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點點頭臉上帶着捉弄的笑,“很好,重複一遍。”雲默對某人的舉動很是氣憤卻又不肯表現出來只能恨恨的說上一句,“公子你不覺得這個舉動有些幼稚?”
看着雲默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若水勾了勾嘴角,然後努力做出一副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在笑的表情,“不覺得,雲統領你說吧,若水一定洗耳恭聽。”若水一副認真的模樣讓雲默有苦難言。
“出門在外您是公子我是侍從,雲錦衛三百侍衛一律聽您的調遣,我叫您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真乖。”都一個月了同樣的話一天重複上二三十遍他竟然還可以這樣有耐心若水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這位他到底是不是人類?
“公子你我的任務您難道忘了?”雲默瞪着若水惱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好再次對着說起了任務。
“雲默你如果能不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許我對你的話也許會更爲上心。”若水壓低了聲音故意做出一副談條件的模樣一字一句的說道。
“公子!!”
“哈哈,也許我的提議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若水揚起馬鞭捲起一地塵土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應和着林間的幾聲蟲鳴鳥語,顯得那樣自然而貼切。
十天後
瀛國都城——鳳城
奔波了這麼久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穿着瀛國特有的服飾,若水四處東看看西看看,表現得對一切都很好奇的模樣,連着五日如此惹得他身邊的雲默,兩道濃濃的劍眉緊緊地皺在一起。
在若水的第n次驚呼聲響起後,雲默終於是忍不住暗自扯了扯若水的衣袖,“公子,我們直接去找寶……找我們需要的東西不就好了嗎,爲什麼還要進瀛國都城?”
看着雲默面帶不耐的神色,若水淡淡一笑壓低聲音問道,“雲默,你覺得這鳳城如何?”
“很好。”雲默用力的點點頭。
“怎麼個好。”
“熱鬧非凡,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安樂祥和的模樣可見這瀛國也不可小覷。”
“恩。”若水點頭,環視了一眼熱鬧的街市,一字一頓的說道,“雲默,我要進宮。”
“進宮?”雲默百年不變的臉色上閃過了一絲驚訝。
“是。”
“爲什麼,我們直接找我們需要的東西不就好了嗎,公子爲什麼一定要……”
“說得輕鬆,你知道我們想要的東西在哪裡嗎?再說了就算我們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想要拿走它,你就能保證神不知鬼不覺嗎?”若水再次壓低聲音。
“這……公子準備如何?”
“入宮,找瀛國國主合作,我分他寶藏他借兵給我。”
“借兵?”雲默縱使是淡定卻也是在是被這個詞給雷的不輕,墨玉般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怎麼,你不同意嗎?”若水不悅的看着雲默。
“這……不……”雲默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想到自己受的命令雲默第一次覺的這事有點難辦了,說同意吧,這個事好像天方夜譚,說不同意吧,現在好像由不得自己,“這……公子有把握嗎?我看你還是……”
看到雲默質疑的模樣,若水笑得有幾分詭異,在白花花的陽光下有幾分“陰謀”的味道,看的若水笑得如此詭異,雲默不由得滲出了一絲冷汗,這女人真是難以捉摸,這是雲默此刻的第一反應,剩下的半句話直接給嚥了回去。
“雲默你看。”順着若水手指的方向看去,雲默看到一張佈告,也不知貼出來多久了顯得有些陳舊,兩名士兵筆直的站在兩旁,路過的人大多都只是瞥上一眼嘆了口氣。
“公子有把握嗎?這瀛國太子得的可是怪病,您?”
“不試試怎麼知道。”若水勾脣一笑,一絲清淺的笑在脣邊盪漾開來,陽光下本就出色的五官更是因爲這一笑而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公子。”
“素顏醫仙可不是吹出來的。”若水留下這麼一句話,大步的往那皇榜面前走去,留下雲默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步伐穩健身姿窈窕的身影。
“站住。”
看着面前兩個公事公辦的士兵,若水臉上帶笑輕輕吐出一句,“這皇榜我揭了,帶我入宮吧。”
“你?你也會醫術?”
看着面前兩個士兵吃驚的模樣,若水脣邊的笑意更大了,“不像嗎?”
“你確定要入宮?”
