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婚 搶來的老公
唐樂樂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立即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活生生的被車碾過一樣,全身上下不是痠軟就是疼痛。
窗簾被拉上了,但是透過分析可以看到外面的光線很充足,現在已經很晚了嗎?唐樂樂眨眨眼睛,手往一邊摸去。
空蕩蕩的,果然,男人已經不在了。
他還沒有正式辦理出院手續,她就任着他昨晚胡來,真是頭疼,現在他去哪裡了?總該不會真的回訓練基地了吧?
敲門聲還在繼續,“太太,現在已經正午了,您要不要先起來吃飯,下午再繼續接着睡?還有外面有送傢俱的人來,說是要把家裡的都換掉,要讓他們進來嗎?”
這個聲音她認識,是沈媽。
“等下,我馬山起來,你讓他們換把。”唐樂樂赤着腳下牀,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吊帶,全身都是慘不忍睹的痕跡,整想從櫃子裡拿件衣服出來換上。
視線不知爲何無意間瞟到了牀頭。
她正要去拉櫃子的手徒然頓住。
外頭是沈媽回答她的聲音,“好的太太,我馬上給您炒幾個菜,讓他們進來。”
唐樂樂沒有回答,她的手落了下來,然後重新返回了牀頭。
上面放着兩樣東西。
一張嶄新的金色銀行卡,以及一張薄薄的紙。
離婚協議書。
她有些呆呆的看着上面的字,站在原地好半響都動不了。
腦子在看到那五個字的時候,已經全部變成了一片空白,她努力的想要理清思緒,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手指微顫的拿起那張紙,視線從第一個字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逐一的閱讀,明明大部分都是無關緊要沒有意義的條例,她卻不知道爲什麼,將每個字都看進了眼睛裡。
直到最後的手寫簽名,龍飛鳳舞的四個字,戰墨謙。
不似他平時的寫字風格,潦草,卻堅定。
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一大滴一大滴的,如掉了線了珠子,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她以爲他們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至少,不會這麼快。
不應該這麼快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這麼快就分開。
她剛剛纔愛上他,甚至比小時候更愛他,怎麼可以像現在這樣?
唐樂樂的身體重新落回了牀上,呆呆的看着手裡的離婚協議很久都沒有動。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媽再一次來敲門,“太太,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能出來吃了嗎?”
唐樂樂的眼睛動了動,這才重新站了起來,機械般的走到櫃子前,拿了衣服出來重新換上。
直到她打開臥室的門,沈媽看見她完整無損的出來了,纔像是鬆了一口氣,揚起滿臉的笑容,“太太起牀了就好,您已經沒有吃早飯,午餐一定得吃。”
唐樂樂看着她和藹慈祥的臉,突然問道,“沈媽,您怎麼會在這裡。”她頓了頓,才很茫然的,緩慢的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所以沈媽纔會以吃午餐爲名叫她起來,纔會看見她就鬆了一口氣,是怕她出事嗎?
沈媽一愣,隨即才道,“先生說,以後這棟別墅您纔是主人,他支付了一年的工資讓我這一年都照顧您,他說……他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所以從一開始,他說這裡的東西可以全都換成她喜歡的,是因爲他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把這棟別墅送給她做離婚禮物嗎?
唐樂樂低頭,“他還說了什麼嗎?”
沈媽有些猶豫,但仍是小心的道,“先生說,如果您問起,就告訴您……希望您以後都不要再去找他了。”
以後都不要再去找他?
收下他的別墅和銀行卡,然後就乖乖聽話的簽字離婚,從此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以爲她是什麼?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有錢男人玩女人的戲碼?
唐樂樂一直停在門把上的手落了下來,她也沒有看沈媽,安靜的直接朝着樓下走去。
走到一半的樓梯口,她才忽然怔住了,別墅裡基本所有的傢俱全都翻新了,換上了她昨天選好的。
整個空間都變得更加的明亮,搭配的色彩也變成了暖色調,不再是一開始冷冷清清莊嚴肅穆豪華卻沒有人氣的別墅。
她還買了很多小飾品。
擺在電視機上面的親吻娃娃,沙發上的番茄抱枕。
茶几上定製的情侶杯。
掛在客廳的牆上的古典而雅緻的羅馬鍾。
……還有很多很多。
一個年輕的穿着工作服的女孩走到她的面前,“太太,您和您先生昨天定的衣服我們也全都送過來了,請問要放在哪裡?”
