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坑深568米 非得綠帽子扣到你的腦門上才清醒?
直到那些看似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開始配上照片,顧睿才突然地察覺過來。
傍晚七點,天已經黑了,顧睿剛剛從機場直接驅車回家,公寓裡一片安靜,燈也沒有開口。
他眉心一沉,從身上摸出手機打給無憂。
過了很久纔有人接,很吵,女人的聲音不穩,因爲醉意而顯得嬌嗔撩人,“老公?”
顧睿原本陰沉到極點的心情微微的好了一點,“嗯,”他連鞋子都沒換直接關上門又出去了,“我過來接你,在哪裡?”
還沒等她回答,他就繃緊着聲音問道,“在酒吧?”
“沒啊,”無憂吃吃的笑,“你怎麼老覺得我在酒吧呢,我又不是酒鬼怎麼會老是泡在裡面……人家在逛商場呢……”
顧睿進了電梯,摁下負一樓,陰鷙的臉色也跟着放晴了,嗓音低沉而寵溺,“乖乖的等我,我馬上過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要過來嗎?
無憂蹙着撅緋色的紅脣,在鑽石璀璨的燈光下反襯着因爲醉色而潮紅的臉蛋,她大半個身子都因爲站不穩而靠在某個高大男人的懷裡,對面有個女人惡狠狠地瞪着她,眼神恨不得能扒了她的皮。
她的手肘撐在玻璃的櫃檯上,軟軟的撒嬌,長髮從一邊落下,平添嫵媚,“可是我已經跟朋友約好了啊……你自己去吃好不好?”
藍斯立在她的身側,看女人跟自己丈夫打電話的模樣,就跟在他面前一般,嬌媚嗔怒,出手大方的貴太太,跟其他的名媛貴太太沒有多大的區別,如果不是偶爾他會看不透她出神在想什麼。
顧睿哄着她,“你什麼朋友,我請他們吃飯。”
無憂皺了皺鼻子,很爲難的模樣,顧睿沒有看到,但是俞玫看得清楚,她差點被這個女人給氣炸了,實在是沒忍住破口大罵,“戰無憂,你到底要不要臉?”她氣得直喘氣,對着身邊臉色同樣不好看的男人道,“馬上給顧睿打電話,我在這圈子裡混了這麼久奇葩的女人也見過,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看見男人拿出手機撥號了,俞玫連連的冷笑,“叫顧睿過來看看他出國辦公的時候他的老婆在外邊幹什麼!”說罷,她再度狠狠的瞪着無憂,“戰無憂,你有種就在這裡站着別走等顧睿過來!”
俞玫的嗓門很大,大到電話裡的顧睿都聽到了。
他剛剛將鑰匙插進去,聞言眉頭微蹙,語氣不變維持着溫柔,“無憂,你和誰在吵架?”
藍斯始終一動不動的看着無憂,性/感的薄脣似笑非笑,女人的嗓音變得慵懶又抱怨,她睨了對面的俞玫一眼,懶懶的道,“那位俞玫小姐啊,人家從我們結婚開始就不喜歡我呢,剛纔在跟我爭一款手錶來着……嗯,然後就吵起來了。”
她似乎是醉得厲害,好像又是清醒的。
俞玫聽到這話愈發的怒不可遏,也不管這是公衆場合,朝着無憂的電話裡就大聲的喊道,“顧睿,你老婆趁着不在國內跟小白臉約會你現在過來還能逮個現場!這裡是顧氏在紅楓路的商場!”
聲音不是很清楚,但是顧睿也聽清楚了,他目光直直的看着車燈照射的前方,溫和開口,“她不喜歡你你就不要理她了,你想什麼手錶等我到了買給你,嗯?”
“不行啊……這款是限量的,國內最後一支了呢。”
俞玫聽無憂理所當然的語調,氣得差點爆粗口。
顧睿低低的道,“嗯,沒關係,我讓人去國外買,沒有的話我讓人定做。”
“可是怎麼辦呢。”無憂擡眸看着俞玫,懶懶的笑着,“我就是想跟她搶,誰叫她總是沒事給我擺臉色呢。”
無憂另一隻手從包裡摸出錢包,然後動作笨拙的翻找着,一張黑卡夾在女人白皙的手指間,“喏,刷卡吧。”
導購小姐很爲難,因爲事實上,是俞玫先看上準備給她男朋友買的,無憂是後面插進來的。
只不過兩個人的身份都不是她可以得罪得起的,恰好這款表又只有一塊了。
無憂歪着腦袋,漂亮的眼睛眯起來,她另一隻手仍舊在打電話,彷彿是因爲她的猶豫而不滿,黑卡的角磕在玻璃上,“你不賣給我嗎?我記得這家商場是顧家的,”女人的聲音慵懶的而綿長,她一隻手撐着下巴,眼睛眨巴着,“你也不賣給我嗎?”
