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坑深391米 溫蔓,你愛我嗎?
溫蔓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的開口,“你來找我什麼事?”
丹頓走到她的面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就要拉着她起身往往外走,“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麼,就算你不愛那男人,他讓那些東西出現在你面前就是當着全世界打你的臉!”
他真的覺得這女人不對勁,她就算不愛,好歹顧澤也是她的丈夫,出了這種事情最難堪的人就是她了,她還有心思在這兒畫畫。
溫蔓抵不過男人的力氣,只能把他抓住手腕拖着走,只能皺着眉頭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放手。”
丹頓聞言着才停下腳步,年輕的臉龐很狐疑,“很多年前?”
“嗯。”她垂着眸明顯的不想多說什麼,“很久以前的事了。”
溫蔓試圖收回自己的手,但是丹頓始終不肯放,大力的掐着他的手腕,俊美的混血臉龐湊到她的面前,“可是你看上去還是很不開心。”
女人寡淡的笑,“難道我應該很開心?你當我有病?”
丹頓,“……”這種事確實無論如何都不值得開心。
溫蔓擡眸看着他,“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着,你先回去吧,丹頓,別人家的事情是沒用你胡亂插手的餘地的,就算你喜歡我,或者很喜歡我,這些都不足以構成理由。”
丹頓顯然是很不在意這種凡夫俗子的規則和道德的,他只看得出來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很不開心,“安靜的待着你就能開心了?別逗了,女人不開心的時候安靜的待着就只會變得更加的不開心!”
說完也不管溫蔓的意願,扯着她就往外面走,“你活着就沒有一點脾氣嗎?不管是以前的事情還是現在的事情,都是他犯的錯讓你承擔了,你還能再家裡安安分分的待着我真服了你了。”
她過得下去他也看不下去,“別的不說,你至少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我就不信你現在看見那男人能心情好。”
溫蔓被扯着往外走,她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掙扎,踉踉蹌蹌的被丹頓扯着往外面走。
還沒到門口,就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一身修長而冷峻的男人給擋住了,顧澤的視線落在那兩隻牽在一起的手,眼神驀然的變得極冷。
“把她的手放開,然後馬上給我滾出去。”
還不等丹頓開口說什麼,溫蔓就已經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她轉過身重新往回走,單薄的身形立在窗前,緋色的脣一個字都沒說。
顧澤斯文的俊臉陰鷙得厲害,他一步跨到丹頓的身前,骨節分明的手揪住他領子的手像是徒然爆發出來的那般恐怖。
丹頓是中西混血所以也很高,但是抵不住顧澤那般強勢而凌厲的氣場,“我警告你,如果下次你再敢出現在我家裡,或者試圖帶走我的女人——我保證你以最快的速度從美術界的新貴成爲收藏家眼裡最值錢的大師。”
死了的藝術家最值錢了。
丹頓聳聳肩膀,朝顧澤笑着的模樣簡直是肆意的猖狂,“那麼她就是第二個蒙娜麗莎了,我死前畫得最多的就是她。”
顧澤怒極反笑,連動手打人的衝動都沒有了,直接提着丹頓的衣領就一把將他扔了出去,腳跟着到了門口,淡漠的吩咐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傭人,“叫保鏢把他扔出去,以後都不準出現在我家。”
然後砰的一聲,就大力的把書房的門關上了,響聲震動了整個樓層。
顧澤走到書房前時,溫蔓已經重新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茶色和黑色的發下,白皙的臉龐很安靜,透着某種無聲的冷清。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俯身蹲了下來,一隻手搭在她的膝蓋上,另一隻手扶上她的臉龐,“蔓蔓,你都看到了是嗎?”
“嗯。”
“那些都是以前……”顧澤扣住她的臉龐,不讓她躲開視線去看別的東西。
“那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知道。”女人臉龐上得笑意很淡薄,像是深秋清晨的白霧,“顧澤我看得出來,你不用特意回來解釋。”
顧澤定定的看着安然的女人,那陣熟悉的空虛再度席捲上他的胸膛,他忍不住於是遵從心底的衝動,起身就將她抱入了懷中。
她閉着眸,淡淡的道,“你有時間來找我解釋,不如去把網上的輿論解決吧,我不希望小睿會看到,更加不希望小小長大後會被這些東西造成任何的影響,顧澤,那些我沒關係,但是如果傷害我的孩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忍得了。”
“你不在乎?”顧澤抱着他,重複她的話。
“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何況那些還不算是光着的,在乎什麼。”跟唐寧暖給她的錄影帶相比,跟鬱笑笑的現場版相比,那些所謂的親密照算什麼。
“蔓蔓,”顧澤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着她的臉頰,像是想要把這句話刻入她的心裡,“我愛你,你只要知道這個可以了,我只愛你,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嗯?”
