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內流滿面的轉身離去,蒼天作證,他冤枉啊!!
…
凌月霜已經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她的下身不再流血,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楊景維派了兩個保鏢、一個看護陪着凌月霜,以保她和孩子的安全,可見,楊景維對這孩子還是很重視的。
收拾好衣物,楊景維便替凌月霜去辦理出院手續,由於擔心凌月霜還有什麼問題,所以他親自去,順便想再諮詢一下醫生有什麼要注意的。
當楊景維從結算窗口拿到凌月霜所有住院檢查單子後,他突然想到月蕭也住過這家醫院院。
他當時因爲腦子裡都被凌月霜的事灌滿着,根本沒有關心過月蕭被自己打了那一巴掌有多嚴重。
現在想來,她當時鼻子都流血了,那一巴掌,肯定很疼吧。他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如今已經離婚了,再怎麼心痛難過,那個女人也不會知道了。
“請把凌月蕭的病例也給我看看好嗎?”
“先生請問你是她的什麼人?”吧檯護士擡頭例行公事般地問。
“我……我是他的丈夫。”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撒了謊。
“請出示她的身份證。”
“身份證不在我身上,有身份證號可以嗎?”
“行,您說一下吧。”
報上身份證號,吧檯護士給了她兩份病歷單,一份是凌月霜的,一份是凌月蕭的。
不知是鬼使神差,還是心中一直牽掛着月蕭,他伸手先看了一眼月蕭的病例,大致掃了一眼,上面寫着:血型B,雙鼻孔受到重擊流血,及時給予止血治療。
從病歷上看,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合上月蕭的病例,楊景維又打開凌月霜的病例:妊娠45天,受到重創先兆流產,現已止住流血,胚胎暫時無異常,可繼續妊娠。
隨意往上一瞟,一排小字突然刺了他的眼,凌月霜血型:A。
A?
他趕緊把月蕭的病例重新拿出來看,太陽穴突突跳着。
B?
凌月蕭的血型竟然是B,就算再不懂醫學,楊景維也應該知道,B型血的人,怎麼可能給A型血的人輸血?
怎麼回事?到底哪裡出了錯?
他的大腦一陣陣激盪,這件事他必須,必須,必須,要查的一清二楚。
他不禁臉色森冷下來:“小姐,我想問,凌月霜或者凌月蕭的血型是不是弄錯了?”
“先生,我們是一流的私立醫院,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你看,這裡她們兩個每人在檢查過程中,只要有涉及抽血的,單子上都會顯示一次她們的血型,所以,這個數據是絕對不會錯的,否則,不可能幾次查血的結果都一樣。”
楊景維的臉色更鐵青了幾分,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那……我問你,凌月霜曾因爲失血過多,凌月蕭給她輸過血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嗯?”小護士一臉疑惑,“我看看,按說不應該發生這種事的。”
小護士拿過凌月霜的病例,仔細的翻看一番後笑着說:“先生,您是不是記錯人了?你看,這裡寫的很清楚,凌月霜小姐確實因爲受傷流血過多,可是她並沒有輸過血,像先兆流產這種病,主要是爲了保住胎兒,胎兒保住了母體也不會有大問題,輸血是沒有實際性意義的。”
小護士微笑着解釋,在如此俊帥的男人面前,她不免還想表現一下自己的專業。
可當她擡起頭看楊景維的時候,卻發現,楊景維的眸子突然充滿了血絲,赤紅一片,如同那窮兇極惡的歹徒,即將要大開殺戒。
小護士嚇得瑟縮身子,後退了幾步。
下一秒,楊景維渾身的爆破因子破裂了般,猛得踹出一腳,“轟”地一聲,小護士面前的玻璃吧檯被踹倒,隨之而來的,是“噼裡啪啦”玻璃破碎的聲音。
“先,先生,你,你怎麼了?”
病房裡有人聽到動靜,護士站裡也有人聽到,都探頭出來看,可沒一個人敢出來跟這尊瘟神交涉的。
楊景維呼氣粗重,額頭的青筋凸得老,他目光兇殘地看着小護士,說出的話因爲太過激動,而略微有些顫抖:“我問你話,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否則,我滅了這家醫院。”
他咬牙切齒放出狠話,嚇得小護士渾身一顫,眼淚流了下來:“先生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只要您別發火。”
“三天前,”楊景維嚥了口口水,緩了緩太過激動的情緒,“不對,是五天前,五天前給凌月霜治病的醫生是誰?是誰?”
