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一下,這是您化驗的奶粉樣本,這種奶粉是被污染了的,裡面含有致命物質。
“致命物質?”矍冰雪背上起了一片寒疹,“什麼致命物質。”
“這種物質是一種慢性毒藥,當時吃完看不出什麼影響,但若連續吃半個月,足以讓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斃命!”
矍冰雪的冷汗再次滾了下來。她沒想到那個女的竟然是要那個孩子的命!
“還有這一張,不用我解釋了吧。”醫生最後遞過一張檢測表來,矍冰雪看到上面的結果時,臉終於全白。片刻,她瘋了一般跑出了醫院。
“卓凌晚!”她飆車回了卓家,第一時間扯上了卓凌晚的腕,將她拉了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卓凌晚掙扎着,質問矍冰雪。
矍冰雪把她推上車,自己上一駕駛位,只道:“我說不清楚,你也別問我那麼多,現在我只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的那個孩子可能沒有被引掉,而是被鬱靳弈那邊的家人養了。第二,你的孩子可能有危險!”
這個消息不亞於地震,她怎麼都無法消化。“孩子沒被引掉是什麼意思?鬱靳弈的家人養了,到底是誰養了?哪個孩子有危險!”好久,她突然問出一大堆問題來。
矍冰雪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她此時想的只有一個,如果那個孩子確定是卓凌晚引掉的那個孩子,那麼她和鬱靳弈就更加牽扯不盡了!
“你快說啊!”卓凌晚急得來晃她。她的力氣突然變大,矍冰雪根本無法招架。她卻只能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這是測定,你自己看!”
她把那一堆單子甩了過去。
卓凌晚急急撿起,手都抖了起來,在看到那張測定時,一臉迷惘:“這是什麼?誰跟誰的?”
“你跟那個孩子的。”
“哪個孩子?”
“怎麼可能!”
“可他就是存在,這是我買通對方的奶媽取出來的標本。”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那天我碰到了一個叫遲遲的孩子,她媽媽和一個男人在第一香火裡見面,我聽到他們在談論你,所以留了個心眼。對了”她撿起另一張檢測表,“這是一份毒奶粉檢測表,檢測結果是奶粉裡含了毒,如果給孩子吃上一個星期會暴斃。我想那個叫遲遲的孩子的母親可能不想見到這個孩子,所以偷偷地把藥下到了裡面,當時好在我看到,否則你的孩子早就死了。”
卓凌晚覺得自己像聽了一個故事,一切虛無到了極點。
“你開玩笑吧。”她慢悠悠地轉身去看矍冰雪。
矍冰雪僵了臉:“我有必要跟你開玩笑嗎?是不是開玩笑,你確認一下不就清楚了嗎?那個叫遲遲的孩子叫那個女人媽媽,叫男人叔叔,好像和鬱靳弈是家人。如果你自己搞不清楚,可以去找鬱靳弈啊,以他的能力,有什麼弄不明白的!”
卓凌晚僵僵地鬆了手,脣在不停地顫動,她不敢相信她的孩子還活着,更不敢相信,她正在被人謀害!
想到矍冰雪的提醒,她一下子彈了起來,連門都忘了開,直接撞出去。如果不是矍冰雪及時扯住,怕是頭都撞破了。
矍冰雪急彎身過來給她推開了門,卻在她下車時一把扯住了她:“卓凌晚,我已經幫了你這麼多,我們算是兩清了。從此以後,你不能再纏着曲子桓。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會讓你走的。”
卓凌晚並沒有聽到矍冰雪說什麼,只胡亂地點頭,一個狠掙,掙了下去。片刻,跑出老遠。
何雅面色蒼白地坐在大理石臺面上,眼裡一陣發直,手還在抖。雖然曾經設計過人,但真正自己動手殺人還是第一次,那個孩子還那麼小,卻要······
她矇住了頭,不敢想下去,只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我沒有錯,一切都是爲了弈好,我根本沒有錯!
一輛車從她的身側駛過,她擡頭,剛好迎來一陣疾風,她看到卓凌晚像一個瘋子一般跑進了雷諾集團,她的動作從來沒有過地迅速,那陣帶來的風吹疼了何雅的臉。
她一定是看錯了。記憶裡的卓凌晚向來溫和優雅,因爲出身上層,所以絕對不會做出那樣不雅的舉動來的。她揉了揉臉,用力去抹自己的眼睛。下了藥這三天,她幾乎天天無眠。她知道,這件事若是讓鬱靳弈知道一定會殺了她的。但她沒有辦法,她不能讓鬱靳責帶着那個孩子去傷害他,絕對不允許!
