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88米 大公子帶了個女人回來
兩個字,但是話語裡的意味已經很明顯,簡短的不悅和拒絕。
柳嫣然朝臥室看,白色的牀褥邊擺着醫藥箱,盒子蓋着,不知道是合上了還是沒有打開,她抿脣微笑,很溫柔的道,“亞瑟,我不親自看看不會放心的,今晚都會睡不着的。”
安西貼着浴室冰冷的牆壁,低垂着臉龐長髮垂下,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的未婚妻真的好溫柔。
亞瑟低眸,氣息冷然,半響,他淡漠的道,“那好,醫生留下,你先回去。”
柳嫣然微笑着,態度很執着,“你不喜歡我不會親自動手,就在一旁看着醫生給你上藥包紮,等你睡下了我就走。”
女人看着清新溫柔,但是執拗的眼神很明顯。
亞瑟擰眉,一言不發的轉身坐到沙發上坐下,擡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將染血的衣服扔到一邊,閉眼淡淡道,“快點。”
柳嫣然朝醫生使了個眼色,鬆了口氣笑盈盈的在他的身側緊挨着坐下,她心疼的看着他滿身的傷痕,心疼的神情毫不掩飾,輕輕的問道,“疼嗎?”
“無妨。”
他和凱撒受罰從小就是家常便飯,早已經習慣了。
剛纔說疼,不過是騙那個小女人的。
男人看似淡然的眼神看着浴室緊閉的門,唯有瞳孔不動聲色的緊縮,堅毅的下巴緊繃着,俊臉在明亮的光線下落下一片黯淡。
還在嗎?
還是被他們嚇走了?
沒事沒事,如果走了再試他今天試的種類就是了。
他要她一直一直陪着她。
半個小時後,醫生在男人無聲無息卻壓迫意味十足的眼神和氣場下將手裡的動作加快。
他隱隱能感覺亞瑟身上即將爆破的不耐和對他們的厭煩。
“大公子,您記得您的傷口不能碰水……”
“完了就出去。”男人擡眸,冷冷的道,“這些我知道得比你清楚。”
醫生連忙起身點頭,“那好,大公子,柳小姐,我不打擾了。
“亞瑟你餓嗎?要不要我現在去給你炒幾個菜吃?”
亞瑟冷淡的道,“藥已經上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把門帶上,我累了。”
柳嫣然有些受傷,他每次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從來不給她絲毫接近他的機會。
她起了身,見男人閉着眼睛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勉強的笑,“那好,我走了。”她輕聲道,“你好點休息。”
柳嫣然走到門口最後看了他一眼,才帶上門。
亞瑟立即起身走到浴室的門口,裡面很安靜,安靜得沒有聲息,他心裡一慌,低低的喚道,“小小……小小。”
仍舊是一片安靜。
亞瑟神色一冷,擡手就握住了門把把門推開了,乾淨寬敞的浴室空無一人,他的胸腔一下空了。
直到貼着牆壁站得女人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才側首發現她就在手邊的牆壁前,亞瑟臉上露出笑容,一把將她撈到自己的懷裡。
顧安西尖叫,“別碰我……你身上有傷!”他真的是半點分寸都沒有嗎剛剛纔上了藥怎麼能這樣抱她,他沒有痛覺什麼的嗎還是毒品在侵蝕他的大腦?
亞瑟的手僵住,看她蒼白着臉蛋不斷往後退,也沒有強求。
他身上上好了藥膏,看上去還是慘兮兮的。
安西咬脣,腦袋很混亂,全都是柳嫣然溫柔的聲音,她幾乎可以想象她的模樣……她在幹什麼?她躲在這裡……
她沒有看他的臉也不敢看他的傷口,語氣混亂的道,“我……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來之前知道他有未婚妻,可是知道跟親眼看到是兩回事。
說着,就低着腦袋要從他的身邊走過。
亞瑟神色微變,手扣着她的手腕,語氣加重,“你答應陪我睡的。”他手上的力氣加重,“你說好要替我上藥,小小……”
“你的未婚妻已經讓人給你上好藥了,”安西抿脣,“亞瑟,她那麼愛你,你不能這樣對她。”
她也不能,她不能這樣做。
安西垂着腦袋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擡腳,耳邊便傳來男人自嘲而冷漠的聲音,“是麼,那沒有藥了你就能留下了是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轉頭就看見男人走到了淋浴的蓬頭下,擡手擰開開關,水就這麼直直的灑了下來。
顧安西驀然的睜大眼睛,幾步就衝了過去手忙腳亂的把水龍頭關上,什麼都顧及不了朝着他大聲的吼,“你瘋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想拉着他出去,男人連手臂都沒什麼完整的地方,看得她的心臟一抽一抽的,她連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眼圈不自覺的紅了,“剛纔醫生說了傷口不能碰水……你在幹什麼?”