他突然怒喝,他確定,問題肯定出在那位醫生身上。
在他心裡已經猜到了幕後黑手,但他還想知道細節,他就是特麼執拗的想知道黎錦城和凌月蕭,是怎麼在他眼皮底下把戲演得那麼真,騙過所有人,逼他簽了離婚協議的。
想起籤離婚協議那會兒,他快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了,而原來,竟然只是……他被耍了,他被凌月蕭和黎錦城連手耍了,這口氣,他怎麼能咽得下去。
“快說!”
“是是!”
小護士拿起地上的病歷單,看到上面的簽字醫生後恍然大悟:“這位doctor張醫生,是隨美國醫療團隊來我們這裡合作醫療的,他的醫術很高明,每年都會來給我們傳授醫學知識,那天因爲凌月霜小姐的病情比較嚴重,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邀請了doctor張爲凌月霜小姐診療,事實證明,他很快就將凌月霜小姐的血止住了,她才能……”
“不要說了。”
他突然打斷護士的話,伸手拿出手機給保護凌月霜的保鏢打了個電話:“阿金,你送月霜小姐回家。”
掛上電話,他目不斜視地朝外走去。
凌月霜得知楊景維讓保鏢送自己回家,深知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她沒有乖乖離開,而是騙保鏢說她要去廁所,然後躲進了一輛出租車裡。
看到楊景維急匆匆一臉怒氣走出醫院,開着自己的車走了。她讓出租司機跟上。
果然,她沒有猜錯,楊景維的車,停在了靳小玉家的門口。
她望着楊景維神色異常的面容,心中升起一絲憤恨。
又是凌月蕭,都已經離婚了,凌月蕭的事還能牽扯住楊景維,我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景維完全忘記凌月蕭,厭惡她,看見她就覺得噁心。
楊景維到靳小玉家沒有找到凌月蕭,於是他開始查找凌月蕭手機定位,結果一查,便知道那是黎氏集團名下的房產,溫泉別墅。
他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果然如此,可是,怎麼辦呢凌月蕭,我沒辦法看着你和他同盟騙了我之後,又跟他去過幸福的生活。
沒錯,我羨慕,我嫉妒,我更加的恨,我恨你如此這樣欺騙我,我那樣卑微而痛苦的哀求你,都沒有讓你的心有一絲絲的軟化。
你在我面前掩飾得那麼好,把我當猴子一樣的耍,逼我……簽字離婚,我捨不得離婚,你知道嗎?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卻仍然那麼狠心的騙了我,你說,我能不恨你嗎?
凌月蕭,黎錦城,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他狠踩油門,汽車朝溫泉別墅而去。
他蹲守在別墅門口,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凌月蕭,卻看見金西辭和靳小玉從別墅裡走了出來。
哈!黎錦城想得還真周到呢,怕我對靳小玉母女不利,提早就將他們安置在這裡了,只可惜,黎錦城你再聰明也想不到,我楊景維對凌月蕭的……這份執念。
靳小玉領着金西辭打算出門買點菜,也隨便出去逛逛街,他們壓根想不到楊景維會這麼不依不饒,於是根本沒在意,也沒有帶保鏢。
剛一走出門口,突然一道黑影出現,一把匕首抵在了金西辭的脖頸處。
“啊!楊景維,你瘋了,你放開小西。”
靳小玉嚇得尖叫,這一次楊景維竟然親自出馬,讓她覺得比上一次那幾個小混混更可怕。
“放心,我找的是凌月蕭,叫她出來與這孩子交換。”
此刻的楊景維,面部猙獰,已然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
“你不叫,我給她打電話。”
楊景維一手拿着刀低着小西的脖子,一手打電話。
小西想跑,一動,鋒利的刀尖劃破他下巴處嬌嫩的肌膚,他立刻連疼帶嚇地“嗚嗚”哭了出來:“嗚……媽媽我怕,我怕……小西好怕……”
月蕭很快接通了電話:“楊景維,你……”
突然小西的哭聲傳入了她的耳中,月蕭的聲音都顫抖了:“楊景維,不要傷害小西,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立刻出來。”
掛上電話,楊景維目光嗜血地盯着別墅門口,果然,沒到二分鐘,月蕭就趿拉着脫鞋,瘋狂地跑了出來。
一看見楊景維她就大喊着:“你到底想幹什麼,快放了小西,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好好說?哼!”楊景維諷刺的勾了勾脣角,“我不想跟你說什麼,因爲,你這張臉太會騙人了。”
“什麼意思?我騙你什麼了?”月蕭一時懵懂。
“你說呢!”楊景維咬牙,“當我是傻瓜嗎?”
月蕭從他的表情中突然驚醒,看他那麼生氣,應該是知道那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