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
張曉摘下眼鏡,按了按睛明穴,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
幸好上次的事,那社長沒有多說什麼,行爲舉止也稍微收斂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向上級反映了情況還是什麼怎麼回事。反正只要不來找自己麻煩就成,其他的一律與她無關。
上次看到社長在樓梯間同樣摸着一位女同事的手,在哪輕聲細語地說着什麼,只是張曉當作什麼也沒看到。還聽說有個女同事,因爲這個色鬼社長的騷擾而辭職了,還有的被辭職。這中間,大家都懂。真想不通這樣的人怎麼會當上社長的。張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哇,帥哥誒!”
“是啊,是啊,長得真俊哦!”
外面飄來一陣類似花癡的聲音。
張曉繼續閉着眼睛,不受外界打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其實外面被人稱讚帥的人就是楊毅傑。
經過張曉的辦公室,楊毅傑刻意往裡面瞧了下,發現就是自己上次在公交車上替她解圍而感激到哭的女生。他揚起一邊的嘴角,儼然一副壞小子的樣子。心裡暗想,有趣。
這時張曉睜開了眼睛,發現玻璃窗外的楊毅傑,立馬端正了坐姿。楊毅傑衝張曉點點頭,然後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繼續閉目養神。
楊毅傑進了社長辦公室,社長看到楊毅傑進來,馬上走上去,客客氣氣地讓楊毅傑就坐,並且親自給他泡茶。
“楊公子,您好您好,請坐。”社長恭恭敬敬地說道,“不知道今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嗯,知道我這次來是什麼目的嗎?”楊毅傑問道。並不領情社長對他的客氣。
“這個……”社長轉動着眼珠子想着。
“ok,看來你是不知道了。”楊毅傑傲慢地說,“有人舉報你一些不文明的舉止行爲,這個,社長您應該知道了吧?”楊毅傑環着手臂看着社長故意把“您”重音且延長了聲調。
“啊,瞧這哪有的事兒啊,楊先生不要聽信別人的閒言碎語啊。”社長緊張地爲自己辯解着。
“你還怪罪起別人來了,看來你這個社長當得……”楊毅傑故意沒有往下說。
“楊先生,我錯了,給我個機會。”社長低頭哈腰地認錯起來。
“當初是看你老實正直,纔給你機會當這個社長,看來我該頂替你這個位置了。”楊毅傑用他那犀利眼神地看着社長。彷彿用眼神把這該死的社長殺死。注:這家報社是楊毅傑的父親,楊正雄創辦起來的。
社長此時腿軟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爲他的飯碗不保了,但是他想做最後的掙扎:“嘿嘿,楊公子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啊,讓您來做社長,有點委屈了您啊。”
“好了,話我不想多說。”楊毅傑站起身,沒有給他半點說話的時間。
從社長的辦公室出來,楊毅傑依然透過玻璃窗,往裡看到張曉正在專心致志地做着她的工作,然後離開了新新時報報社。
中午吃飯回來,張曉被小莉叫住了。
“張曉,你認識楊毅傑嗎?”
“楊毅傑?誰啊?”張曉快速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索着與這個名字匹配的人,可是貌似沒有這個人。
“你們不認識啊?!”小莉吃驚地說。
“是啊,你說的那人是誰啊?”張曉問道。
“就是上午來的那個長得很帥氣的人啊,他兩次經過你的辦公室的時候,都會往裡看你一會呢!我還以爲你們認識呢!”小莉失望地說道。
“哦,是他。”張曉終於知道了原來那個和十四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叫楊毅傑。
又到下班時,張曉整理好辦公室,趕往公交車站。
“嗨!”張曉被人拍了下肩膀,轉過頭看是誰,發現原來是楊毅傑在衝她笑。
“嗨!”張曉微微笑了下。
“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楊毅傑還是笑着說道。
“是啊,真是巧啊。”
“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孩子。”楊毅傑湊近張曉說道。
張曉被他的話說得莫名其妙。
“你忘記啦!上次因爲我救了你你就感動地哭了啊,你說你特別不啊?”楊毅傑提醒道。
張曉聽了楊毅傑的話,臉紅了,低下了頭。
“哈哈,還害羞啊,真是可愛啊!”楊毅傑看到張曉紅着臉,更加來勁了。“你叫張曉對吧?”
