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50米 對不起啊,可能害死了你的孩子
柳嫣然被她身上的吻痕刺激到了,那些青紫遍佈的,錯落分佈在裸露於空氣中的各個地方,那麼深那麼亂,她甚至可以想象處男人有多的迫不及待。
小諾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她就激動的抓住她的手,“唐小諾你給我說清楚!”
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差勁到了極致,煩悶而胸口堵塞,在柳嫣然纏上來的瞬間她就想也不想的大力的甩開她的手,“你們他媽的能不能不要整天纏着我煩?”
她欠了他們兩個了還是怎樣?
小諾還沒來得及從她的身側走過去,被她甩開的女人突然就往後面倒去。
“啊——”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
瞳眸猝然的睜大,小諾眼睜睜的看着被她甩開手的女人從樓梯上生生的滾了下去。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站在樓梯口處,看着樓梯的最下面處蜷縮在樓梯最下面地毯處的女人,她想要邁開腳步下去,可是一雙腿猶如灌了千斤重的鉛,想開口叫人,可是喉嚨宛若被什麼堵住了。
咬着脣驀然有種天旋地轉的眩暈,她虛弱得無力,甚至也有種隨時會暈過去的感覺,手才撐在樓梯的扶手上,背後一股大力她的腰就被有力的手臂撈離了樓梯口的邊緣地區。
耳邊是男人怒意十足的吼聲,“唐小諾!”
她怔怔的,叫着她的名字的聲音明明很近,可是又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她聽到自己輕飄飄的聲音,“對不起啊,”她咬着脣,臉色慘白,眼神有幾分呆滯的看着他,“我可能害死了你的孩子。”
凱撒眼神一震,眼神變得很複雜,只是這複雜小諾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分辨。
他大力的扯着她的手遠離了樓梯的危險處將她的身子抵着走廊的牆壁上,低頭沉聲冷冷的幾乎命令,“就站在這裡,唐小諾,別讓我知道你靠近樓梯口一步。”
她如今失魂落魄的樣子,也隨時會從樓梯上滾下去。
說完這句話凱撒就轉身大步的朝着樓下走去,他的步履極快極匆忙,一張俊美的臉陰鷙地可以滴出水來。
地毯上的柳嫣然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她滾下來的時候額頭砸到了階梯上小溪般的血流蔓延着她半邊的臉頰,看上去很恐怖。
凱撒的眉頭緊緊的皺着,眼神掃了一眼她的下半身,眉頭稍微的鬆開了一點,俯身把她抱起來冷冷的吩咐待在一邊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的傭人,“愣着做什麼?打電話給醫院。”;;路卡接到消息此時已經匆匆的趕了過來,他看到滿臉是血的柳嫣然也跟着愣住了,“二公子。”
沒說多的什麼話轉身就要去開車,凱撒陰着聲音叫住了他,“路卡。”
現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一秒鐘都是時間,路卡回頭等待他的命令,卻見男人的眉頭重重的皺着,“留在這裡收拾這裡的局面,小諾在上面。”
路卡花了三秒鐘消化他話裡的潛臺詞,不由瞪大了眼睛,前綴的語氣就帶着反駁的意思,“二公子……”
凱撒冷冷的看着他,已經抱着手裡的女人擡腳往外面走去。凱撒冷冷的看着他,已經抱着手裡的女人擡腳往外面走去。
二樓上,路卡匆匆的上去,靠着牆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腦袋埋首在膝蓋處,濃密的海藻般的長髮垂下發梢甚至落到了地上。
他走過去,“唐小姐,麻煩您起來,二公子吩咐我送您回家。”
車上,路卡從後視鏡裡看着後座的女人被風吹起的凌亂的髮絲遮掩了她此時臉色的神情,甚至也許,她的臉上可能是沒有表情的。
他想說點什麼打破這氣氛,但是想樂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
在到達別墅他下車幫他拉開車門的時候,他忍不住匆匆的說道,“唐小姐。”路卡不知道她此時究竟在想什麼,她沒有繼續往別墅裡走,也沒有答話,安靜的姿勢就只是等着他把話說完,“您好像不是很相信,二公子對您是真心的。”“真心?”她的聲音很啞。
“至少二公子沒有欺騙過您,他最初利用您的時候沒有虛與委蛇過,既然開始沒有欺騙那麼後面的真心就真的是真心,在您住院的這段時間裡他做的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爲了能給您一個未來,不管您是如何想或者如何看待他的,我都希望您知道二公子是真真實實想和您過一輩子。”
真真實實的想過一輩子。
她仍舊很恍惚,只是身體的深處還是有股源源不斷的深痛,比她想象的要深。
小諾低着腦袋,淡啞的嗓音有點模糊,“幫我轉告他。”她閉上眼睛,平穩着自己的呼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三個字有多蒼白她比任何人都知道。
可是除了這三個字,她的腦海已經空無一物。
非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才足夠慘烈足夠徹底嗎?
