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坑深556米 他說,無憂,你怎麼像個孩子
顧睿垂眸淡淡道,“好,我今天不出現在她的面前。
“今天不出現是什麼意思?”這男人聽不懂他們兄妹的意思?
男人溫和的笑,“左野,時間不早了,無憂會餓。”
戰左野挑了挑眉,側開身子讓他進來了,眉梢冷笑,“行,你去廚房給她當廚娘,她吃得高興我允許你每天給她做吃的。”
以他對無憂性格的瞭解,她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他要是不進去叫她吃飯,她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很久。
一個小時後,三菜一湯出現在桌子上,戰左野把他趕到自己的臥室,然後纔去敲無憂的門。
很快就開了,女孩出現在他的面前,眉目如畫笑容很平常,看不出下午激烈的痕跡。
“晚餐好了,”戰左野溫柔的道,“餓了沒?”
無憂點點頭,仰臉微笑,“嗯,有點,去吃飯吧。”
兩人走到餐桌前,無憂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貼心的幫自己哥哥盛了一碗湯,然後纔開始給自己盛,拿着勺子慢慢的喝。
戰左野拿着勺子卻沒有動,一直不動聲色的看着對面的女孩。
無憂只喝了一口,眉頭就蹙起了,她拿着勺子又低頭喝了第二口,她放下勺子,淡淡啓脣,“他還在嗎?”
戰左野眼睛不眨,低低的道,“無憂,你不想見他沒關係,這餐飯不要浪費了……他廚藝還是不錯的。”
身爲男人有堪比大廚的廚藝,雖然人討厭了點但是飯菜做得還是值得嘉許的。
無憂眼神平靜的注視着自己哥哥,“哥,他還在家裡嗎?”
“嗯……在。”
無憂面無表情的看着桌面上的飯菜,然後徑直就站了起來,她當着戰左野的面直接端起桌上的盤子往廚房走去,三十秒後折回來把剩下的兩個盤子走到廚房倒掉了。
把碗碟放下洗碗池裡的時候,男人低啞無奈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溫和寵溺,“無憂,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你不愛吃我做的,你哥哥也不吃晚餐了嗎?”
“我能讓我哥不要打你,我也可以讓他把你揍得只能在醫院躺着沒空來煩我。”
她說完這些轉過身直接從他的身側走過去。
顧睿捉住了她的手臂,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強行將她的肩膀扳過來,眼神灼灼深然的看着她,語氣很急切,“無憂,跟我回去。”
“我記得我拒絕得很清楚。”
說完,她掰開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着外面走去,站定在戰左野的身前,她仰臉溫靜的微笑,“哥,我們去外邊吃吧,我知道這邊附近好像有家不錯的中餐飯館,味道不錯挺正宗的。”
戰左野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後面的男人,點着頭道,“好,乖乖去換衣服。”
五分鐘後,無憂穿了件紅色的很厚實的大衣的出來了,脖子上繫着米色的圍巾,帽子也戴得嚴嚴實實,她沒有把顧睿趕出去,從廚房出來她就當做他不存。
顧睿看着她等車的背影,背對着他纖瘦的身形都透露出某種淡似乎莫斯科的冬天風雪很大,他看着她上車然後關上車門,然後輪胎壓過兩道印記,直到徹底的離開。
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這時才面無表情的接起,連屏幕都沒看,“什麼事?”
電話那端的嗓音很懶散,似在把玩什麼一般,“小顧先生,你叫你的秘書聯繫我,自己卻鬧消失?”
顧睿黑色的大衣在街頭的燈光下被拉得很長,白雪也跟着紛飛,眉目間是冷冽的暗色,他伸出另一隻手拉開車門,聲音不急不緩,“我暫時不回國,你的腦子似乎好了,記憶恢復了麼?”
凱撒淡淡的笑,“你似乎關心我太過分了。”
“我總得知道我需要投資的部分值不值得這個價,你已經輸給亞瑟一次了,我的錢再多也不是用來浪費打水漂的。”
那端懶散的嗓音沙啞得性/感,漫不經心的問道,“我怎麼知道小顧公子會不會在後面捅我一刀?”
他對顧睿而言,跟亞瑟對他而言,實際上沒有什麼區別。
“哦?”顧睿眯着眸,“我好像也不怎麼能保證,所以二公子拒絕跟我合作嗎?”
