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繤進來,恭敬地施禮。
我站在七皇子的身後,仗着他看不見,朝林繤一笑。
林繤一怔,也沒有發呆太久。
七皇了冷淡地說:“林畫師來求見本皇子,有何事?”
還當真是直接得很。他坐在那太師椅上,可真是霸氣十足啊。
大腿交疊着,盡是優雅,像是在高處看着下面的人爭個死活一樣。
唉,我怎麼那麼看他的樣子,我管他是怎麼坐呢,他愛趴着我也沒有意見,我想知道的是林繤給我帶來什麼樣的消息啊。
對於宮裡的事,我現在不知道,七皇子宮裡的宮女也不愛嚼舌根子,他也自不會告訴我的,我要想知道,還真是難啊。
“下官有一幅《黃山圖》送與七皇子,頭些日子,下官被派到黃山去畫圖,以賀皇上兩天之後的壽辰。”他說得很有禮。
這樣說也是沒有錯的,就算他是討好吧,誰敢不討好這些作威作勢的皇子呢。
七皇子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倒是有禮了。”
“七皇笑納,是下官的榮幸。”林繤擡起好看的臉,看着我。
我是很想說話,可是沒有我說話的分,七皇子不是上官雩,不會任着我來。
心裡極是無奈啊,如此這般,見了還不是等於沒有見。
七皇子揮揮手,“你下去吧,一番好意,本皇子心領了。”
好是無情啊,就這樣走嗎?我心裡焦急死了。
林繤不緊不慢地說:“謝過七皇子,下官所畫的《黃山百年鬆》,靠近山石邊的風景最是好。”他一邊說,一邊偷眼看我。
我心裡一動,已知他說的是什麼了,輕輕一笑。
那七皇子鋒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在林繤的臉上掃着,皺緊了眉頭說:“林畫師,你多言了,沒事就退下。”
“是,七皇子。”林繤輕笑着,躬下身子,轉身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寫滿了擔心和關心,靜靜地走了出去。
七皇了冷瞧了我一眼,我收起神色,暗裡吞吞口水,又讓他看到我輕笑了。
他顧自看着畫,我輕聲地說:“稟告七皇子,奴婢內急。”
說出來我也不怕他笑死,也不怕丟臉死,宮女是不能在主子的面前這樣說的,這是重罪啊。可是這裡沒有一個人,我不跟他說,我直接走了出去,我纔是找死。
要罰就罰,人有三急,不解決可不好。
他嘴角噙着一絲很輕的嘲笑,如果不是我靠他靠得近,我幾乎發現不了他的脣角輕勾起。他在嘲笑我嗎?必定就是了。
我臉上有些臊紅,大概,他也想着林繤走遠了吧,揮揮手。
我鬆了一口氣,急急地往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