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然自然不會將這些情況講給丁森林聽,雖然自己此刻成了嫌疑犯,心裡對這個曾經用槍頂住他後腰的‘女’警卻有些讚賞起來,跟着就跟着吧。
到了山腳,三個人下車,徒步往山裡走去。葉之然注意到,這個便衣‘女’警仍舊跟在後面。呵呵,自己要真的是毒販,三個男子對付一個‘女’警,應該問題不大吧?她居然敢就這樣跟上來?要知道,這不是鬧市區,而是深山之中。
不過,現在他的任務是陪同丁森林去溪山村“旅遊”,不想去點破‘女’警的用意,便有說有笑地給丁老述說雲峰山的奇妙之處。
丁森林已經五十七歲年齡,爬山有些吃力,所以三個人走得很慢。走到半山腰的平地時,葉之然指着溪山村說道:“丁老,您看,這就是溪山村。”
這一天天氣格外晴朗,常年縈繞在小村上空的雲霧消散不見。居高臨下,俯瞰村莊,丁森林樂呵呵地說道:“果然是一處世外桃源,‘當時只記入山深,青溪幾度到雲林。‘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
三個人在山坡上指指點點,村中人早已看見山上的動靜。張惠民是知道葉市長今天陪同客人來村裡遊玩的,所以,一路迎了上來。
‘女’警跟在後面,看到這個村莊……呵,這麼隱蔽的一個大村莊,看來有問題!難道這裡是毒販的老巢?
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女’警決定繼續跟蹤下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特別對有些年紀的丁森林來說更是如此。葉之然攙扶着他往山下走,走出一段路。笑道:“丁老,您未來‘女’婿來迎接了。”
丁森林停住腳步,問:“他就是張惠民?”
“對。”
“呵!看外貌倒是英氣勃勃。”
遠遠地,張惠民揮手叫道:“葉市長,路上好走吧?”
走近之後,葉之然和他握了握手,介紹道:“小張,這位丁老是我的忘年‘交’。聽說溪山村自然風光優美,特地趕到領略這裡景‘色’的。我把他‘交’給你,接下來的行程全部由你安排,並且由你做導遊。”
轉臉對丁森林說道:“丁老,他就是張惠民,目前是畲族鄉黨委委員、副鄉長。您就叫他小張吧。”
張惠民見葉市長特地陪同這位老者到溪山村旅遊,態度又非常恭敬。心知絕非普通人,上前一步說道:“葉市長,那就由我給丁老做地陪吧。”說完,上前替代葉之然攙扶丁森林。
感覺格外暖心的丁森林笑眯眯地問道:“小張,聽說你是滬東市人,怎麼願意到這麼偏僻的山區來支教?”
“唔。丁老,是這樣的。我的父母年輕的時候在景泥縣‘插’隊入戶,就在這裡成親,我小時候呀,經常聽他們回憶。腦子中就有了印象。所以,主動要求到這裡支教三年。”
“唔。那你到這裡幾年了?”
“已經兩年多了。”
“那豈不是就要回去了?”
“丁老,我本來是準備替溪山村修築完公路就回去的。不過,現在景泥縣委任命爲我這個鄉的黨委委員,恐怕就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
“唔,那你是怎麼想到給溪山村修路的呢?”
“……我被分配到溪山學校支教後,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喜歡上了這裡。不僅是這裡優美的環境,而且,生活在這裡畲族百姓也感染了我。這個少數民族骨子裡有一股堅強不屈的‘精’神,他們善良,不封閉自我,他們的舞蹈、山歌都透出一種純自然的質樸和熱情。我感覺生活在他們中間很快樂,能夠體現價值。所以,看到這裡‘交’通不便,就想着給他們修路,讓這裡的人更緊密地結合社會。”
丁森林點了點頭,說道:“我怎麼聽小葉說,修路主要的目的是爲了開發旅遊產業?”
“……這是葉市長來這裡調研之後產生的想法,本來,我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聽了葉市長規劃,我覺得確是一個絕佳的主意。這裡不僅有別處不存在的自然景‘色’和世外桃源般的山村,還有保存完整的畲族文化,這些都可以成爲旅遊亮點,這樣,在向外界展示畲族文化的同時,還可以取得一塊旅遊收入,可以極大地改善這個村莊裡的百姓生活質量。”
張惠民有問有答,耐心細緻地回答着丁老的問題;而丁森林也在相互‘交’流中評價張惠民這個人。
“小張,你在這個村子支教三年,‘女’朋友同意?”
“丁老,我來這裡前沒談‘女’朋友。”
“唔,你年紀也不小了,條件也不錯,爲什麼沒‘女’朋友?”
“……我也說不上原因,也許是因爲父母是在景泥縣認識結婚的,潛意識裡也有到景泥談戀愛的思想吧?具體的原因真的說不上來,也可能是以前不怎麼着急,男子漢嘛,應該先立業再成家,這樣子。”
到了溪山村,張惠民請葉之然和丁老在自己的住處歇息,拿出一些山果請他們吃。
葉之然對丁森林說道:“丁老,你和小張先聊一會,我出去走走。”
出‘門’,他走向村口。
這個村莊幾乎與世隔絕,進村、出村只有唯一的一條山路,所以,村裡出去的人,山外來的人,遠遠地一目瞭然。
這個‘女’警走進村口時,似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在村民和葉之然的眼中,她的若無其事顯得非常的矯‘揉’造作……一個外人來到深山中的山村,要麼有明確的目的,要麼是誤打誤撞進來的,行爲舉止都有明確的特徵。
葉之然暗暗笑了笑,便迎上前去。
一個村子裡的‘婦’‘女’正在問‘女’警的話,探問來由。‘女’警支支吾吾着慌忙找藉口,然後她看到被跟蹤的那個模樣‘挺’帥氣的男子向她走來……
‘女’警立即將手伸進斜跨着的包裡,‘摸’着手槍,爲了不驚嚇村民,她不方便把槍拿出來,就這樣手伸在包裡,用槍口對着越來越走近的葉之然。
如果說第一次在毒販家附近遇到這個帥氣的男子是巧合,但第二次他又在毒販‘交’易場所出現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女’警深信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