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熙熙攘攘的星星眨着雙眼,給漆黑的夜增添了不少光明。張曉倚在牀上,楊毅傑才離開不久,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對自己言聽計從像個僕人。不,應該說比僕人更加衷心與貼心。楊毅傑說,只要把自己服侍好了,自己的病纔好得快。雖然他說得很荒唐又可笑,但是他的心確實明朗的。
安靜的四周,忽然聽到門外有一聲悶響和瓶子掉到地上的聲音。張曉心一驚,惶恐地想着這麼晚了,誰在外面呢?應該不會是壞人吧?壯着膽子,張曉起身,隨手從門角落裡拿了把掃把,戰戰兢兢地打開了防盜門。
剛一開門,一個人倒在了張曉的腳邊,嚇得張曉又喊又叫,差點揮起手中的掃把打下去。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袁文倒在了地上。地上還躺着一個空空如也的酒瓶。見狀,張曉馬上扔掉掃把,吃力地扶起袁文。把他生拉硬拽地拖回客廳放到沙發上。
張曉爲袁文泡了杯醒酒茶,看着滿頭大汗的袁文,張曉心微微一疼。輕聲細語呼喚着袁文:“十三,十三。你醒醒!”
袁文模模糊糊睜開雙眼,滿身酒氣的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張曉端起茶想要給袁文,“來,把這個喝了,會好很多!”
“不要!我不要喝!”袁文含糊道,順手甩掉了張曉的茶杯,醒酒茶倒了一地。看着袁文面紅耳赤,張曉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讓他如此飲酒。
“妮珊……妮珊……”袁文口裡不停地喊着妮珊的名字。
妮珊?袁文他……喜歡妮珊?張曉恍然好像知道了什麼。原來十三也是個性情中人。妮珊喜歡喬生,十三喜歡妮珊,而妮珊的心又怎麼會在十三身上呢?或許是今天他看到聽到了什麼,纔會這樣借酒澆愁吧!
張曉撫摸着袁文發燙的臉頰,可憐的十三,又是一個癡情的人。上天爲什麼就不能憐憫下癡情人呢?張曉抱怨着上天的不公。接着,張曉起身準備爲袁文擦下臉和手。卻被袁文一把拉住,“不要走,妮珊……”
張曉回頭疼惜地看着神志不清的袁文,看不出來,平日裡桀驁不羈,傲然灑脫的十三,也有這樣煽情的一面。想想也是,愛情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不是因爲這個人不會愛,而是因爲這個人把愛隱藏地太好,外人難以發現。或許,這是出於對自己的保護吧。只有到了不可挽回的時候,纔會徹底地暴露在外人眼裡,痛徹心扉。而他,之所以選擇來這裡,興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最懦弱的一面。而自己,是他的紅顏,脆弱的時候,她也不會嘲笑。張曉拿開袁文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張曉拿着溼毛巾,再次來到袁文面前,俯下身,輕輕爲他擦拭着臉上的汗水。而袁文嘴裡一直含着妮珊,還有一些聽不清的話。張曉搖搖頭,輕嘆道:“十三,你也是一枚癡情的種子,爲什麼上天卻看不到你的好?”
爲袁文擦了臉頰,擦了雙手,張曉又吃力地把袁文放平,好讓他在沙發上躺得更加舒服些。又從衣櫃裡找了牀毯子爲他蓋上,客廳的空調爲他調到最適宜的溫度。一切完畢後,她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想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妮珊不懂得珍惜呢?或許喬生是更加好嗎?喬生是十三的兄弟,想必喬生也是明白十三的心意。那爲什麼喬生還和妮珊在一起?這不是更加打擊十三嗎?很難想象,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大秀恩愛,自己是要用怎樣的心來面對,來承受。想想十三一定愛得很辛苦,就像那個十三和綠蕪那般。只可惜,這個十三比那個十三更痛苦。至少綠蕪也是愛着十三。
現在***顯感覺到了無力,她不知道喬生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奪兄弟之愛的人?可是憑着自己接觸喬生以來,並非是橫刀奪愛之人。他們三個人究竟有着怎樣千絲萬縷的關係呢?張曉越想越頭疼,索性緊閉雙眼,心中默唸着不要想不要想了。可是依舊睡不着。看到十三這麼痛苦,張曉心裡憤憤不平。心中的怒火快把她整個人都要燒着了。這讓自己更加 不想見到他。但是爲了十三,或許她應該和他見一面。
第二天一早,張曉便早早地起牀了,來到客廳,發現袁文睡得很安逸。自己也放心了不少,臉上的凝重褪去了不少。張曉煮了清淡的粥,一碟小菜,再倒了兩杯牛奶,煎了兩個荷包蛋,再拿了幾片三明治,和兩個蘋果。這些便是今天她和袁文的早餐。
自己一切準備完畢,張曉看到袁文還在睡夢中,不忍打擾。自己便先吃了起來。興許是香味瀰漫,袁文聞香而醒還是怎麼的,張曉剛喝了一口稀飯,袁文就醒了。
張曉放下手裡的碗筷,小跑到袁文跟前,問道:“怎樣?還好嗎?”
袁文掀開毯子,靠在沙發上,單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表情難受地說道:“頭疼!”
張曉微笑道:“酒喝多了就會這樣,你啊,幸好昨晚沒有吐,不然我可遭殃了!”
袁文不好意思道:“呵呵~讓你看笑話了!”
張曉拿過毯子,一邊整理一邊道:“那倒沒有,只是……你昨晚一直在喊妮珊!”
袁文瞬間臉耷拉了下來,“呵呵……我很傻對麼?”
“不傻!”爲了緩解下氣氛,張曉把摺疊好的毯子放衣櫃裡,語氣輕快道:“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快去吃早飯!”
袁文輕輕一笑,“好吧!”
張曉放好毯子,回到了餐桌前,看着袁文喝着粥,欣慰不已。
袁文拿了片三明治,道:“對了,我看你精神好了很多,身體怎樣了?”
張曉笑道:“沒事了,睡了一覺好多了,不需要再去打點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