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去在意你說的話,我爲什麼要去質疑晉淮爲我做的事,我不在意。”唐九安努力掙扎着,要掙脫他的鉗制。
顧言看着眼前對自己生氣動怒,卻依然死不悔改信任着白晉淮的唐九安,頓時怒不可揭,他甩開了唐九的手,目光愛恨交加的纏着她,隨後他低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轉身離去。
安安,爲什麼你都這樣對我,我還是那麼在意你!
你不知道我爲什麼刁難你,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這麼割捨不下你!
唐九安看着顧言的離去的背影,說不出心頭的滋味。
她從來不去想晉淮做的事是因爲什麼,因爲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傷害她。
可是爲什麼他們都如出一轍的這麼否定着他們呢?
“安安,你怎麼了?”就在唐九安失神的站着的時候,白晉淮的身影從那一頭走了過來。
一身銥金,俊美無雙,那雙眼睛隔着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望了過來,鎖住了她。
唐九安朝着他走過去,走近的時候,她伸手突然伸手抱緊了白晉淮,低聲道:“晉淮,你會不會騙我?”
白晉淮感覺唐九安神色不對,聽着她突然一問,抓着她的手分開,想看她怎麼了。
唐九安卻死死扣住抱緊了他的手,聲音透着急切:“回答我,回答我。”
白晉淮不知道唐九安又聽說了什麼,只好抱緊她,答:“不會。”
“那你會不會傷害我?”唐九安緊接着又問,語氣更是急切。
“安安,你怎麼了?”白晉淮聽聞,目光一怒,反問道。
“你回答我,回答我。”唐九安想撫平心裡因他們的質疑產生的慌亂,催促道。
“不會。”白晉淮再收緊了她,她在不安,在驚慌,到底怎麼了?
這一次是遇見了誰?還是唐申對她說了什麼?
唐九安放開了他,看着白晉淮似怒含憂的眼神,她踮起腳,主動貼上了他的脣,閉上眼的那一刻,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白晉淮看着再次流淚的唐九安,扣着住她的頭,把她的脣死死貼近了自己,強有力的護衛下,兩人深深入侵對方的領地,情意流轉間,錯亂了呼吸,卻安寧了心跳。
回到白家之後,白晉淮看着已經恢復如常,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的唐九安,帶着探究的語氣問道:“你之前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唐九安側頭,對他抿嘴一笑,十分靈動:“沒有,就是突然很想你了。”
白晉淮不是好糊弄的人,但是見唐九安不說,他也不再問了。
起身準備去書房辦公,卻被唐九安攔住:“你生氣了?”
“我生氣,你就會說?”白晉淮俯視她,淡聲問。
唐九安不吭聲。
“我還有事情要忙,去書房。”白晉淮拍開抓着他手的唐九安,聲音柔和了些。
唐九安沒有再攔,坐直了身子看電視。
坐在書房的白晉淮,看着外面的絢麗天色,怔然出神。
過了幾天,唐申的病情已經完全好了,他提出出院,醫生爲他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體,確定無誤後,准許了他出院。
唐九安看了看時間,已經要十二點了,白晉淮依然沒有聯繫她,不知爲什麼,她覺得這幾天白晉淮與她之間的關係有些怪,雖然他依然對她淡淡如昔,溫柔如昔,但是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橫在了他們之間。
是錯覺,還是真的?
“安安,晉淮要過來嗎?”江柔聽聞唐申出院,跟着她一起過來幫着收拾,等了許久也不見白晉淮,她疑惑的問道。
唐九安看了看電話,輕輕一笑:“這段時間他忙,我沒來得及告訴他,爸爸今天出院。”
昨晚她本來要說的,白晉淮上樓之後,就一直呆在書房,她等着他等到睡着了,就忘記了。早上的時候,她還沒醒他就走了。
的確,沒來得及。
江柔看了看唐九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她溫和的看着唐九安,輕聲道:“你和小晉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唐九安搖頭,沒有吵架,也沒有冷戰,甚至什麼都正常。
但是就是因爲太正常,所以才覺得不安。
“真的?”江柔似是不信,反問。
“沒有吵架,沒有鬧矛盾,就是他太忙了,我沒上班,也沒幫到他。”唐九安對江柔笑得開懷,沒有一點虛假。
“也是,這段時間小晉的確很忙,我連續兩天看到他熬夜了,前一晚還是熬的通宵,今早也是,我見他早早就從房間出來了,說發生點急事,要去處理。”江柔想到這段時間顧氏與唐氏事情接連不斷,白氏雖沒有被波及,但是很多與他們合作的項目或多或少受了些影響。
唐九安聽江柔的話,愣了一下,這些天他都是很晚纔回房間的嗎?
