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生痛徹心扉的心裡話猶如萬丈光芒直刺張曉心房,張曉顫抖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倒癱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或許你還是真的沒有辦法相信我和妮珊之間的清白。如果你真的認爲我和妮珊在一起,那就這樣認爲吧,或許……”喬生頓了頓,苦澀地笑了下,繼續道:“呵呵……或許,這也不是件壞事,對嗎?呵呵……好了,曉曉,我就說到這裡了,祝你以後找到一個你真心愛的人,祝你幸福……”說完,喬生閉緊雙眼,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喬生再也忍不住,流下了苦澀的淚水,因爲情緒的激動,呼吸有些急促。喬生努力做着深呼吸,盡力讓自己呼吸平穩。這次的通話,算是對張曉的道別,將來或許真的沒有機會再見!如此想來,喬生的心抽搐着,彷彿快把他的靈魂抽走了般,痛得撕心裂肺,整個世界都變得混沌不堪。
再見了,曉曉,我最愛的人……
喬生坐在醫院後面的休息區裡,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那,一坐就是半個小時。妮珊不放心喬生,便下樓尋找,才發現喬生木訥地坐在那。只要他不離開自己,沒去找張曉就好。妮珊鬆了口氣,拂拂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臉上掛着微笑走到喬生面前。
喬生沒有擡頭,妮珊靠着喬生坐了下來,輕聲喚道:“喬生?”
喬生遲鈍了幾秒,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妮珊,“嗯。”
“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妮珊遲疑了會,看到喬生有些許痛苦。
“我沒事,妮珊,等你傷好了,我們回家!”喬生揪着心說道。
聽到喬生的話,妮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地抓着喬生的臂膀,一度問道:“真的嗎?喬生,你說得是真的嗎?”
喬生無力地點點頭,“嗯!”
“太好了,你終於肯回去了!真的太好了!喬生!”妮珊欣喜若狂,像一隻重獲自由的小鳥,興奮地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妮珊暗想,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張曉最終還是輸給了我!
妮珊挽着喬生的胳膊靠在喬生的肩膀上,滿臉燦爛的笑容,而喬生耷拉着臉龐,滿面愁容!
在醫院休息了會,喬生便送妮珊回家。
“妮珊,這幾天就安心把傷養好。”喬生囑咐道。
“嗯,知道啦!”妮珊笑盈盈地應道。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喬生難受地說道。
喬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妮珊自然是看在眼裡,不過既然他都答應跟她回去了,也就不想再去計較什麼!
“這麼快就走了嗎?不多坐會?”妮珊不捨地問道。
“不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電話吧!”說着,喬生便要轉身離開。卻被妮珊叫住了:“喬生!”
喬生轉過頭,疑惑地問道:“嗯?還有什麼事嗎?”
妮珊猶豫了會道:“你……爲什麼答應我回去?”
“這個你就不需要問了!”這個時候,喬生壓根一點心情都沒有,心情冰到了極點。
“好吧!那你……”妮珊停了片刻,最終還是問了出來,“真的處理好了?放下了?”
喬生一聽妮珊這話,正好戳中他的痛點,馬上扭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妮珊的住處。
妮珊狠狠踱了下腳,撇着嘴,喃喃自語道:“不管怎樣,反正你都答應和我回去了!就一定會把你帶回去!”
妮珊輕輕摸着包着紗布的額頭,期盼着傷口快點好,這樣就可以早點回去了!不然被她爸爸看到,一定又是一通責備,她可受不了。
天色漸晚,張曉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目光呆滯,臉上還殘留着清晰可見的淚漬!淚哭幹了,心也跟着喬生的那通電話而碎了!莫名地痛感充斥着張曉整個身體。後悔?真的是後悔了!後悔沒爲自己辯解,後悔不告訴喬生自己的想法!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是最後一通電話,最後一次聽他的聲音,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那一通電話,張曉聽得出來,喬生是在向自己告別,他要走嗎?他會去哪裡?自己還能找到他的蹤跡嗎?
張曉想得太沉,以至於楊毅傑來了她都不知道。楊毅傑看着這副模樣的張曉,心疼不已,他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但他猜得出來她這樣,無非就是和喬生有關。但他也不想細問。
楊毅傑蹲下身子,溫柔地擦拭着張曉臉上的淚漬以及即將掉落的淚水。張曉不想動,不想看,不想說,就這樣無神地看着虛無縹緲的前方。
而此時,袁文也來了,他看到一個蹲着,一個倚着牆壁倒在地上,內心說不出的滋味。袁文惋惜地嘆了口氣,楊毅傑注意到了身旁的袁文,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以示招呼,袁文也禮貌地點點頭以示迴應,痛惜地看了眼張曉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曉曉,是不是我逼你逼地太緊?”雖然她這樣不是完全因爲楊毅傑,但是楊毅傑不知道如何開口說,更不願看到她這般痛苦與掙扎。
張曉沒有迴應楊毅傑,“呵呵……沒關係,就算後天你告訴我你還是不能接受我都沒關係!我只想你現在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我面前,這就夠了!曉曉,你別這樣好嗎?”看着張曉沒了魂似的,楊毅傑急的也快跟着哭了!
“曉曉……你看看我好嗎?”楊毅傑小力地推了推張曉的手臂。
張曉就像被人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不哭不笑不說。
“就算我求你,看我一眼行嗎?就一眼!一眼!好嗎?”楊毅傑幾乎是求着張曉,可張曉依然無動於衷。
楊毅傑最害怕張曉這樣,之前她也是,不管怎麼叫她,她都不予理會,一個人鎖在屋子裡,最後還進了醫院。所以現在看到她再一次這樣,他害怕了!只是慶幸的是現在他可以陪着她!
楊毅傑,不是我不想理你,是我真的好痛,痛得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任何人!我的心好像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我,就跟死人一般,我能怎麼來面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