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爺即將成年,還未在墨氏集團中謀得一個職位。現在突然拿下這塊地想做什麼他不知道,但是不難猜想,這一筆生意若是做出了成績,絕對會助他順利進入墨氏集團,爲將來接任董事長的位置奠定基礎。
所以離傾找到墨年祁的時候,也沒有厚着臉皮去跟對方要那塊地,而是提出了跟對方合作,一起開發那塊地的意見。當然,他這邊絕對會給出豐厚的條件。
只是雖然這樣,他自己也知道希望不大。
那塊地是塊肥肉,墨氏集團絕對有本事一口吞,他突然要來插一腳,對方會同意的機率可以說幾乎爲零。但是他之所以想要那塊地,絕不僅僅是因爲那塊地能爲他帶來的豐厚利潤,還有其他非同一般的意義在。所以哪怕希望渺小,他也想要試一試。
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試,竟然還真的讓他試成了!
他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同意把這塊肥肉分出來,當然也沒傻到去提醒對方。聽到秘書傳來的彙報,他立刻丟下手頭的工作,直接約了對方在一個小時後見面。
墨年祁見完沈晉彬又要趕着去見離傾,實在是有些忙。
不過對方能那麼快的撥出時間倒是稱了他的意。兩人同樣不在意利益的問題,同樣急切的想要建立合作關係。所以談判的過程很順利,甚至一點談判的氛圍都沒有,幾乎就是過場子似的,簡單的說明了一些必要的情況之後,便籤字畫押了。
做完這些事情,墨年祁沒急着走。說是要留在公司裡參觀參觀——這也是他的條件之一,他要能夠自由出入這裡。
而以兩人現在的合作關係來看,這點也的確無可厚非。只是離傾想不明白,對方怎麼就同意了他的提議呢?他記得第一次去找墨年祁談的時候,對方的態度很堅決,似乎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會答應。
而現在突然變卦……難道是墨氏集團董事長的意思?
不,他相信,換做墨氏集團董事長的話,態度只會比墨年祁更加堅決。
但是墨年祁卻同意了……
想着反正已經簽字畫押,墨年祁也沒辦法反悔了。離傾便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墨年祁聽到之後,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如果離總裁對這次合作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當做剛剛我們什麼也沒談過。”
他的話讓離傾猛然醒悟,即便是簽字畫押了又怎麼樣?以墨氏集團的能力,絕對能夠付得起大額的違約金。
離傾忙笑道:“墨少爺說笑了,離某怎麼可能會不滿意?您想參觀敝公司的話,我讓小余帶您……”
“不用,我自己隨便轉轉就行了。”墨年祁說完便站起身子,直接走出了離傾的辦公室。
離傾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個人……還真是不能讓人因爲他的年紀就掉以輕心啊。
墨年祁出了辦公室之後,想了想,自己也沒問過蘇雲錦她做的是什麼工作,還真不知道要上哪兒找她去。
於是便給蘇雲錦打了通電話。
蘇雲錦沒接。
她插科打諢了這麼些天,本來已經有點習慣這種上班氛圍了。結果王姐突然告訴她,她對公司的業務應該有一定的瞭解了,所以公司決定,下個月就讓她正式投入翻譯的工作。下個月中旬有一位德國的商人會過來跟公司談判,到時候她也得過去,不能請假。
蘇雲錦面上答應下來,心下卻慌亂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雖然她有德語的證書,但是她還沒有跟德國人對話過啊!突然讓她就這麼去做翻譯,還是商務談判這種緊張的氛圍——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個緊張,就犯下什麼錯誤啊!
所以,當下她便把電腦遊戲關了,手機也關了。一切會影響到她工作的事物都要屏蔽!屏蔽!!她要開始認真的!努力的!惡補德語聽力QAQ……
墨年祁找不到蘇雲錦,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想着既然不能在蘇雲錦面前刷存在感,那就守在離傾的旁邊,至少還能防止他跟蘇雲錦有所接觸。
於是他腳步一轉,又回到了離傾的辦公室。
離傾猛然看到他回來,愣了一下,問道:“墨少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墨年祁微微頷首:“你忙你的。”
說完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點妨礙到對方工作的自覺都沒有。
離傾在這種情況下,還怎麼可能忙得下去?正要起身,心瑤正好進來了。
“哥!我要跟你請假!”
離傾看向她,語氣裡帶着輕斥:“沒看到有客人在嗎?先打招呼,這是墨少爺。”
心瑤咦了一聲,扭頭一看:“你怎麼在這裡?!”
