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司馬。”看着司馬落寞的身影,慕千雪突然急聲叫道,可當他轉過身,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時,她的脣瓣張張合合,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小雪,你想說什麼?”對於見慣了慕千雪鐵面無情的司馬,很少看到她這侷促不安的樣子,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憐惜,甚至他盼望着慕千雪能夠對他的感情做出迴應。
司馬灼灼的目光看得她心裡越發的虛,雖然以前經常聽幫裡的兄弟稱他是“冷血王子”,既有殺手冷酷無情的一面,又有王子俊逸柔情的一面,現在看來,此話不虛,可她從來都吝嗇賞賜給他一個眼神,偶爾多半是厭惡。
她心裡有內疚,但僅僅是內疚,她可以以後不再對他板着臉,但做不到討好,或是友善待他。
因爲只要司馬還喜歡她,她就沒辦法對他好,真正對他的好,應該是拒之千里。
不知不覺間,在她低頭沉思的片刻,司馬已經從對面馬路走過來了,他也沒催她,只是靜靜地等着,心裡有些忐忑。
唯獨對慕千雪,他的每一根神經纔會繃得緊緊的。以前不管做什麼艱鉅的任務,都不曾像現在面對她這樣令他難安。
慕千雪低頭看着他的鞋子,這個男人做事從來都一絲不苟,雖然身爲殺手,但穿戴這方面卻從不馬虎,連鞋面都擦得鋥光瓦亮的,這,算是他的優點吧?
慕千雪幾不可察地嘆口氣,想想,她從來都不曾把他當作朋友看待,每次除了冷嘲熱諷,就是冷若冰霜地對他,現在想起來,他又有什麼錯?如果拿他的喜歡當成是自己討厭他的理由,那她自己也太“膚淺”了,就算做不到迴應,也沒必要當仇人吧!
“小雪。”司馬還是沒忍住開口說話,“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在顫抖。
這不像她,她做事不會這麼優柔寡斷,想必是有什麼事正在困擾着她。
“你如果有事不妨和我說,我會替你想辦法解決。”司馬補充道,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的猶豫和她剛剛見過面的那
個人有關。
慕千雪的猶豫並非來自於靳向東,而是,她在想着如何跟司馬說清楚,讓他從此以後別再對她用心了,因爲這不值得。
她在心裡面醞釀了好久,斟酌着如何開始說第一句,“司馬,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如果可以,她真想抽自己兩耳光,因爲這拖泥帶水的方式太不符合她雷厲風行的性子了。
可是,這模樣在司馬看來,卻看到了一絲人間煙火的味道,他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樣心動,嘴角的笑意竟然也會爲她動容。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如果慕千雪能夠和他說上一句話,不再是冷言冷語,那麼就算是死他也覺得值得。
司馬開懷一笑,正要跟她說句什麼以示迴應的時候,慕千雪接下來的話卻如同兜頭潑了一桶冷水,令他全身冷冰冰的,如置冰窖。
“司馬,請你忘了我吧。”慕千雪彷彿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來好好說話並沒她想的那麼難,難就難在她不敢開始去做,然而現在她終於做到了。
司馬的背脊一僵,連笑容都在臉上僵住,眸底的哀傷風起雲涌,漸漸地化爲霧氣盈滿淚眶。
明知道他愛上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爲什麼還要自欺欺人,爲什麼還會對她充滿希望呢?
爲什麼還要被她的假象所矇騙呢?
司馬緊緊地握着拳頭,因爲太過用力,那尖銳的指甲深深地扎進掌心裡,錐心的痛感從手上傳遍了身體的四肢百骸,最後麻木不仁。
慕千雪再也不像過往那樣掉頭就走,或是瀟灑地繞過他的身子,一去不回頭。
她沒有,就是今天他要破口大罵,她也絕不會離開。
只是,他怎麼捨得罵呢?
“我知道了。”司馬平靜地回答她,仔細聽,不難聽到他喉嚨翻滾的細微呻吟聲,她知道他在刻意隱忍。
“司馬,對不、”
“小雪,你永遠也不要和我說這句話,因爲這句話,只會顯得我更加卑微。”他每說出一個
字,就好像一塊石頭從天而降砸在她的頭上,砸進她的心裡。
心隱隱作痛。
是同情司馬,還聯想到她對方燁華那的份卑微的愛。
“我走了。以後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保護你,請你保護好自己。”司馬柔聲地說道。
比起我恨你,她其實更怕這樣的道別,好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揪着她的心臟。
NO.2多日來,夏一凡沒日沒夜地將自己關進小黑屋,誰也不待見,除了夏藝馨。剛進來的時候,一股濃重刺鼻的方便麪味道撲鼻而來。
夏藝馨下意識地揮揮手,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起,光一下子大把大把地照進來,也照在了夏一凡頹然的小臉上,夏藝馨搖頭嘆口氣,開始幫她收拾一室的狼藉,並嘀咕道,“估計你讓我進來,也是替你收拾東西。”
她悠悠地從桌面上起身,姐姐和顏悅色的臉龐一下子映入眼簾,與她自己相比較,顯得她黯淡許多。
“小凡,你聽說了吧,爸打算把你放到夏氏鍛鍊鍛鍊。”夏藝馨說,聽她的話音好像挺高興的,並沒有別人所謂的嫉妒。
夏一凡就顯得無趣許多,夏氏什麼的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座牢籠,她這麼熱愛自由的人怎麼可能會傻傻地被困在那牢籠裡面。
不過她現在的時間可不是用來計較進不進夏氏的問題,她反倒關心姐姐的想法。
明明是那麼重要的事,她卻用懶洋洋的語調問,“姐,你怎麼想?”
夏藝馨一愣,接着對她露出坦然的笑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的想法是太好了,夏氏由你來接管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她像一條無骨蛇一樣軟趴趴地重新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手臂,不答應也不反對。
“小凡,爸只有我們兩姐妹,將來必定要有一個人扛起這份責任的,我現在已經嫁人了,而且我對管理公司一點興趣都沒有,你的性格像個男生,我覺得,你有能力能扛起這份重任。”夏藝馨說。
“姐,你想過我的興趣是什麼嗎?”夏一凡甕聲甕氣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