“你怎麼知道?”張曉唰地擡起頭,疑惑地問。
“喏。”楊毅傑用嘴巴努努了張曉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
“額,哦。”張曉恍然大悟。馬上摘下工作證,趕着坐車,居然忘記摘工作證了。
“知道我今天爲什麼去你們報社嗎?”楊毅傑問道。
“爲什麼去啊?”張曉不解地問。
“因爲你啊!”楊毅傑俏皮地說道。
“我?”張曉更加不解了。
“哈哈,瞧你,跟你開玩笑啦。”楊毅傑笑着說。
張曉很無語,感覺自己被耍了,咬牙切齒地踩了楊毅傑一腳。
“啊,幹嘛踩我啊,很疼啊!”楊毅傑瞪着大眼責問道。
張曉撲哧地笑了。如果他是一般的陌生人的話,她就不會這樣大膽地去踩僅見過兩次面的人的腳了。因爲她看到了十四爺的影子,所以看到楊毅傑她感到很親切,可以說肆無忌憚地對待眼前的人。
“呵呵。”楊毅傑看到張曉笑了,自己也忍着痛,跟着笑,看起來有點傻傻的。
就這樣,張曉和楊毅傑說說笑笑,直到到站。
張曉下了車,但是楊毅傑也跟着下了車。
“你家也是在這裡嗎?”張曉看到楊毅傑也下了車,好奇地問道。
“我想讓你請我去你家坐坐啊,歡迎嗎?馬小姐!”楊毅傑半開玩笑地說。
“當然歡迎!”張曉微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就不怕我欺負你啊?”楊毅傑邊走邊說。
“怕?我張曉什麼時候怕過啊!”張曉回過頭對着跟在後面的楊毅傑說道。
“你就這麼讓一個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進你家門啊?”楊毅傑裝作很壞的樣子。
“我還沒有遇到過讓我親切的陌生人了。”張曉笑着回答。
倆人說說笑笑到了張曉家。
“這就是你的家啊!不錯啊,簡約風格。”進了門,楊毅傑環顧四周。這是一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房子。房間擺設很簡單,但很乾淨,房子雖不大,但是傢俱一應俱全。整體看起來很舒服。
“咦?這牆上貼了什麼啊?”楊毅傑看到了張曉貼的那張紙。走進仔細一看,“行至水窮處 坐看雲起時”楊毅傑跟着唸了起來,“好句啊!”
“你懂這意思嗎?”張曉問道。
“不懂。”楊毅傑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什麼意思啊?”繼而補充道。
“意思是隨意而行,但是不知不覺竟來到流水的盡頭,看是無路可走了,索性就坐了下來。這是表面的意思。”說到這裡,張曉看了一眼兩眼犯暈的楊毅傑,接着又解釋“在生命的過程中,山窮水盡的悲哀失落難免會出現,這就告訴我們,在處於絕境時不要失望,因爲那是希望的開始。”
“啊,我最不喜歡文學啦!聽得雲裡霧裡的。”楊毅傑撓撓腦袋,有點點抓狂,索性坐在了沙發上抓起遙控板,看起電視來了。好像這是他的家一樣那麼隨便。
張曉伸手掩着嘴笑起來。她很開心,心裡的陰霾漸漸地開始褪去。
“我出去下。”張曉突然想起該去買菜做飯了。
“去哪裡啊?”楊毅傑伸着頭激動地說。
“買——菜。”張曉故意拖長音調。
“哇,你要請我吃飯啊?”楊毅傑叫了起來,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總不能讓客人餓着肚子回家吧?”張曉沒好氣地說。
楊毅傑開心地說:“嘿嘿,那倒也是啊!”
幾十分鐘後……
“哇哇,好香哦,看不出來你居然燒一手好菜啊!”楊毅傑看着張曉一盤一盤地把香噴噴的菜端上來,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那是,我張曉什麼人啊!”張曉得意地說道。
“嗯嗯,神人。”楊毅傑死死地盯着菜,生怕它們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溜走了一樣。
“好啦,快洗手吃飯。”張曉解下圍裙,理了理衣服。
在餐桌上,楊毅傑吃得不亦樂乎,好像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飯一樣。
“謝謝。”張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嚇了楊毅傑一跳,差點就嚥着了。
“幹嘛突然跟我說這個啊,我還要謝謝你請我吃飯了。”楊毅傑喝了口水說。
“上次在公交車上你幫我的事啊,我還沒有跟你說聲謝謝就走了,這次補上。”
“這叫英雄救美,不礙事。倒是你,激動得哭,嚇我一跳呢。”楊毅傑抱怨道。
“……”張曉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說他像當年的十四爺嗎?說了他也不信。還是不說算了,好多事情都那麼巧。那個喬生……張曉腦海裡突然閃現了喬生這個人,心裡莫名地一緊。
“女孩子啊,眼淚是很寶貴的,不要輕易地哭,不然就不值錢了。”楊毅傑夾了塊肉放嘴裡,含着肉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張曉趕緊扒了口飯。
在送別了楊毅傑後,張曉躺在牀上,想着喬生和楊毅傑。她搞不清楚,爲什麼會那麼巧,自己在深圳生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沒有這兩個人,怎麼這一次,突然就出來兩個和四爺十四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難道喬生和楊毅傑是四爺和十四爺的今生嗎?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