因爲她們的爭吵而聚集起來的兩個導購面面相覷,剛纔俞玫大聲的叫戰無憂的名字,也提到了顧睿,他們大致也能猜到無憂的身份了。
“小顧太太,”導購小姐微笑,“好的,這就爲您包起來。”
俞玫冷笑,“這女人要給你們少董戴綠帽子,你們敢把東西賣給她的姘頭?是不是準備做小顧太太紅杏出牆的見證人?”
兩個導購愈發的尷尬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接什麼話。
顧睿一手扶着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猙獰而可怖,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下巴更是異常的緊繃,他的手指掐斷了電話,然後將世爵的車速提到最高。
沉默良久的藍斯終於體貼的在她的耳邊出聲,聲線低啞,很曖/昧的聽覺,“貝拉,小顧先生不是要來了嗎,一支表而已。”
無憂仰臉看着他,眼神很無辜,“怎麼了,你怕他?”
男人淡笑,“我無妨。”
她都不怕,他需要怕什麼,他原本就是做這個的。
顧睿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到了,期間導購架不住無憂女主人的壓力把那款手錶給她打包刷了卡,但是俞玫死死的攔着無憂和她帶來的男人,非要等顧睿來。
他到的時候,無憂因爲頭疼而靠在藍斯的肩膀上,所以顧睿一眼看到的就是女人依偎在陌生男人的身上,臉頰潮紅。
藍斯和顧睿的有瞬間的對視,前者在看到穿着長款灰色西裝優雅冷貴的男人踩着黑色的皮鞋步步走過來的時候,低頭輕輕的喚道,“貝拉,小顧先生來了。”
無憂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被男人大力的拉進了懷裡,她因爲穿着高跟鞋而險些踉蹌的摔倒,忍不住嬌聲抱怨,“幹什麼啊……痛”
顧睿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眸森冷,抿着的薄脣弧度冷冽,他低頭看着懷裡眼神迷亂的女人,俯首親吻她的臉頰,脣瓣貼着她的肌膚一字一頓用只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低聲道,“他是誰?”
無憂試圖站穩自己的身體,“嗯,藍斯嗎……我的朋友啊。”
俞玫今天被無憂氣得不輕,她原本就很不看好這兩個人之間的婚姻,一門心思堅持認爲是無憂耍了手段爬上了顧睿的牀導致顧睿和唐小諾分手,如今更是耐不住寂寞露出原型公然出牆!
見顧睿來當即不冷不熱的諷刺,“朋友?有摟摟抱抱的朋友?有女人爲自己的朋友花幾百萬買一支表作爲禮物?戰無憂你喝傻了把別人都當成是傻子是不是?”
藍斯輕笑,悅耳的嗓音禮貌而條理清晰,“這位小姐可能誤會了,我扶着小顧太太是因爲她喝醉了,至於這支手錶,”他頓了頓,英俊的臉上掛着剋制的笑容,“小顧太太大約只是在跟你鬥氣而已。”
俞玫一下被堵得啞口無言,她氣得臉色漲紅,“顧睿……”
男人冷着臉喝住她,“夠了,”顧睿冷漠的眼風掃了過去,“我警告你很多次了,在別人面前說她不夠還鬧到她的面前,我給你面子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分寸了是嗎,她是你能說的?”
俞玫想來是被寵壞了的嬌嬌女,什麼時候被人在這樣的場合下訓斥過,何況這人是顧睿,顧睿出了名的溫文爾雅,鮮少開口說這麼重的話,尤其是他們這一圈的朋友。
無憂靠在男人的肩膀,聞言低着腦袋笑,似乎很開心,又似乎是在諷刺什麼。
俞玫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瞪大眼睛吼道,“顧睿你瞎了眼是不是?你自己隨便去翻報紙,看看你在的不在的這些日子她整天在做什麼,知道這小白臉是誰嗎?是醉色下面最受女人歡迎的調酒師,他最近什麼都不用做就只需要陪着你懷裡的女人!”
顯然是氣急了,俞玫如連珠炮一般的吐出串串的臺詞,“你自己看看她醉醺醺的樣子,最近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聽人說你老婆鬼混的事兒了!你現在是被她迷得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是不是?非得等那頂綠油油的帽子戴在你的身上才肯回神?!”
直到長長的一段話說完,她才喘着氣看着顧睿,他仍舊是抱着懷裡的女人,手搭在她的腰肢上,稍微懂點心理學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姿勢代表着極其強烈的佔有慾。
唯獨那張俊美的臉,深沉莫測,看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動怒。
無憂彷彿有點不高興,掙扎着就要站直身子從他的懷裡出來,顧睿看着溫淡儒雅,手臂上的力道極大,察覺到她臉上的情緒低頭耐心的哄着,“是不是餓了?我帶你去吃晚餐。”
——三更半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