凱撒沉默了幾秒鐘,而後笑開了,“怎麼會呢,想跟顧氏繼承人合作的人這麼多,小顧公子肯跟我合作,我求之不得。”
利益當前,沒有永遠的敵人。
顧睿是商人,他比任何人明白這個道理,掛掉手機,男人隱在路燈和風雪下的臉龐忽明忽暗,暗色如魅。
戰左野不知道顧睿那男人是怎麼找過來的,他好像鐵了心的跟無憂磨上了,低頭看了眼專心點菜的女孩,他冷漠的眼神瞥過去,女兒都沒了才知道過來死纏爛打,早幹什麼去了。
他倒想看看,這男人能做到什麼地方。
無憂點了兩個自己喜歡吃的菜,然後點了兩個哥哥喜歡吃的,朝侯在一旁的俄羅斯小姑娘微笑,“就是這些,謝謝。”
顧睿就坐在她左手邊的桌子上,動作優雅一絲不苟的點着餐,他們三個一前一後的出現在這裡實際上很奪人眼球,尤其是風格完全不一樣的男人,幾乎一出現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無憂,”戰左野看着慢慢喝水的女孩,低低的問,“要我把他拎出去嗎?”
“不用了,他不想走怎麼趕都趕不走,等他什麼時候呆的沒意思了,自然就回去了。”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一邊的男人聽到,顧睿擡眸看了過來,無憂的長髮垂在一側,剛好遮住她的容顏,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整個吃飯的過程都是有條不紊的,顧睿看得出來她的胃口不好,吃飯的動作很慢,有種強迫自己嚥下去的感覺。
吃完後戰左野起身去埋單,無憂便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顧睿沒有主動的上前跟她說話,也只是不遠不近的看着她。
等了大約五分鐘戰左野還沒有回來,無憂蹙着眉準備起身去找人,還沒動作,對面的椅子上忽然一個人影落下。
準確的說,是兩道,只不過有個男人是站着的,看她的眼神十分的不悅,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大有一股來者不善意味。
無憂對面坐着的是一個少女,明眸皓齒,黑色短髮。
“小姐,”無憂禮貌的開口,“你是不是坐錯……”
“你叫我什麼?小姐?”女孩很不悅的擰着眉頭,怒目圓睜的瞪着她,“你別以爲我在這裡長大就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意思。”
無憂,“……”她頓了頓,繼續維持着笑容,“姑娘,旁邊還有空餘的位置。”
女孩哼哼的打量着她,虎着一張明媚的臉,“長得太挺不錯的,就是顯得太不健康了,”她翹着脣角,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看你這身板,禁得住戰左野那樣一看就一夜七次的豺狼虎豹嗎?在牀上應該幾下就不行了吧。”
無憂,“……”
顧睿原本還在慢慢吃飯的動作僵住,掠過女孩的視線夾着相當不悅的冷芒。
無憂睜着眸淡笑,“這位姑娘,你是?”
“我是誰不用你管!”女孩站起來俯身湊到她的面前,刻意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很不高興很不高興的瞪着她,“我聽說你沒來幾天就跟戰左野住在一起了,我告訴你那是我的男人他已經跟我睡過了!!!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馬上給我搬、出、去!”
不知道是因爲氣憤還是羞澀還是激動,女孩的臉頰很紅。
無憂很無辜的看着她,“可是我沒地方住了,我來這裡就是投奔他的,我搬出去就會餓死街頭了。”
“我……”女孩憋了半天,“我給你錢,你說你要多少錢才肯走?我們家很有錢我……我也能給你找工作。”
“嗯,我覺得他比較有錢啊,而且好端端的有人養我爲什麼要自己工作?”
女孩黑了一張臉,黑白分明的眸轉了轉,最後凶神惡煞的看着無憂,“我都說我跟他睡過了!我跟他睡過很多次!!”
“哦,是嗎,”無憂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道,“那他大腿有道疤,是長在左邊呢,還是右邊呢?”
女孩瞪着無憂的眼睛一下就大了,她咬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身旁的男人忽然擡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朝着無憂的臉潑了過去。
無憂還沒來得及閃開,手臂就被一股大力拉起,然後側身撞進男人的胸膛裡。
顧睿神色極其的陰鷙,先是低頭檢查了一下她的衣服,低聲溫柔的道,“有沒有被潑到?”
等顧睿陰冷的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女孩的肩膀瑟縮了一下,卻還是逞強的瞪着無憂,“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女人!我觀察你很久了,你跟戰左野出來一起吃飯還偷偷的讓這野男人跟着。”
她的手指指着顧睿,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你別想狡辯,這男人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盯着你,我都看到了!”她哼了哼,小臉蛋氣呼呼的,“只有戰左野那個傻大個纔會把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當成寶,被人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