衣服?
是的,衣服。
逛完傢俱部之後,他們還去逛了服裝區,因爲她穿衣服並不挑,所以戰少財大氣粗的將女裝區當季的最新款適合她風格的衣服全都買了下去。
就連他們去逛男裝區的時候,他還萬般嫌棄挑剔她的眼光。
“沈媽,”唐樂樂淡淡的道,“帶他們去衣帽間。”
“是。”
唐樂樂說完之後,就徑直去了餐廳。
她很餓了。
沈媽的手藝比她好,唐樂樂安靜的坐下來吃東西,一口飯一口飯的喂着自己吃,哪怕她償不出口中的味道到底是什麼。
她不明白。
她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傷害,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絕,被他拋棄,她爲什麼會這麼難受。
這種感覺甚至跟她當初第一次知道他和唐寧暖在一起的時候來得更加難受,她不歇斯底里,也不生氣,不憤怒,不像那時候恨不得可以讓唐寧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但她覺得很痛。
痛得彷彿連拿起這雙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吃完了所有的飯菜。
放下筷子後,卻想不起自己到底吃了什麼。
那些百貨商場的工作人員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等她吃完午飯出來,基本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換好,放好了。
只有那個之前問她衣服放在哪裡的女孩留在客廳等她簽字,“太太,您可以看看檢查一下又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們馬上給您改。”
唐樂樂接過單子,簽下自己的名字,“不用了,很好。”
剛纔還有很多人的大別墅立刻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她和沈媽。
她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沙發的旁邊放着一部白色的固定電話,是她非說要裝下的,因爲她覺得有固定電話會更有家的感覺。
家的感覺。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跟他說,她會給他一個家,她會用她的未來補償欠他的過去。
她想給他一個家,她也想有一個家啊。
她如今除了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她拿起話筒,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下他的號碼,電話通了的瞬間,她握着聽筒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茫然僵硬了一箇中午的心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她以爲他不會接電話了。
冷漠低沉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唐樂樂,這是我最後一次接你的電話。”
原本緊張忐忑的心一下子跌入到谷底,明明昨天他還溫柔過,這樣的落差讓她的渾身都冰冰涼涼的,她很艱難的才問出口,“爲……爲什麼?”
她的聲音裡帶了哭腔,一定是已經哭過了。
她聽到男人冷漠的嗤笑聲,“你問的是哪一個爲什麼?”
他的冷漠讓她無所適從,甚至比三年前還來得手足無措。
她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脫口而出的就只剩下了一句,“我不想離婚。”是的,她不想離婚,她不要離婚。
“我似乎並沒有給過你我會跟你過一輩子的錯覺。”
正午的陽光恰好從落地窗裡照了進來,落在她的身上,刺得她的眼睛生疼,“戰墨謙,你喜歡的人是我。”
她再次重複了一遍,“你愛的是我。”
他在沙漠裡爲了救她差點死掉了,他說他不能原諒她害死了他妹妹,但是即便他爲了她死了,也沒關係。
他擔心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會自責一輩子,才這樣說,她明白。
所以即便知道他們之間有跨不過去的鴻溝,她也不想這麼這樣放棄,她做不到,如今更加的做不到。
戰墨謙的聲音從接下這個電話開始,就只剩下了冷漠,似乎曾經的纏/綿和溫柔全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夢,“唐樂樂,安白有句話說得對,要麼愛,要麼不愛,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不算個男人,我不否認我對你有不甘心的執念,但這並不代表我愛你。”
他淡漠的道,沒有平仄起伏,“執念之所以是執念,那只是因爲沒有得到過,唐樂樂,簽字離婚,我們從此相安無事,否則,我不會對你仁慈。”
他固執的要得到她,之前逼着她愛他,那都只是因爲,他想徹徹底底的得到她?
然後在得到之後,他就可以心無雜念的跟唐寧暖安心幸福的在一起了?
他的感情是裝在開關裡面的嗎?說開就開,說關就關?
唐樂樂咬脣,因爲哭過兒沙啞的聲音透着堅決,“戰墨謙,我不是你從市場裡買回來聽話的玩/物,你說要我就得愛,你說不要了我就得乖乖讓位,你逼我愛上你的也好,但是既然愛上了,你就別想用別墅和金卡來打發我!”
她只是心存虧欠,那並不代表他說什麼她就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