路卡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停留,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
目送小諾有些遊離的背影進入了別墅的大門,他還是選擇了很快的回到車上。
經過花園的鵝卵石的路上時,小諾的腦袋已經暈沉到很難穩住自己的身體了,唐雪遠遠的嗅着她的氣息就跑了過來,像平常一樣蹭上她的膝蓋。
只是這輕微至極的碰撞,她就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
小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摸着隱隱作痛的腦袋,看着守在她的牀邊模糊的身影,低聲的喚了一句,“媽。”
蘇綰立即坐了起來,溫涼的手探上她的額頭,語氣裡滿滿都是擔憂,“你已經燒了一個晚上了,小諾,現在有沒有舒服點?”
發燒了嗎?難怪覺得好難受。
“我想喝點水。”
蘇綰聞言轉身就去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溫水喂到她的脣邊,“慢點喝,別急,”溫軟的舒服的聲音,“小諾,媽給你煲了粥,要不要喝點?”
她沒什麼胃口,但是不想讓蘇綰擔心,於是還是點點頭,“好。”
讓傭人乘了一小碗上來,蘇綰耐着性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她,“多吃點,”
小諾其實已經吃不下了,她有點反胃吃什麼都沒有胃口,但仍舊順從的張口吃下蘇綰餵過來的一勺勺的粥。
直到一碗見底,蘇綰鬆了一口氣,溫柔的道,“是不是還是不舒服?醫生說你之前的傷還沒有痊癒乾淨,待會兒吃點藥睡下,你需要休息,醫生說你很累。”小諾沒有躺下,她看着蘇綰溫婉而平和的臉,好像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的狂風暴雨,在她面前也是細雨斜風,啞着嗓子問道,“媽……”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她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蘇綰眉尖微蹙,俯身抱着她,嗓音仍舊沒有很大的變化,“媽不知道,小諾你想知道的話媽派人去打聽一下。”
“媽……”她靠在的蘇綰的懷裡喃喃的道,“我害死了一條人命……”
如果柳嫣然懷孕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去,她的孩子肯定會沒了。
心悸,以及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形容的情緒充斥着她的胸口,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堵塞得無法呼吸。
蘇綰擰着眉頭,低聲溫柔道,“小諾,”她微不可絕的嘆了口氣,事實上,除了大致的知道她和那個叫柳嫣然的女人在爭執之間把她推下了樓,其他的事情蘇綰知道地並不清楚,“什麼都別想,媽媽知道你不會推她。”
唐小諾閉着眼睛,好半響才慢慢的道,“媽……你幫我問問,我想去……看看。”
在有些事情的面前,另外的一些事情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平心而論,柳嫣然並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爭吵時她極煩,可是一條人命在她的手上沒有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怎麼面對。
蘇綰慢慢的起身,手拿起被子往她的胸前挪了挪。
“媽?”
蘇綰看着她的眼睛,靜靜的道,“今天早上凱撒打電話給我,他讓我告訴你,不用去醫院了,也不要主動去看柳小姐。”
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綰當時並沒有聽懂,但是凱撒沒有要具體解釋的意思,所以蘇綰也沒有多問,只淡淡的道了一聲好。
小諾懵懂的聽着,也不是很懂。
他是怪罪她傷了他的孩子,所以不想讓他再刺激到柳嫣然了嗎?
也是,她的確會刺激到柳嫣然。
畢竟,當時她的情緒那麼激動就是因爲她和凱撒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已經分不清對錯了,只覺得很累。
蘇綰輕輕的點點頭,“嗯,媽媽去幫你問問她怎麼樣了。”
人類最無法承受和最不願意面對的一種感情和情緒,就是愧疚之情。
它甚至比任何的痛苦要來得折磨人的心智。
蘇綰看着女孩緊閉的雙眸和迅速憔悴的臉色,心疼又無奈。
…………
醫院裡。
里昂家的三個男人都在病房裡。
柳嫣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離她最近的凱撒,大腦轉動着回憶回爐,她立即想起來昏迷前的事情,什麼都顧不上,她睜大眼睛就嘶啞問道,“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