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貌似無意間透露葉薰結婚的事情。
說完,她垂了下去,感到一絲絲的羞愧。
她答應過葉薰要保守這個秘密的,現在,卻因爲她的一己之私,而故意泄露給周嫣。
霍心從病房出來,恰好碰到剛剛上完廁所回來的葉薰,她咬脣,在葉薰進去前,將她拽到一旁。
“小薰……我剛纔好像說錯話了。”
“怎麼了?”
霍心聲音很輕,“我剛纔說漏嘴,不小心把你結婚的事情說出去了。”
“什麼?!”葉薰立即驚訝的瞪大了眼珠子。
“對不起啊,我一說話,嘴上就沒了個把門。”
葉薰見霍心的內疚的樣子,聲音也軟了下來,“沒事,反正這事,早晚都是要交代的。”
葉薰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周嫣正氣呼呼的斜靠在牀頭,看到葉薰進來,她眼皮擡起,“你過來。”
周嫣聲音不輕,其中帶着怒意,葉薰有點戰戰兢兢的過去,周嫣直截了當的問,“你現在翅膀硬了,連結婚這樣的大事,居然都敢自己擅作主張,要不是剛纔霍心說漏了嘴,你是不是要一直瞞着我和你爸。”
“媽,我……”葉薰自知這點是自己理虧,心虛的說不出整句的話來。
周嫣氣得胸口一起一伏,“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成你的父母?”
葉薰啞然,張了張嘴,還是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周嫣冷哼了一聲,“自從你回來以後,你和我們家的每一個人都不親厚,你是不是在恨我們,恨我們就是你的親生父母,恨自己爲什麼不是葉海洋的親生女兒,更恨我們在三年前把你給換回來。”
“媽!”葉薰倏地擡頭,三年了,從她迴歸這個家庭以後,已經整整三年了。
第一次,她們母女間這樣直接的面對這個問題。
“媽,每個人都沒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出生,既然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就從來沒有過嫌貧愛富的心。我承認自己確實怨過你和爸,怨你們在二十三年前,不應該把我和葉小冉給調換。如果沒有那場調換,那麼我和葉小冉,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葉薰沒有把葉小冉多次加害自己的事情,說給周嫣聽。
畢竟,葉小冉做了周嫣二十年的女兒,就算不是親生的,也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甚至,可能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來的親厚。
現在,葉小冉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一次次的害她,葉薰不敢保證,類似的陷害還有多少。她起先對葉小冉也是內疚的,可葉小冉一次又一次沒有下限的害她,已經讓她忍無可忍。
“媽,你和爸,不僅害了我,更害了小冉,您都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說到葉小冉,周嫣的眸色中呈現出了幾分內疚,聲音不由的也柔軟了下去,“你們是不是都以爲,當年,我調換你,只是爲了想讓自己的親生女兒過上好日子……”
葉薰想說,難道不是嗎。
可週嫣隨即的搖了搖頭,“小薰,有些事情,媽媽連你爸都瞞着,媽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
周嫣很少對葉薰推心置腹的說一些話,她的話,讓葉薰愣了一愣。
“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媽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是個秘密,也許只有等到媽媽臨死之前,才能告訴你。”
周嫣充滿悲情的話,讓葉薰雲裡霧裡。
“小薰,你只需知道,媽媽當年那麼做,不是因爲自私的想讓你過上好日子,媽那麼做,是有苦衷的。”
“媽,到底是什麼秘密?”
周嫣還是搖頭,“這事就翻過去了,以後我們都不準再提。”她目光如注看向葉薰,“你過來,媽媽問你,昨天陪你一起來醫院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你老公?”
葉薰不得不佩服周嫣的火眼金睛,她低頭,就算再怎麼不想承認,也只能點頭,“嗯。”
“他叫什麼名字?”
到了這一步,葉薰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顧寒聲。”
“姓顧……”周嫣呢喃着這個姓氏,那一瞬間,眸子裡閃過一陣異樣的浮光。
她完好的另一隻手,緊緊捏住被子,“我們a城姓顧的有錢人,好像沒幾家,小薰,他家裡是做什麼的?父母叫什麼名字?”
這點,倒是難住葉薰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顧家人,根本不知道顧寒聲的父母叫什麼名字,倒是偶然間聽顧寒聲提起過,他們家以前是靠做日用百貨行業發家的。
葉薰含糊其辭的,“他們家好像是做日用百貨的,a城許多百貨公司都是他們家開的。”
周嫣聞言怔住了,過了半響之後,像是突然間很冷,肩膀顫動,雙手緊緊拽住身下的被子,“難道是他們家?”
他們家?什麼意思?
周嫣突如其來的激動,讓葉薰完全摸不着頭腦。
葉薰見周嫣渾身顫抖,上前按住周嫣的手,穩了穩,“媽,您這是怎麼了?”
頓了一下,又猜到什麼,狐疑的問,“媽,難道您認識什麼顧家的人?”
周嫣沒有回答,只是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愈發的蒼白如紙。
過了半響之後,周嫣才口不對心的說,“沒什麼?”
“媽,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葉薰皺眉,“怎麼我說到顧家人,您的情緒就這麼激動?”
“傻孩子。”周嫣扯一下嘴角,“你媽當了一輩子的窮人,能認識什麼有錢人。”
葉薰還想再細問,這時葉建國從外頭吃完晚飯回來,嘴巴里吊兒郎當的斜着一根牙籤。
周嫣看到葉建國進來,連忙將所有的情緒掩藏了下去,朝葉薰使了眼色,“小薰,沒事的話,你就回去吧,拍了一天的戲,也挺累的,早點回去休息。”
葉薰知道,周嫣這是不願意在葉建國面前說起什麼,她有眼力勁的退了出去,也不在這個節骨眼上多加盤問。
……
病房內,葉建國待了一會就待不下去,藉口出去抽菸的功夫,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葉浩辰寫完作業,看了看病牀上的周嫣,問,“媽,要不要吃蘋果?我給你削。”
周嫣看着懂事的兒子,露出安慰的笑容,想起什麼,她對葉浩辰說,“你姐上次不是給你買了一塊平板電腦嗎,你今天帶了沒有?”
葉浩辰拍了拍書包,“嗯,帶着呢。”
周嫣的臉色僵硬着,“那你上網,幫媽媽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