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田豔又喜笑顏開,抓着她的手,好似在跟她說倒不完的感謝,手被她握得緊緊地,好似怕她溜走,怕抓不牢依靠一樣,感覺到這個女孩的無助與彷徨,雖然沒有表現出來,而這樣讓人看了更是心疼。而她隱藏的是那樣的好,如不細觀肯定是察覺不到分毫的。
“你餓了沒有,我們先去吃飯好嗎?”邊走着,突然感覺肚子餓了,這纔想起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此刻竟然想到餓了。
田豔好似跟她不一樣,她猶豫的說,“你餓了呀?哦,那,那就去吃飯。”
“那個,還是先去西湖,我一會兒吃沒問題的。”眉語間看出了她得心思,急迫見情人的心情可以理解,而她又怎能不成人之美呢?
“怎麼可以,吃飯要緊。”說着,她開始四處張望。
咕咕的叫聲,怕沒有力氣陪她到達那裡,恭敬不如從命,也隨着她的視線尋找起吃飯的地方。
“我們這也算是緣分吧?你跟我同學真的好像哦,真的,感覺就像一個人。”一邊給她加菜,一邊深沉的說道。
“呵呵,是嗎?”有些尷尬的笑笑,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她認識。
“好了,別加了,我吃不了了呢。”甄慧賢攔着她的手,看上她的雙眼,探入眼底,是深不可測的深淵,青春洋溢的笑臉背後,怎麼會這樣的深沉呢?“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她那掩飾的毫無破綻的內心,讓她不禁好奇詢問。
“我啊?好像真沒有固定的工作,你呢?”
“我?”
“對阿,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我,那個,我沒有,沒有工作。”問別人簡單,被人問自己的時候感覺渾身不舒服,她做的好像都是兼職,沒有正式工作好像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吞吞吐吐的低下了頭,感覺很不好意思。
“那我們一樣啊!”
這樣的相同點也值得高興?傻乎乎的讓她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是啊,一樣,一樣,呵呵。”
“你男朋友呢,爲什麼不陪你...呃,不,不好意思,嗯...”
“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沒有男朋友,單身呢!”她笑着說。
“單身貴族啊,蠻不錯的哦。”她也笑了起來。
“對,是不錯。”苦笑的眼神迷離,不知這樣的不錯是真得不錯還是相當可悲的不錯。是單身,甚至感覺自己還沒有結婚,竟然就有了孩子,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悲劇,絕對的悲劇。
“那你來西湖是爲了什麼呢?我還以爲也是爲了男朋友呢?”她更加無遮攔的說起來,真好像一見如故,我理所當然的回答,她理所當然的問我。用土話就是說,這孩子是一個自來熟阿!
“那個,能不說嗎?”甄慧賢一邊玩笑的看着她,一邊給她加菜,“快吃吧,吃的飽飽的見心上人也有精神啊。”
爲了什麼出來的?突然感到可笑,竟然爲了一個男人,是啊,她出來也是爲了男人,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因爲是對是錯,把自己的兒子放在哪兒,她真的好想兒子,都沒有這樣離開過
。天,是不是錯了,兒子會不會哭,會不會想她想得不吃飯?
“遠思,遠思……”
“呃....吃完了?”迷離的眼神從窗外拉回,思緒也隨着拉回現實,眨眼間,已是霧水朦朧。
“在想什麼呢?”
“沒有想什麼,有點累了。”
“那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去吧。”
“你在說什麼呢,不準備見你愛人了?”
“不用這麼急的。”
“真的不急?”
“嗯。”
“真的要陪我去休息?”
“啊!”
“啊什麼啊,快點了,見帥哥去嘍?”甄慧賢拉起她放桌上錢就準備走。
田豔拽住她,把錢塞還她,她又反扔在桌上,“幹什麼呀,快走了。”
“把錢拿着,我來了。”看得出,田豔是個性情中人,出來一趟結實這樣的朋友值了。
“幹嘛你來,我都拿出來了呢。”別過她的手,又將錢放下。
“說了我付就我付,”她把自己的錢放在桌上,拿起甄慧賢的那一張就拉她往外走,走出門口,鄭重其事的說,“同是無業遊民,你既然陪我等他,這頓理應我請。”
“好,”甄慧賢拿過錢,在她面前飄然晃動,也一本正經得說,“理應你請,那我做完我答應你的事情就走人,以後誰也不認識誰。”說完,甩開她的手,瀟灑的大步往前走去。
“喂,這麼不厚道?”她緊追過來,喃喃的說,“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的呀。”
甄慧賢反抓住她的手,古怪的看着她,“等等,美女,我們還沒有這麼熟吧!”
“相見恨晚你沒聽過這個名詞嗎?”她雙手插兜,傲慢的白眼,撇嘴道。
“那你又沒有聽說過自作多情這個名詞呢?”
