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宴瑧故作高深的話凌夏夏聽不懂,一臉懵逼地盯着他,兩隻眼睛冒着大大的問號。
見她這樣一副呆萌的模樣,喬宴瑧低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抿脣一臉笑意地看着她。
凌夏夏見他並不打算跟她說清楚,撅着嘴巴滿臉的不高興,扭過臉不去理他,一副鬧彆扭的小模樣。
難得見她這樣,喬宴瑧倒是悠閒地欣賞起某人生小氣鬧小別扭的樣子,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本以爲是他揹着她和別的女人約會,結果見的只是個男人,至於他所說的抓狐狸什麼的,凌夏夏聽不懂,喬宴瑧不說,她纏了好久,對方卻仍舊閉口不言,只得作罷。
陳權從喬宴瑧那兒得了一份幾乎沒用的資料,氣得把柺杖敲得木地板嘚嘚作響。
“喬家這小崽子居然跟我玩陰的!真不愧是喬老大的兒子,跟我裝傻?哼,我倒要看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最近東南亞那邊有點不太平,好幾個組織都被警方給端了,他原先合作的那幾個中間商,有些都已經栽了。他最近恐怕得收一收手,趁機把喬宴瑧手中的東西全都拿過來。那些東西是喬坤那麼多年積累下來的非物質財富,都是相當隱蔽重要的信息,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只要得到,他還愁發不了財,賺不了錢?
人心總是貪得無厭的,陳權如今的地位和權勢,怎麼劃也劃不到普通人那類,他的財富,雖說可能不及喬宴瑧,但像他這樣走暗路的,沒幾個錢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富貴日子。
但他仍舊不滿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很多人都知道,但又有多少人能控制住自己不被金錢所誘惑?
不止東南亞,國內最近也嚴打,那些往日裡囂張的活躍分子也都蔫旗息鼓地暫時消停了,喬宴瑧趁此機會,選擇跟警方合作,準備一起釣個魚,抓個狐狸。他那天被凌夏夏跟蹤指給她看的男人,其實是C市刑警隊的李警官,和他有些交情。喬宴瑧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把手中藏了十年的東西交給警方。
之前他之所以不把東西給警方,是因爲他不信任警方。十年前他父母的那件案子,被警方草率的定爲了普通交通事故,他一直心存懷疑,認爲這羣吃警飯的都是一羣草包。然而今天爲了把陳權這隻老狐狸給幹掉,他不得不選擇和警方合作。
至少,這個李警官他還是有點相信的。
斷陳權的財路,然後逼他狗急跳牆,最後在牆外守着,直接棍棒打狗,這就是喬宴瑧的計劃。
喬宴瑧自然不會把他的計劃告訴凌夏夏,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沒必要把女人摻和進來,況且,他會選擇這麼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爲了凌夏夏。
與其被陳權一直惦記着,不知道何時又拿凌夏夏來威脅他,他還不如主動出擊,縮着腦袋等着別人欺負,這可不是他喬宴瑧的風格。
凌夏夏不知道他心底在盤算些什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乾脆不問了。
日子似乎恢復了平靜,沒了宋亦寧的挑釁,也沒了亂七八糟的人在周圍晃盪,每天跟着喬大總裁上班下班,回到家和厲風揚一起坐在喬二爺的辦公室裡,像個乖學生一樣聽取諄諄教誨,學習管理方面的知識,日子平淡而美好。
只是,這種美好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傅律師會出現在喬宴瑧的辦公室裡,讓凌夏夏驚訝怔愣了好一會兒。
“不知傅律師駕到,有何貴幹?”喬宴瑧語氣陰陽怪氣的,沒什麼好臉色地端坐在老闆椅上,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也有些詫異他的到來。
傅斂文面色沉靜,銀色邊框眼鏡後面的眼睛閃着淡定且從容的光芒,不慌不忙地從他手中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將東西放到喬宴瑧面前的辦公桌上。
喬宴瑧垂眼看一眼桌上的東西,又掀起眼皮懶懶地瞭一眼對面站着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這是什麼?”
傅斂文淡淡道:“喬總看了便會知道了。”
喬宴瑧伸手拿過文件袋,不緊不慢的拆開,拿出裡面的東西,是一份文件,和一支錄音筆。
隨意地將那幾張紙翻了翻,看到上面的內容,喬宴瑧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有些詫異的擡頭看了傅斂文一眼,卻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放下文件,又拿起那支錄音筆,按下開關,一段清晰的對話流泄出來。
“僞造幾份假合約而已,像傅律師這樣的人才,這麼點小事怎麼會難倒你呢?況且又不是什麼大改動,只是在其中動點小手腳而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這種隱隱帶着笑意,卻從說話語氣中明顯散發出寒氣和惡意的話語,喬宴瑧根本不用猜,就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喬宴非,他又想幹什麼?
“當初說好的合作,可不包括這些。”義正言辭的聲音,這是傅斂文自己的聲音。
“誒,傅律師,不要太死板嘛。雖然當初我說過,不會讓你做違背職業道德的事,但是,在某些特殊時刻,爲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是得付出點代價的不是麼?想要遵守自己的原則,又想輕鬆得到自己想到的,這世上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後面靜默了很長時間,最後聽到喬宴非得意的聲音,“這就對了嘛。”
除了這段,後面還有兩段傅斂文和喬宴非以及與宋亦寧的對話。
凌夏夏縮在旁邊的小辦公桌上,聽着錄音筆裡傳出來的聲音,眼睛越瞪越大,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以前聽宋亦寧說她和傅律師一起在背後使計破壞她和喬宴瑧的感情,她一直以爲是那女人在挑撥離間,卻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傅律師不僅和宋亦寧,和喬宴非居然還有關係!
怔在座位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凌夏夏望着不遠處的傅斂文,覺得眼前的人有點陌生。
但隨即,她又奇怪了。既然傅律師和喬宴非一夥了,他又爲什麼把這些東西拿過來給喬宴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