亞瑟細細的端詳她的容顏,不在意的笑,“現在可以重新上藥了。”
重新回到沙發上,顧安西拿着藥膏手忙腳亂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不行……”她喃喃的道,“必須叫醫生……不行,這樣不行,你讓你家的醫生過來,我處理不了。”
她只能處理簡單的傷,更別說他剛纔還衝了水傷上加傷,她看着就覺得滲人,她處理不了。
亞瑟看着她顫抖的指尖溫溫的笑着寵溺道,“沒事,你把藥膏塗在上面就可以了,這藥的效果很好,小小,你比他們管用。”
顧安西拼命的搖頭,最後還是下了決定,“叫你家的醫生過來,亞瑟,這樣下去你的傷會潰爛的。”
女孩紅紅的眼圈看起來就要哭了。
亞瑟皺着眉頭,他當然不能叫醫生,誰知道醫生在她還會不會在。
安西咬牙看着他,“你到底叫不叫,不叫我就走了……我不想跟渾身血淋淋的人一起睡,我會做噩夢。”
“好……好,”亞瑟低低的答應,“我叫醫生過來,只要你待在這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不是真實的,是他無法左右的存在,他只能哄着她順着她,她才能留下來陪着他,他不能拒絕把她氣走了。
亞瑟拿起一旁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聲音瞬間變了音調,冷硬而沒有任何的起伏,“帶一個醫生過來。”
布魯是跟了他將近十年的心腹了,一聽就知道他找的是能保守秘密的醫生,心裡一驚,難道大公子受了什麼重傷嗎?
不敢耽擱,連忙找好人選急急忙忙的上車趕了過去。
到門口的時候低聲詢問守在門口的保鏢,能守在亞瑟住處的自然是他最信得過的心腹,布魯憂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大公子傷得很重嗎?”
兩個保鏢看了對方一眼,“大公子下午受了族主五十鞭,剛纔柳小姐已經帶醫生過來處理過了。”
“處理過了?”布魯猶疑的問道,“處理過了爲什麼大公子還吩咐我另外帶醫生過來?他是不是受了別的傷不想讓柳小姐知道?”
兩人再度面面相覷。
“大公子帶了女人回來,可能是那位小姐受傷了?”
帶了個……女人回來?
布魯帶着醫生急急忙忙的朝亞瑟臥室走去,才走到門口,他就愣住了,因爲站在門口,他就能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被男人摁住手腕的陌生的女孩。
他微微一驚,但是面上不露聲色,帶着醫生走了過去,恭敬的喚了一聲,“大公子。”
亞瑟淡淡的嗯了一聲,“我的傷碰水了,你重新處理一下。”
布魯帶來的醫生連忙恭敬的應了,打開帶過來的醫藥箱就動作利落的開始處理傷口,消毒,上藥,
男人始終都是淡淡的,眼神漠漠的看着醫藥箱,唯獨手一直摁在女孩的手背上不准她起身離開。
布魯看了安西好幾眼,但是亞瑟沒有主動開始他便不敢主動問起,畢竟上司的私事做手下的不該多嘴。
尤其是大公子這樣的人,很不喜歡別人問起他的私事。
只是這個女人……哪裡冒出來的,大公子和柳小姐的婚事就快了,布魯看着她,莫名的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上完藥,布魯就帶着醫生先走了,臨走前看的就是亞瑟側首凝視身邊女人的眼神,那樣濃得幾乎要溢出來的感情愈發的讓他心驚。
安西看着他身上被重新處理好的傷,謹慎的警告道,“不準再碰水了,你不準再折騰你自己的傷了。”
“好”他啞啞的答應着,手撐着沙發另一隻手就要抱過去,眼神深深的凝着她的臉龐,“小小,到我懷裡來,我想抱着你。”
顧安西搖搖頭,“不行,你的傷不能再碰我了。”
男人英氣的眉宇皺了起來,他纔不在乎這麼一點疼,那些全都可以忽視,能抱着她就好了,她的眼神很戒備,亞瑟只能放低聲音哄着,“乖小小,我只想抱抱你,我很想你。”
安西抿脣,他的臥室裡沒有抱枕,她也發現了沒有任何女人生活的痕跡,眼睛一酸,她的腦子和理智都很胡亂,“我說了不行。”擡眸看着他黯然的眼神,她乾巴巴的補充,“我會碰到你的傷口。”
亞瑟眼神微動,俯身湊了過來,沒有直接的接觸到,只是雙手撐在他身側的兩側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低低的嗓音刻意的蠱惑她,“那就讓我吻你,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