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鞭炮齊鳴,鑼鼓震天,呈現一番熱鬧非凡的景象。
看着夜空中閃耀的如花般的絢爛煙火,江子凡露出了笑容。
“新年了!萱萱。”
江萱,是江子凡爲這個嬰兒取的名字,萱字取自萱草的含義,有忘掉煩惱的意思,還有也是前些天碰到的那個女孩說出的名字;“萱”,雖然不知這個字是姓還是名。
而就在那一刻起,江子凡便打消了將嬰兒送人的想法,他將懷裡的江萱當作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
小江萱似乎也感受到了歡喜的氣氛,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很開心的樣子。
胖嘟嘟想小手在江子凡的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着,不時拉扯着他的衣襟,不時從嘴間吐出幾個泡泡來,直把江子凡逗得樂開了花。
新年的煙火依舊,煙花格外的燦爛,似在祝福着這對身處街角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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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裡好熱鬧呀!”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女聲。
“唉...雖然這裡也不錯,但我還是想回師門去過年......”有人發牢騷道。
“哼!我纔不要回去呢!整天修煉無聊死了!”女子不滿地叫道。
“不許胡說!”一聲低喝傳來。
“這世間自然有許多吸引人的地方,但我們修真練道之人便應該拋棄這些世俗之念,安定心神,潛心修煉,早日......”只見那人還未說完,便聽到其餘三人齊聲接道:“早日修得大成,光耀師門,造福世間,驅盡妖魔,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方纔是吾之職責所在!”
“你們......”張百易氣惱得說不出話來。
“師兄,這話我們都聽了這麼多年,做夢都會夢到的!”張候打趣道。
只見張百易呆立了半刻後曰:“你們要牢記!牢記!”說完便大步向前走去,留下三人默契地齊聲大笑。
四人說笑着在街上走着,看着不遠處的熱鬧景象,心中感嘆着明日回師門的慘狀。
白灘渡的某一個街角,這裡是平日集市的地方,擺攤的頗多,居住在此處的人卻極少,此時也跟平日裡一樣格外的冷清,四人經過此處,赫然發現一個捲縮的身影,一雙在煙火的映照下璀璨如星辰般的雙眸。
江子凡此時正一邊看着天上的煙火,一邊聚集着靈氣驅趕冬夜的寒冷,忽然感覺遠處的來人趕緊停了下來,不爲別的,只爲這走來的幾個都不是一般人。
黑夜,雖然有遠處的燈光照映,但這裡的視線仍然有些模糊,江子凡只覺得這幾人的氣息有些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在哪見過。
“真可憐!”秋凌燕傷感道。
“給他些銀兩吧,其餘的我們就別多管了。”張候道。
“可是......”
“師妹,張師弟說得沒錯,我們只能做到這裡了。”張百易嚴肅道。
呂含早已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兩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欲要將銀子塞到江子凡是手中,可就在接觸到那露在空氣中的,那張有些熟悉的小臉後,那伸出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呂師兄,我們該走了。”張候催促道,但見那呂含仍然沒有絲毫反應不由皺了皺眉頭。
秋凌燕見情況有些不大對勁,快步走了上去,卻在片刻後跟呂含一般呆立在了那裡。
身後的兩人頓時警惕了起來,張候以靈力護身健步衝了上去正要動手,只聽見......
“是你們啊......”
張百易聽到這聲音頓覺耳熟快步上前,目光在觸及到江子凡時心頭猛地一顫。
“你是......”
“子凡,真的是你?”呂含驚訝地看着眼前的小人道,見對方笑着對自己點了點頭,心中頓時一陣沉痛。
“子凡,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張百易蹲下了身子直視着眼前的男孩道。
“我......”江子凡聞言低下頭去,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個血色的夜晚。
“......”
聽着江子凡的講述,張百易袖中的手指刺進了掌心,刺破的皮肉,呂含幾人也是面帶怒意無法發泄。
“那我到林山村的時候,你就躲在地窖裡面?”張候一臉疑惑的表情道,就算人躲在地窖,依靠他的靈念不應該找不到的啊!
“那些村民都是你安葬的?”張百易溫聲道,見他點了點頭纔將心中的那個疑惑解開了。
在他們一同趕到林山村時,沒有看到張候說的那些慘死百姓的屍體,而是在那後山的竹林邊看到了一個個頗爲齊整的墓,當時衆人就好奇,究竟是誰將衆人安葬的?
但是,又一個疑問涌上了張百易的心頭,眼前的孩子這麼小的年紀,如何有這麼大的力氣搬得了那好幾百人的屍身?
“這麼說,林山村就剩下你一個人了?”秋凌燕看着寒夜中的江子凡細聲問道。
“不!”
江子凡的這一回答使得四人頓時眼睛一亮,只見他將懷中的衣物慢慢掀開,從中露出了一個粉嘟嘟的小腦袋,輕閉着雙眼睡得正熟。
見此四人心頭頓覺一暖。
“好可愛!她是?”秋凌燕不由湊近問道。
“她是我妹妹,江萱。”江子凡幸福地笑道。
幾人神情複雜地看着江子凡,片刻後忽而齊刷刷地將目光聚集到了一人身上:張百易。
“師兄!”他們齊聲喚道。
張百易沉默了半晌,看着江子凡道:“子凡啊,你跟我們走吧!”
江子凡微微一愣,目光卻是看向了張百易的腹部,隨即想了想問道:“你們是修士嗎?”
張百易幾人一愣,隨即笑道:“沒錯,我們是修士。”
“那你們可以教我修煉之道嗎?”
“當然!”他們齊聲應道。
“那好!我跟你們走!”江子凡決定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人。
“子凡,你是怎麼看出我們是修士的?”呂含好奇地問道,卻聽江子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懶懶道:“見到你們的第一眼,看穿着和氣質就知道了,難道現在換了衣服就認不出你們了?笨蛋!”
“你......”呂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張着嘴巴吃了這一虧。
“哈哈哈,想不到我們伶牙俐齒的呂含大人還有吃癟的時候啊!哈哈哈......”張候大笑道。
“住嘴!”呂含沒好氣道,怒瞪了眼江子凡別開了頭去。
“呼......呼......”
耳邊不時傳來寒風的呼嘯聲,但此刻的江子凡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嚴冬的寒冷,在結束了燈火的喧囂之後,黎明的曙光逐漸在東方的天際鋪散開來。
這是他第一次坐上飛器,這與他原本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本來他以爲修士都是踩着飛劍雲行於天際的,但是事實證明不是這樣的。
四人中,只有張百易與秋凌燕腳下踩着的是飛劍,而另外的呂含和張候則是一方石臺和一面古樸的圓形鏡子。
俯視着腳下的大地,江子凡有種做夢的感覺,雖然不知道他將前往的是哪個門派,可看這四人的修爲所處的門派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在呂含問江子凡如何知道他們是修士的時候,他撒了個謊,之前在林山村他的確感受到了他們的氣質非凡,但是光憑藉這一點是無法斷言他們是修士的,而察覺到他們是修士的真正時間,就是在第二次見到的那一刻。
這就連江子凡本人都沒有搞清楚是如何做到的,他只是憑着感覺說出那樣的話而已,沒錯!就是感覺!
昨晚,當四人接近的時候他已經有了明顯的反應,立即察覺到了四人的不凡,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會有這樣一種知覺,都說修士如果隱藏了氣息就會與常人無異,可他還是可以清楚地察覺到那股被刻意隱藏的靈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