顧澤俯身抱着她,很用力的把她擁入了懷中,但那安靜的溫軟的身子仍舊無法填補那塊空缺的地方,“我愛你,我們會好好的。”
好好的?怎麼樣纔算是好好的。
“嗯,”她擡眸微微的笑,“你回公司吧,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你跟我一起去,”顧澤俊美的臉上恢復了能滴出水的溫柔,指腹摩擦着她的臉龐,“我在辦公室,你就在我身邊坐着。”
溫蔓眉心微蹙,“顧澤,我習慣在家裡的書房畫稿。”而且她想一個人待着,她也不是很想——看見他。
可惜男人的溫柔只是一層僞裝,他骨子裡的強勢只會很偶爾的妥協,而現在顯然不是偶爾,“我要你在我的身邊,蔓蔓。”
女人沒有要動的意思,顧澤眸一眯擡手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我們回公司,這件事會馬上解決,嗯?”
溫蔓捏緊自己的手指,難得堅持,“顧澤我說了我的工作沒有做完,我以前從來沒有打擾過你,你能不能也不要打擾我?”
她的語氣控制得很好,如果不是最後三個字的尾音帶上了微末的狂亂,如果不是顧澤這樣的男人太過心細如髮。
顧澤低頭看着自己懷裡的女人,眼眸極深極深,黯啞的嗓音緩慢的開口,“蔓蔓,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發脾氣,你可以跟我耍脾氣你知道麼?”哭也好鬧也好,只要不是這樣不溫不火的模樣就好了。
這讓他覺得……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
溫蔓緩緩的垂着眸,最終閉上,“她冒着得罪你的風險把那些照片發到網上是想要什麼?跟你舊情復燃?要錢?還是你在結束這段關係的時候沒有處置的好?”
顧澤看着她沒有情緒的臉,黑眸覆上一層冰冷,在提起這件事時語氣十分的漠漠,“欠了幾千萬的賭債想找我替她還。”
幾千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只是顧總向來是精明的商人,這種錢他扔出去做慈善粉飾形象也不會施捨給曾經的舊情/人。
“她剛纔打電話給我,說她手裡還有一批尺度更大的……”
“我會解決!”顧澤冷着聲音打斷她的話,戾氣在眉目間浮現,“你不用操心這些事情,我都會解決。”
“你想要怎麼解決?”溫蔓睜開眼睛看着他斯文儒雅的容顏上冷厲而無情的殺意,“因爲你而死的女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看到下一個唐寧暖或者溫影了,我來解決吧。”
顧澤皺着眉頭,想也不想就厲聲拒絕了,“不行。”他怎麼會讓她來解決這種事情,只有最窩囊的男人會讓女人解決這種事。
以前的事……都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
溫蔓掙扎着從他的懷裡落地,伸手從容的從他的身上找出手機,“顧澤,讓我來。”
顧澤看着她的動作,也沒有強行阻止,溫蔓在通話記錄裡找到一個未接來電,“伍媚嗎?我是溫蔓,你有空的話來我家吧我們談談。”
說罷,也不等對方答應或者是拒絕,她就已經率先掛斷了,手機還給顧澤,“你回公司吧,我會解決。”
顧澤沒有接手機,一雙黑眸極其複雜的看着她,脣畔掀起幾分自嘲而極深的笑容,“溫蔓,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麼?”
她想也沒想的吐出兩個字,“丈夫啊。”除了丈夫,還能是什麼?這個事實她從一開始就認了,難道他還想要什麼嗎?
顧澤不接手機,溫蔓就把他的手機擱在桌面上,不溫不火的道,“我先去換衣服了,這件事交給我,我不喜歡你那些不給人留活路的辦事方式。”
她走到門口才把緊閉的門打開,男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記得我是你丈夫,溫蔓,你愛我嗎?”
白皙纖細的手指搭在門框上,微微的曲起,過了好半響,她才用輕得落在耳邊便被空氣吹走的聲音道,“顧澤,不要再問我要愛情了。”
她的腦袋微微的垂着,露出好看的脖頸,“我愛你就沒辦法一次一次的承受這些事情,你非要我留在你的身邊,我就只能忘記另一些事情,這樣我們才能平安無事的相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