熬通宵,難怪她晚上睡覺看不到他,早上起來也見不到他,她不清楚他們之間怎麼了?
突然就這樣了。
“安安,晉淮要來嗎?”唐申等了一會兒,不見白晉淮的人影,也出聲問道。
唐九安驚醒,正要回到,一道淡然,略汗歉意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抱歉,我來晚了,公司有點事耽擱了。”
唐九安側頭看着白晉淮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門口,俊美的臉上不見半點疲憊,一雙似海的眼睛波瀾不驚的掃視了她,嘴角含笑的走了進來。
而他的身後跟着唐筱筱,長髮披肩,柔化了她素來的強勢,勾勒出了絲絲柔和:“爸,我和晉淮在公司,就一起過來了。您是要回家嗎?”
唐九安看着他們,雖然告訴自己是巧合,但是心底的落差還是明顯的。
“小晉,來了就好,先把唐伯父送下去吧,我去辦出院手續。”江柔見他們走進來,就準備走出去。
“我去辦吧。”唐九安拉住了江柔,笑道:“您幫我看看爸爸的東西收拾好沒有,我怕還有東西沒裝好。”
江柔看了看她,答:“好。”
唐九安走了出去,錯過白晉淮身側的時候,餘光側頭看了看他,他卻眉眼不動,沒有理會她。
唐九安走出病房,坐着電梯,來到一樓,看着人來人往的大樓,每個人臉上的神情互不相同,或難過,或開心,或麻木,或漠然。
她站在辦理出院手續的窗口,對方催促了幾次,她纔回神,微笑的致歉,報了名字,原本頗不耐煩的人立馬笑臉相迎,說什麼辛苦她親自來辦,出院好好保養云云。
唐九安神色淡然,謝過之後,拿着完備的單據,坐着電梯又上去了。
來到唐申病房前,發現門被關上了,正要握着扶手打開,裡面的對話聲就響起了,她的手頓在了把手上。
“晉淮,你對安安,是不是真心的?”唐申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白晉淮,英俊不凡的五官,一雙如獵鷹般凌厲的眼眸,讓他既是高興,又是擔憂。
唐九安說他虧欠得特別多的女兒,他希望白晉淮承諾他,好好對她,好好愛護她。
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婿的談話,也是女婿對一位父親的承諾。
白晉淮凌厲的眼眸一沉,慢慢覆上了一層冰霜:“唐伯父,這樣再三的試探,有意思嗎?”
上次安安那麼不安,那麼驚慌,應該就是他對她說了什麼吧。
安安不願說,不代表他可以不在意,別人的挑撥。
“你什麼意思?”唐申沒有想到自己想要求的一個承諾,會被他這樣不禮貌的搪塞。
“唐伯父,您數次化險爲夷,爲什麼還看不透人生的無常與深透,我與安安之間,自然是我們倆的事,不需要你們一再的指手畫腳。”白晉淮這段時間已經被唐九安不信任他的心思,折騰得快瘋了。
爲了不讓自己的煩躁影響她,他刻意避開了她,就怕她會胡思亂想。
但是今天唐申的再一次試探,讓他保持不了那股謙和的風度。
唐申沒有想到白晉淮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心頭一氣:“白晉淮,你是安安心裡的人,安安堅持選擇你,我尊重女兒的選擇,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輕視安安,我即便說了什麼,也是希望安安幸福,我做父親的要過問自己女兒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道。”
白晉淮這樣霸道的性子,真的是溫柔單純的安安的歸屬嗎?
今天他能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那日後會不會輕視安安。
“您要過問,我自然無可厚非,但是您要挑撥,那我對你只能保持這樣的客氣。”白晉淮的語氣也冷了下去。
唐申聽白晉淮說他挑撥,頓時怒了:“我雖然認爲你不適合安安,但是安安堅定告訴我,你對她好,我也無話可說,今天我只是想要你對我做一個愛護安安一生的承諾,你竟認爲我爲難了你,是在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你這樣怎麼放心讓我把安安交到你手上!”
“所以你承認,你是不打算把安安交到我手上了。”白晉淮毫不手軟,立馬回擊。
唐申被白晉淮氣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怒火中燒下衝口而出:“你要什麼?你到底想要從安安身上拿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