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虧欠許朝暮的,他沒有能力再償還,但至少許朝暮還有沈遲。
沈遲看着許朝暮穿着婚紗向他走來,他脣角邊揚起深深的弧度,堅毅的臉部線條也在燈光下逐漸柔和。
他的暮暮太美了,從青梅竹馬到執手相伴,他們終究在一起了,而且,會並肩走下去。
猶記得他第一次寫她名字的時候,他告訴她:“許諾”的“許”,“朝朝暮暮”的“朝暮”……
後來,彷彿是第一眼的相見就註定了未來。
許你一生,朝朝暮暮。
年少的記憶如同雲霧一樣,漸漸飄散,但留下的是七彩而斑斕的日光。
歲月長情,不離不棄。
許朝暮也在看着沈遲,她笑得如向日葵一般燦爛,露出珍珠兒似的小白牙。就像她第一次看見沈遲的時候就感慨,這少年真好看!
當年她就愛做夢啊,她要是能嫁給他,多好!
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夢裡出現過,但夢太虛幻,此時此刻卻如此得真實。
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沈遲的臉上,看了他這麼多年,她不由還想像多年前一樣感慨一句,這男人真好看。
她笑了,一手提着婚紗向他走去。
這一生,他給予她的不僅有愛情,有溫暖,有承諾,還有未來。
這一路,走得雖然坎坷,但卻無怨無悔。
她想,無悔就夠了。
臺下的小寶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爸爸和媽媽,真得太帥了,太美了!
他前幾天纏着老師教他幾個祝福的詞,不過,他只記住了一個。
嗯……叫白頭到老!
白宣將許朝暮的手交到沈遲的手中,那一剎,沈遲緊緊握住。
錯過那麼多年,還好,他們沒有錯過這一生。
牧師用渾厚而滄桑的嗓音宣讀了一段話,緊接着,他就問:“許朝暮小姐,你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受沈遲先生作爲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嗎?你願意從今以後愛着他,尊敬他,安慰他,關愛他並且在你們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對待他嗎?”
許朝暮是想都沒有想,笑着道:“我願意。”
牧師又問:“沈遲先生,你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受許朝暮小姐作爲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嗎?你願意從今以後愛着她,尊敬她,安慰她,關愛她並且在你們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對待她嗎?”
沈遲看着許朝暮的眼睛,低沉而溫柔的聲音響起:“我願意。”
許朝暮羞赧一笑,衆目睽睽之下有點不好意思。
沈遲身上那熟悉的草木香讓她心跳不已,有他在身邊,她感到莫大的心安。
今生遇見沈遲,是她最大的幸運。
在親朋好友和牧師的見證下,沈遲和許朝暮交換了戒指。
戒指泛着璀璨的光澤,一如他們的愛情,耀眼而閃爍。
他們就這樣深情地對視着,好似時間凝固,歲月永恆。
閃光燈在不停地閃爍,賓客的臉上都洋溢着莫大的幸福,尤其是許朝暮和沈遲的好友,見證過他們一路的艱辛,尤其爲他們感到高興。
特別是肖莫,他跟在沈遲身邊這麼多年,他知道,這些年沈遲變了很多,唯獨不變的是對許朝暮的那份愛。
肖莫揚起脣角,祝福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良久後,也不知是不是下意識,他看了一眼左手邊隔兩個位置的夏初晴。
夏初晴感動得都要流淚了,她可是見證過他們關係最冰冷的一段時間的,現在,看到他們還能幸福在一起,怎麼不感動。
肖莫轉頭看着夏初晴,並沒有什麼避諱。
好一會兒,夏初晴才意識到有兩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轉頭,正好對上肖莫!
夏初晴嚇得立馬移開視線,不是,他肯定不是看她。
淡定,淡定。
從教堂離開後,沈遲就帶着許朝暮去了舉辦婚宴的酒店。
所有的賓客也都一起去了,一時間,草坪上的豪車全部都啓動。
許朝暮和沈遲坐在一輛車裡,許朝暮發現,今天是老程在開車。
自從老程被周培天的槍打傷胳膊後,就很少給沈遲當司機了,大多數時候在集團幫幫忙。
但這一次,老程又回來了。
“程叔!”許朝暮高興地喊了一聲。
“哎,許小姐!”程叔高高興興應道。
程叔今天穿得也很喜慶,就像是自己的女兒要出嫁了一樣。
許朝暮真得感謝沈遲,他將每一個細節都替她考慮得如此周全,只爲她能有點小驚喜,心情美美的!
事實證明,今天的天氣好,她的心情也非常好。
她和沈遲並肩坐在勞斯萊斯的後座上,沈遲摟着她的腰,小聲道:“累不累?”
“幸福怎麼會累。”許朝暮眨着大眼睛看向他。
忽然像是回到了從前,以前啊,也是老程開着車,她和沈遲坐在後面。
有時候她會賭氣不理他,有時候又會去逗逗他。
“那今天的婚禮剛剛開始,要是累的話,隨時跟我說。”沈遲道。
“好!”許朝暮脆生生地應道,眉眼如星子。
“想去哪裡度蜜月?”沈遲問。
“度蜜月嗎?帶着小寶和二寶一起去?”
“不帶他們,帶着他們去,怎麼度蜜月?”
“那不行,我離不開他們。你知道的,我現在一天看不到他們就跟少了點什麼似的。”
“那你不想跟我度蜜月?”
許朝暮糾結了:“當然想……可是……”
新婚蜜月一輩子也只有一次,她當然想跟沈遲在一起,去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手牽着手。
可是,她又放不下兩個小傢伙,她算是體會到了一個母親的心情。
“兒子在家有人照顧,可是蜜月只有一次。你不是喜歡看大海嗎?我們去愛琴海,如何?”
許朝暮真是一點都禁不住沈遲的誘惑的,而且他說得確實很有道理的樣子。
“哎呀,反正也不急這幾天,你讓我想一想。”
“嗯,早點告訴我。”沈遲道。
他知道,自己已經讓她動心了,得趁熱打鐵。不然,睡一覺起來,她又得反悔。
“好呢!快到酒店了吧?”許朝暮往窗戶外看去,她知道酒店離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