她愣了愣,等她反應過來,甄慧賢已經溜出很遠,她張牙舞爪的追上來,躲避着,嬉笑着,不禁相擁在一起,很久,都沒有朋友這種感覺了,擁有記憶的五年裡,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幾個兼職的同事也不怎麼說話,失去了友誼這個東西,現在感覺到,原來,有朋友是這麼好的。不用老是愁眉苦臉多愁善感,也會笑了,原來笑起來是這麼的開心了。
哇,好開心哦。
“走吧,不要晚了,讓他等得太久。”
一前一後,邁着輕盈的步伐,就像怕嚇到對方一樣。沉默了許久,他突然大笑,甄慧賢詫異的轉頭看她,她笑得前俯後仰,氣不從聲的說,“你是不是來這裡就是爲了交我這個朋友的?”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笑道,“感謝我吧,不然你來的好沒意義的哦。”
“啊?”稍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啊是啊,怎麼樣,感謝你啊,這樣感謝還是這樣感謝?”
“好了,呵呵,好了,不鬧了,累了陪你去睡覺,不累陪我找帥哥。”
“睡覺就免了,先把你個花癡搞利索吧。”
田豔惡狠狠的看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她膽怯的往後退,轉身拔腿就逃,她追趕着,她躲閃着,像兩個頑皮
的孩子,無拘無束的戲耍着,好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過了,感覺回到了童年,感覺是那樣的天真快樂。
“快給我過來讓我調,戲一下。”她雙手叉腰,擠眉弄鼻,不再追趕,主要是追也追不上,因爲她穿着高跟鞋呢,而且是很高的那種,甄慧賢看着她的鞋子嗤嗤的笑,她更是噘的嘴老高“快點,你給我過來。”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感覺她真的是很好玩,就故意逗逗她,可一個不留神,被她一把抓住,幸災樂禍的說,“笨笨,這下跳不掉了吧?”
“呃....你個壞丫頭,你,你……”我指着她的鼻子,她一把將我抱起,旋轉360度後我又急又嚇,嚷着下來,她更是不放手了,又是轉了一圈,搞得我暈頭轉向,“好了,好了,我不行了。”
此時,身體突然好痛,刀口有些麻脹,些許冷汗冒出,我扶着路邊的欄杆緩緩的坐了下來,田豔手疾眼快的扶助她,擔憂的說,“遠思,你沒事吧。”
她從包裡拿出水,喝完水深吸了口氣,皺了皺眉頭,突然站起身,眉飛色舞的說,“哈哈,被我騙了吧,嘻嘻。”說完,她就往前走,有點頭暈,但是走了幾步,又感覺不要緊了,之後轉頭朝她吐舌頭。她恍然大悟,疵牙似笑非笑道,“你在報仇,你,你……”
“我怎麼樣,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樣!”
“你說怎麼樣,我要打你。”
“你打,你打啊,我不怕你。”
“不怕是不是,那你別走,別動啊。”
“呀,我怕了,我求饒,求饒了……”
“……”
……
“豔,你有他的手機號沒有?”在西湖橋上,風景秀麗甘美,感覺吸進的空氣都是甜的,碧綠的湖水波光粼粼,水面上朦朦朧朧氤氳瀰漫,好似神仙的境地,飄飄然然,似夢似醒。周圍是層層樹木,雖然不是綠油油的,但是卻充滿了生機,朝氣蓬勃的,有股力量讓人心情舒暢,晴朗。
可是,天漸漸暗了下來,她望眼欲穿,甄慧賢小心的問一句,而她好似沒有聽到,踱步走到護欄旁,扶住護欄。
看到那瘦弱無骨的小手顫抖不已,甄慧賢走上前,她勉強的笑了笑,平靜得說,“我沒有他的手機號,我們分開兩年了,說好了今年的這個時候見面的。”
“可也沒說就是今天是不是,明天我們再來好嗎?”抱住她瘦弱的身體,感覺到她無助真的很是心疼。撫摸着她長長的順發,安慰道,“別失望,明天他肯定會出現的。”
心裡卻在想,“都沒有手機號,沒辦法聯繫,人家會不會忘了呀。”輾轉又堵那顆紛亂的心,“呸呸呸,烏鴉嘴,人家相親相愛,既然能來肯定有把握的了,這樣想臺齷齪了。”
“嗯,或許吧。”她攥起她的手,雙眼閃閃發亮,知道那是淚光,甄慧賢卻不能爲她擦拭,只怕一擦覆水難收。
牽着她往橋下走去,她依依不捨的回望着橋頭,甄慧賢頭也不回的牽着她的手,緊緊地握着,緊緊地,只望能給她一絲地安慰,希望不讓她落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