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包括電視機,報紙雜誌,以及其他有可能透露相關十幾年前事件的東西。
顧驀今天一整個下午,自然也全部都在處理這些後續事項。而明明十幾年前的事情已經在顧驀以及S市一干大佬與權威人士的干預下封鎖了起來。可是……就在今天清晨,第一期都市早報發售的時候,這一則從頭到尾被掩埋了十幾年前的事情卻又再次被提及。
——出刊的部門居然是來自於宙斯娛樂旗下的一家小型印刷工廠。
這一點,最是令顧驀匪夷所思,卻也尤其覺得順理成章。
因爲早在兩天前,他陪着沈宴卿一起去芮爾蔓的時候,那天偶遇季夫人,再加上她主動提到這些事情,顧驀就已經開始懷疑。
而現在事情終於被證實,幾乎所有的矛頭都已經指向宙斯娛樂,顧驀想到當年事情,不得不對宙斯娛樂的季夫人提前警惕,並且趁着新聞還只是在小範圍擴散的時候,儘可能地遏制住。
只可惜,大概顧驀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事情從頭到尾季夫人都毫不知情。
這會兒,眼見着天色已晚,華燈初上。位於中山區的季家別墅中,儼然已是一片沉寂。
爲了今早晨報的事情,自然也有沈宴卿莫名從電梯墜落的事。而宙斯內部,今天下午也已經接到相關部門的消息,示警,有人舉報宙斯娛樂旗下某家分公司非法出售黃色週刊,散步不好的人文言論……總之,此刻整個季家儼然已經因爲這些而焦頭爛額。
然時間不過才一個下午,沒想到顧驀已經活動到這種地步!人脈之廣,顯然已非季家能比。
此刻,季夫人就坐在季家別墅客廳內的沙發上,對面則是一臉難堪顏色的季雄——目前宙斯娛樂的最大股東,也是掌舵人,季夫人的老公。這會兒,就只見兩人臉上色澤都相當難看,尤其是季夫人,自從早上吃飯的時候聽到管家傳來消息,她就一直食不下咽,直到現在滴水未進。腦海中所思所想幾乎都跟之前那天下午同羅嶽欣還有林珊一起逛街的場景。
冥冥中,季夫人就是覺得她儼然早就被人算計其中。而算計她的那人是誰,季夫人心中有幾分猜測,卻又不想承認。
季雄注重的卻並非這些。
他只是眼神幽幽地望着對面雙手環胸的季夫人,看着她臉上略有些泛黃的色澤,明顯青春不再……季雄不由得蹙了蹙眉,然後略有些險惡地斥責:“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說,現在怎麼辦?”突然,季雄毫無先兆地拿起柺杖,眼神一橫,直接便指向季夫人。
季夫人莫名心驚了一瞬。回過神,纔有些惱火地瞪向季雄。然而,一想到前些日子這男人就吵着要跟她離婚,季夫人只好忍耐下來,冷眼看着季雄滿臉的責備,她也只能暗中咬牙,之後將那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然後解釋:“這件事情不怪心嵐!我之前已經逼問過她了,不是她乾的。”而既然並非女兒乾的,季夫人自然不會跟顧驀低頭。
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這些年,季雄在外面不斷搞小三小四,偶爾纔會過問下宙斯娛樂的進賬情況,卻全然不負責任。
可以說,宙斯娛樂能有今天,全靠她不斷在外面周旋、應酬。
可是現在季雄卻翻過來責備起她來了?
不可說,季夫人心中是窩火的。她的確想過要與季雄離婚,然而,兩人在宙斯持有的股份卻不能分家。一旦分開,必將失去掌控權。而宙斯曾經是她跟季雄白手起家的根本,季夫人實在不願意看着它落在外姓人手中。
這會兒,面對着季雄的怒火,季夫人想了想,只好應承:“這樣!明天我親自去顧鼎一趟。”她希望顧驀還肯聽她的說辭。不過,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是這樣。
至於其他……
季夫人想了想,忽然冷淡地掃了季雄一眼。
季雄被她這一眼看得渾身贅肉直顫。也知道不能徹底跟原配撕破臉皮,於是便收了聲,然後臉色十分難堪地說:“既然如此,你們惹出的事情你們去解決,我明天要出差,你最好在我回來之前把事情給解決好!”說完,季雄便冷哼一聲,自顧地往樓上走去。
而他臨走之前,季夫人卻明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心虛!
也怪季雄這人一向都藏不住心事。於是季夫人原本攥緊的手指立刻猛捶了沙發一記,再次後悔當初跟了季雄這人……
——
與此同時,S市綜合醫院的十樓VIP病房中,沈宴卿已經被轉移過來,並且還在打着吊瓶。
人看起來臉色蒼白,幾乎渾身都是繃帶。不過,最嚴重的的卻莫過於她的左邊手臂。現在已然因爲麻藥勁兒過了而感覺到十分不適,也不能輕易翻身。她所有的行動,包括上廁所,幾乎都要月嫂陪着。
沈宴卿現在也想,萬一月嫂走了,那她上廁所豈不是要麻煩顧驀?
“……”而顯然只要一想到此,沈宴卿就並不是很希望顧驀來,也不希望月嫂離開。
之前月嫂聽沈宴卿心疼她,要她早點回去還稍微感動了一下。這會兒,見她臉色突然僵硬,月嫂不由得開口問:“怎麼了,少奶奶。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說着,月嫂不着痕跡地帶上門,直接就要過來查看沈宴卿傷勢。
就怕她哪裡沒處理好又發炎了。
沈宴卿則忽然回神,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衝着月嫂笑笑:“沒、沒事!我就是忽然想到了之前逛街的事情。”沈宴卿現在練得也是撒謊不打草稿。
不過,她顯然也確實有在想那天的事,越發覺得不對勁兒。而到底是誰想要害她?
沈宴卿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閃過了羅嶽欣、林珊,還有安茹母女的臉龐。只是在略過幾人之後,沈宴卿莫名其妙的卻又想起了一個人——羅珍妮!
那位不知爲何在事業高峰期選擇回國的“暴脾氣影后”。
沈宴卿冥冥中,就是覺得,好像就是從羅珍妮回國以後,她的生活狀態纔再次開始有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