到你的要求。”
“是他不同意還是你做不到?”詹天翔讓服務生給她倒了杯溫水,目光依舊溫和,似乎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甄慧賢搖頭,“是他不相信,拿到這個項目會這麼簡單。”
“所以,也說動了你是不是?”
甄慧賢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他卻笑了,魅惑的眼眸眯成了一輪彎月,不得不讚嘆,他笑起來真的很迷人,完全不像人們所說的如何如何的冷酷,更像是一個大男孩,有着純真的笑臉。
“離婚不離婚並不重要,對詹總來說也是毫無意義的對嗎?”甄慧賢不想再做無謂的謙和,那些負面的繞圈子她並不在行,所以她選擇直言不諱。
想到父親的愁容,她也希望能完成他給她的任務,可是,那並不代表用乞求就可以求來的。
“像你先前說的,我是來自投羅網的。我有求與你,那麼我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不管你會不會接受,我都要試試對嗎?”
始終,她還是沒有直白的說出用身體交換,她想保留最後一點尊嚴,就最後一點點。大大的眼睛直視着眼前的男人。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她都必須面對不是嗎?
可是,視線卻在漸漸模糊,實在看不清眼前的男人的時候,她才發現,淚水已經蓄滿了她整個眼球。
詹天翔看她臉上留露出無奈,也心生愧疚,“那麼,你想離婚嗎?”
含着淚水的她笑了,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可是詹天翔卻瞭然,這個女人還愛着那個男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他要怎麼纔可以幫到她呢。
“這個項目你不要插手了,我會跟冷總協商,這樣,可以了嗎?”
甄慧賢看着他依舊是那張溫和的笑臉,她點了點頭,一句感謝的話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表情。
吃飯間,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脫口而出,“你怎麼知
道我……懷孕的?”這件事除了她應該沒有人知道,可是他……
“實不相瞞,我對中西醫也略有所識。”雖然全國不少於十個分公司需要他管理,可,他愛好廣泛,尤其是中醫學之類,所以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甄慧賢這纔想起第一次見到他,他把她扶起之時,手腕處明顯被按的場景,這才後知後覺。
“讓一個孕婦跟自己的愛人分離並不是我的本意。”詹天翔溫和的笑容慢慢退去,此時的他略顯嚴肅,好似想到什麼,他低落的嘆了一口氣,振作精神,“好好生活吧,只要是你想走的路,那就勇敢的往前走,如果哪天感覺路太難走了,那麼也可以來找我,只要能幫,我就一定會幫你的。”
“詹總……”她不知說什麼纔好,他似乎對她很瞭解,又似乎他有着跟她一樣的遭遇。
雨依舊淅瀝瀝的下着,絲毫沒有晴好的跡象。待吃過午飯後,詹天翔親自開車送她回去。
站在城堡門口,望着那輛蘭博基尼漸行漸遠,她眼眸中留露出幾分感動。
從沒有遇到過一個男人對她說這麼多,他有着一種讓她瞬間依賴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父親。
但是,這種想法瞬間便被她從腦海中清楚,他只有二十九歲,有着一張魅惑衆生的臉,怎能跟父親相提並論呢。
晚上,依舊是她一個人,可是她並不覺得孤單,因爲她一直想着詹天翔的那句話,人要愛惜自己,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孩子。
可是,事情總是出乎意料。
他竟然回來了,在她就要睡着的時候,隨着門砰然打開,她的心也隨之瑟縮了一下,然後就聽到心臟砰砰砰的跳的厲害。
瞬間,屋內蘊滿了酒精的氣息。
他,喝酒了?
她急忙拉開燈,卻發現他已經踉蹌着走了過來,邪魅的眼神此時失去了平日的犀利,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他深邃的眼眸中蓄滿了躊躇。
來不及穿拖鞋,她急忙扶住他,可惜她嬌小的身子根本支撐不住高挺壯實的他,只感身子
被他一下子壓過來,然後,兩個人就一下子雙雙倒在了地上。
“啊……”她痛呼一聲,與地面首先接觸的胳膊肘,仿若被摔碎般,她緊咬牙關,想要抽出,卻無奈,根本動彈不了半分。額上的汗珠瞬間爬出,而此時,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紋絲不動,仿若睡着了。
她慢慢的抽出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從牀上落下被子,一點點蓋在男人的身上,而她卻在冰涼的地面上一動都不動。
就這樣,不短不長,她整整在他身下待了一夜。
半夢半醒,好似睡着了又好似沒有睡着,她昏昏沉沉,總感覺身上好冷,卻又在不停地出汗。
直到,早上,下人來喊她下樓吃飯,她才微微睜開眼簾,而身上的男人終於醒來。差異的看着此時的他與她。
他怔愣了一下,猛然起身,“你怎麼會在我身下?”
突然被牽動的胳膊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不由得緊蹙眉頭,吃力的坐起身來,卻一陣頭暈,險些坐不住,幸好他眼疾手快將她扶住,然後撩起她的衣袖,赫然看到胳膊肘處種種的淤青已經腫的很胖。
他深邃的眼眸瞬間一暗,然後將她抱起,急速的下樓,坐上車,“去醫院”。
可是她卻在不停地說着,“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醫院。”
“不要管她,繼續開。”嗓音依舊冷漠,卻蘊含着某種情愫,是一種關懷,是一種嗔怪,也是一種憤怒。
“不……”她使勁渾身解數,伸手抓住司機的胳膊,司機嚇了一跳,“少夫人,馬上就到了,你把手鬆開,這樣很危險。”
“不要開了,我求求你,不要去,求你,不要去……”她一手死死的抓着司機的衣角,朦朧的雙眸乞求着眼前的男人。
“卓絕,求你,求你不要帶我去醫院……”淚水沿着眼角慢慢滑落,他不由得皺眉,在她苦苦的哀求中,車還是停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可是她卻死死的抓着司機,雙眸中的無助讓他久久都沒有下車。
“爲什麼?”久久,從他削薄的雙脣中突出這三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