墨年祁微微挑眉,沒吭聲。
倒是離傾愣住了:“你們兩個人認識?”
心瑤正要開口說話,墨年祁卻突然來了一句:“我剛剛從沈晉彬那裡過來。”
心瑤腦海裡“叮”了一聲,扭頭瞪他:“你你你去他那裡幹嘛?”
墨年祁微微勾脣:“你說呢?”
“……”心瑤大喊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離傾一臉莫名其妙,看向墨年祁的時候,墨年祁卻一點解釋的想法也沒有。反而提醒離傾:“還記得我剛剛提的那幾個條件吧?”
墨年祁提的條件不多,其中一個是能自由出入這個公司,還有一個就是希望離傾能夠隱瞞他的身份。外界知道墨氏集團有一個即將成年的太子爺,但卻沒人見過本尊。董事長把人保護得很好,就連離傾,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見到墨年祁的。
所以對於墨年祁的第二個條件,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剛剛會差點在心瑤面前說露嘴,也是擔心心瑤一個口無遮攔,得罪了對方。
但是現在既然他們兩個人早已認識,墨年祁也沒因爲心瑤的失禮而露出一絲不悅的情緒,再加上墨年祁又特地強調了一下那個條件。離傾自然是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墨年祁沒在離傾的辦公室待多久。
他要跟離傾合作的事,沒有刻意隱瞞,所以很快就傳到了墨父的耳朵裡。
這會兒墨父正讓人打電話催他回去呢。
墨父的命令,墨年祁不敢不從。無奈只能放棄蹲守的任務,回了趟家裡。
墨父是個嚴格的人,但是基本上不會太插手小輩們的事情。只會在他們犯錯了的時候,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記牢了,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所以他讓人叫墨年祁回來,也沒急着訓他,而是先問他,爲什麼會選擇跟S.T.O集團合作?
不論是從哪個角度想,這個決定都是愚蠢之極的。他們墨家財大業大,絕對有那個本事獨吞那塊地。但是他的兒子,竟然選擇了跟別人合作,把到嘴的肥肉分了一塊出去。
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墨年祁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爲不論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但是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連蘇雲錦的工作生活一起融入的方法。
所以哪怕這次的合作行爲會讓墨父認爲他沒有足夠的能力繼承家業,他也不會覺得後悔。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傻到把真實的原因告訴墨父的。
他只是把離傾開出的條件說了出來,以此讓墨父相信,他是衝着那些豐厚的條件才答應合作的事情。
墨父聽完終於不淡定了。
“他能提出這麼豐厚的條件,就表示他能從這塊地中獲得的利潤絕對比這些條件多得多!你就爲了這麼一些蠅頭小利,放棄那麼大的一塊肥肉。你……你真是……”墨父已經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自己兒子的蠢了。
無奈合同已經簽下,而他當初又想着給兒子一次歷練的機會。所以關於這塊地他已經全權交給了墨年祁負責,所以要想反悔,就只能毀約。
但是墨父是一個講信用的人,而且很重視信用兩個字。如果對方毀約了,他是看不上那點毀約金的,非得給對方一個教訓瞧瞧才能泄憤。
因爲他認爲信用不是金錢可以換來的。所以要想讓他毀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最後,他只能狠狠的懲罰了墨年祁,然後痛心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所謂的懲罰,就是讓墨年祁繞着房子內設的場子跑上一百圈,跑到腿軟了,就讓他上臺去跟剛收的那幾個手下練練手腳。
剛收的手下還沒正式編入,所以只認識培訓他們的人,不認識墨年祁。所以他們見到了墨年祁,也只當做是跟他們一樣的,下起手來也全無顧忌。
在正式編入“狼牙組織”之前,他們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訓練完之後會統一進行篩選,而這個篩選,就是一對一戰鬥,勝利的人跟其他勝利的人繼續戰鬥,等到選出最後的一個勝利者,這名勝利者又得跟上一屆的勝利者進行戰鬥,勝利或者平局,才能夠留下。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這裡接受訓練的人,彼此都是競爭對手,他們的每一次表現,不論是獨自的訓練還是非正式的比試,都會落入考覈者的眼中。
所以在比試的時候,他們都會傾盡全力,不會讓自己處於下風。
而墨年祁從開始接受訓練到現在,每次受罰的時候,都會被丟到訓練場子裡,接受比試。小時候捱過的揍,比他父親真正動手打他的時候,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