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珝租住的地方是個比較老舊的小區,外面看上去不咋地,裡面倒是挺溫馨的。
凌夏夏在李珝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環顧了一下這個面積不大的小屋子,真心的感謝對方:“謝謝你啊!我們纔剛認識你就這麼幫我,你人真好。”
李珝將凌夏夏的行李箱放到屋子的角落裡,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淡淡地笑道:“不用謝。我叫李珝,你呢?”
“啊,我叫凌夏夏。”
兩個女生互通了姓名,算是正式認識了,兩人又坐着聊了幾句,凌夏夏便暫時在這裡住下了。
而另一邊的喬家別墅裡,楊嬸做好了蛋炒飯,端到餐廳卻沒看到凌夏夏。客廳也沒人,便上樓去房間裡叫她,卻發現,房間裡也沒人。把二樓五個房間都打開找了一遍,樓下的公共衛生間,健身室,外面的庭院,全都找過,仍是沒看到凌夏夏人。楊嬸一下子慌了,連忙打電話給喬宴瑧,說凌夏夏不見了。
喬宴瑧剛到公司不久,正在和公司高層開例行早會呢,接到楊嬸的電話,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什麼?人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帶着慌張和怒氣的聲音在偌大的會議室裡響起,打斷了正在彙報下個月工作計劃的銷售經理的說話,把人家銷售部經理嚇得猛地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文件給扔了。
“再找找,我現在馬上回去!”臉色黑沉地掛斷電話,喬宴瑧冷着臉說了一句:“接下來的會議由蔣副總主持,所有事都彙報給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扔下一干部下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蔣駿也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琢磨着喬宴瑧剛纔說的那句話。
人不見了?誰?難道是他的漂亮妹子夏夏?
那小丫頭又在玩什麼呢?又搞失蹤逃跑那一套,她不膩麼?
況且她的腿貌似還沒好吧,這樣也能跑?
微微撫額,蔣駿有時候也是蠻佩服他這個妹子的。
喬宴瑧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楊嬸一看見他,立馬迎了出來。
“人找到了麼?”喬宴瑧臉色黑沉,邊問楊嬸邊往樓上走。
楊嬸搖頭,也是急出一頭汗。
“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喬宴瑧直接進了凌夏夏的房間,拉開她的衣櫃一看,衣服少了幾件,放在衣櫃最下方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楊嬸跟着喬宴瑧進到房間,把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
聽完後,喬宴瑧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氣得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某個又一次逃跑的小女人抓回來按在懷裡好好打一頓。
立刻掏出手機給凌夏夏打電話,卻提示已關機。
喬宴瑧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派人去找。就像凌夏夏之前預言的那樣,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穆雙雙和老萬他們,然後又問小亞小蛋,最後他連沈悅安那裡都問過了,可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在腦中搜索着凌夏夏可能去的地方,忽然目光一凜,他想到一個人。
帶着滿腔的怒氣驅車直接去了諾文律師事務所,不顧前臺小姐的阻攔,直接進到傅斂文的辦公室,開口就問:“夏夏呢?”
傅斂文正在和客戶談案子,一見喬宴瑧,怔了一下,隨後抱歉地跟客戶解釋了兩句,對方先行離開了。辦公室裡只剩下喬宴瑧和傅斂文。
“喬總突然造訪,是有什麼事麼?”收起桌子上的文件,傅斂文神態悠然地站起來,看着喬宴瑧淡然道。
喬宴瑧現在可沒有功夫跟對方說廢話,他逼近一步,再次問道:“夏夏人呢?”
傅斂文表情有些茫然,但不過是幾秒鐘的時候,以他律師的專業和敏銳的思維,很快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喬總這話問錯人了吧?夏夏不是一直住在你那別墅裡麼,你怎麼找到我這兒來了?”話雖說得雲淡風輕,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可傅斂文的心裡卻涌上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難道夏夏她,出事了?
“她不見了。難道不是來找你了麼?”盯着傅斂文的眼神似乎要把對方戳穿,喬宴瑧對於他和凌夏夏近段時間的來往和接觸很是惱火,特別是那次自家門口,看到這個男人親凌夏夏的那個畫面,怎麼都揮之不去。
一想起來,心裡就憋火。
傅斂文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眼神閃了閃,答:“她不在我這兒,我這幾天根本沒有見過她。”
說完直接拿出手機給凌夏夏打電話,跟喬宴瑧剛纔得到的迴應一樣,同樣是關機。
微微皺了皺眉,傅斂文也開始面露擔憂之色。
喬宴瑧見他表情不似作假,一時之間心裡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高興的是,這證明凌夏夏離家出走並沒有來找傅斂文;難過的是,這樣一來,他就不知道她在哪裡了。
上次她手上有定位手環,被她摘了還騙了一通,浪費了他好幾天時間才找到人。現在她身上沒有定位手環,手機也關機了,想根據手機來追蹤都無計可施。而如今她的幾個朋友那裡都找過了,全都一無所獲,喬宴瑧甚至都派人去她養母家找了,同樣沒找到人。那麼,她到底會去哪兒?
上一次是在森林公園附近的那個小區裡找到的,這次,她會不會又去那裡了?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即使只有一丁點的可能,喬宴瑧也要去看看。
沒有再說什麼話,喬宴瑧直接從諾文律師事務所裡出來,開着車直直地朝着當初他抓到人的那個老奶奶家裡而去。
一個小時後,到達鳳奶奶家。
鳳奶奶正坐在院子裡刺繡,看到喬宴瑧進來,拉下老花眼鏡瞧了他一眼,沒認出來是誰。
喬宴瑧徑直走過去,在院子裡環顧一週,沒有看到他要找的那個身影,便低頭向坐在樹下的鳳奶奶尋問:“老人家,請問夏夏有到過您這裡麼?”
鳳奶奶正在疑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張臉呢,聽到喬宴瑧這麼一問,老人家的記憶力還很好,馬上就想起來了。
“你是……夏夏的心上人,那位姓喬的先生?”
喬宴瑧有些詫異,這位老人家居然知道他?
似乎看出了喬宴瑧的疑惑,鳳奶奶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走進屋內,不一會兒手裡拿着一塊絲綢出來,遞給喬宴瑧,“這是之前夏夏丫頭在我這裡的時候,跟我學刺繡的時候寫的,只寫了一個字,還沒繡呢!”
喬宴瑧接過那塊軟滑的絲綢,展開一看,上面一個淡淡的“喬”字。
喬宴瑧心裡一震。
那時候他還沒跟她表明心意,而她在逃跑之後,心裡卻還在想着他,這說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