“我沒有錯,絕對沒有錯!”她抖着手,再一次催眠自己。
卓凌晚跑進去的時候被保安攔了下來,她此時滿心焦灼,心肺幾乎要燃燒起來,哪裡還有心情和保安周旋,她選擇了簡單而粗暴的方法,直接去咬保安的手。
保安一陣吃痛放開了她,她衝進了電梯。保安看追不上,只能用對講機快速通知上層的保安。
卓凌晚直接上了25層,那裡是總裁辦公室。保安趕來,欲要攔她,她想也不想,舉起旁側的一個觀景大花瓶,朝那羣人砸了個去。那可是個古董,衆保安把注意力投在了那個東西上面,卓凌晚趁機跑了進去。
她直接跑進總裁辦公室,並沒有看到鬱靳弈,秘書迅速攔過來,“請問小姐您找誰?”
卓凌晚一個反掌掐緊了秘書的衣領:“說!鬱靳弈去了哪裡!”她的個子比秘書高,眼裡帶了殺氣地俯視着她。秘書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指了指旁側的會議室。
卓凌晚猛然鬆開,朝那個方向而去。
會議室裡,此時正在舉行高層會議。暗淡的室內,只有投影儀在不斷變化,配合着臺上人的講解。鬱靳弈面色沉鬱地坐在最首位,手裡握一支筆,用沉冷地聲音開口,不時點擊着面前的平板電腦。
“這是本年度以及明年上半年的工作總方向,我希望每個人都記在心裡,並牢牢記住自己的職責,不要成爲拖項目後腿的那一個。”他的聲音而沉,帶了一股天生的霸氣。
投影儀上展示的是公司的新藍圖,那張藍圖,也只有鬱靳弈這樣的人物纔敢提出。當然,他的團隊歷來都是最有實力的,他並不擔心這副藍圖不能成爲現實。
“還有問題嗎?”他問了一句,威嚴不減。
所有的高層此時皆以一種仰慕的眼光看着他,哪裡還能想到問題。
他滿意地點頭:“那麼現在,我們把任務好好分配一下······”
大家紛紛打開手中的平板,做好了記錄的準備。門,砰一聲被人撞開,巨大的響聲驚動了所有人。大家紛紛回頭,看到一個頭發散亂的女人衝了進來。
這個女人正是卓凌晚,她只在門上停留了兩秒便看到了鬱靳弈,她根本不顧此時是不是正在開會,上前就揪緊了鬱靳弈的領子:“告訴我,孩子在哪兒,孩子在哪兒!”
所有人都被嚇住,有幾個站了起來,要拉開卓凌晚。
“住手!”鬱靳弈最先發出了命令。他此時的衣領被卓凌晚握緊在手中,顯得有些狼狽,他看了一眼背後的手下:“會議就到這裡,你們都出去!”
“總裁!”
“要不要叫保安。”
看到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的女人,衆人都不太放心,問道。
鬱靳弈黑了臉:“出去!”
衆人這才急急轉身,朝門口而去,只片刻,屋子裡安靜下來,只剩下卓凌晚急切的呼吸聲。鬱靳弈被她扯得有些不舒服,難受地咳了咳,這才轉頭來看她,順手握上了她的手:“到底怎麼了?什麼孩子?”
卓凌晚擰緊了牙,並沒有因爲鬱靳弈的問話而緩和情緒,反而更加緊了手中的力度:“十月,你爲什麼要把十月藏起來,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什麼十月?”鬱靳弈的眼睛睜大,“她不是已經被······”
“我都知道了,你不僅把她藏起來,還要害死她!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她更用力地晃動,急切又歇斯底里。知道自己的孩子雖然活着卻有着死亡的危險,怎麼能夠不着急!她差點把鬱靳弈給掐死!
鬱靳弈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乾脆將她抱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眼睛一片炯炯,直視着她的眼睛,不像是在裝假。他的目光終於冷卻了一絲她的焦急,她鬆開了他,有些吃力地撐着自己的身體:“鬱靳弈,矍冰雪都告訴我了,她親眼看到了那個孩子,還買通了奶媽,取了那個孩子的頭髮做鑑定,她就是我的孩子!她才一個月大,還是早產,你怎麼可以這樣瞞着我,還有,爲什麼要叫人在她的奶粉裡下毒藥,你是她的爸爸啊!”
說到這裡,眼淚便滾了出來。
“不要在這裡裝了!十月就是你藏起來的!你到底要幹什麼,我父親已經被你害死了,我也因爲你受到了那麼多的懲罰,還不夠嗎?你爲什麼要用這個孩子來折磨我!我是曾經想過要把她引掉,但我後悔了,可你爲什麼還要買通醫生來設計我的孩子,爲什麼!” 小說.步步成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