“是。”若水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看着周圍越聚越多的人,若水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小哥,你還是走吧,殿下的病不是那麼容易治的,想要封侯拜將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要到時候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已經有不少杏林高手都黯然離去了,你還是走吧……”
聽到這些好心的勸告,若水沒有退縮依舊面上帶笑的看着面前的兩名士兵,手中拿着剛剛揭下來的榜文。若水暗自在心中說道,還好瀛國的字跟皓月一樣,看起來不會吃力,要不然自己真就是有苦受了,文盲的感覺自己可不想體會一次。
恩,這榜文雖然說經過風吹日曬的有些模糊,可卻不影響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不過這條件真的寫的很誘人,不但有千兩黃金可以拿更可以封爲王侯,如此條件的確讓人心動……不過這要面對的危險怕是也很大吧?
“請吧。”看着面前這低調中帶着奢華的馬車,若水默默點頭,看着馬車在鬧市中疾馳而過,不到片刻就已經到了宮門前。
馬車停了下來,若水望着面前連綿起伏的宮殿,心中不由得微微被刺痛了,飛檐翹角,明黃琉璃瓦,硃紅的高牆,千里之外自己思念的人就住在這樣的宮殿裡面………可自己卻正處於這陌生的異鄉……
“請。”
跟着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人在宮殿中穿梭着,行行復行行,若水臉上一直掛着一絲志在必得的淡笑。
硫鳴宮
“你在這裡稍候。”
“好。”
那人挑開珠簾走進了進去,望着這空蕩蕩的宮殿雲默不由得戒備了起來,銳利的目光四處掃了一遍,看了無任何問題後這才安定的站在一邊。
看着雲默緊張的模樣,若水忍不住打趣道,“是虎穴還是龍潭,雲默你似乎過於緊張了。”
“公子,你什麼東西都沒帶,有這樣給人醫治的嗎?”看着若水兩手空空卻嬉笑閒適的模樣雲默忍不住流露出一絲不解。
“需要我們帶東西嗎?這偌大的皇宮什麼東西沒有,再說了,天下之物皆可入藥,天下萬物皆可爲器具何必拘泥於一格?”
“可……”
“好……好,好一句,天下之物皆可入藥,天下萬物皆可爲器具何必拘泥於一格。”
聽到背後傳來的一聲中氣十足的讚歎聲,若水不由得驚訝了一瞬,這人走路不帶聲音嗎?
轉身看去一位年近四旬的儒雅之人站在自己眼前,目光清明卻暗含凌厲,嘴角帶笑卻不會給人軟弱可欺的感覺,反而讓人在想與他親近的同時對他生出一絲敬畏,一襲白袍衣袖上用金線勾勒出流雲圖案,胸前是騰雲駕霧的金龍霸氣威武,可袖口的流雲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飄逸的感覺,這兩種獨特的感覺交織在一起他卻融合的如此之好,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啊。
他身邊跟着的正是剛纔離去的那人。
瀛國果然人傑地靈,若水忍不住嘆了一句此人風姿卓卓,眼中的驚歎還未閃過,若水心中忽的大驚,瀛國以白色爲尊,白袍金線這可是極貴的服飾,再看他的五官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再一看他衣服上那圖案,若水頓時明白了幾分,想必這位就是師傅的兄長,那位在母后口中風姿絕世的珉堯太子,他此刻應該登基了吧?如此一想若水附身行禮口中帶着一絲敬意,“草民,參見陛下。”
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少年,堯帝清明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銳利,“起吧。”
“多謝陛下。”若水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
“聽說你揭了皇榜。”
“是。”若水擡起頭跟堯帝平視,臉上並沒有半分怯意。
“可有把握。”
“願意一試。”
“朕憑什麼信你可以治好揚兒。”此言一出,堯帝眼中忽的閃爍過一絲凌厲,看的若水不由得心頭一驚,讓人懼怕的目光,想想自己要是真的別有用心的話,估計接觸到這樣駭人的目光應該會被嚇得膽都破了吧?
“陛下可以試一試草民。”
“好,張公公去……”
堯帝話還沒說完,若水就出聲打斷道,“陛下,別人會的草民都會,如果要考察那些尋常的東西怕是您會覺的草民不過爾爾,草民毛遂自薦一些自己會,別人不會的東西。”
看着若水自信滿滿的模樣,堯帝不由得來了幾分興趣,“哦,你想做什麼,什麼東西是你會而別人不會的?”
“懸絲診脈。”若水一字一頓的說道,話音落目光澄澈,神色平靜的看着堯帝,聽到這幾個字堯帝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震動,卻很快的隱匿了下去,轉頭對着張公公吩咐了幾句。
若水不由暗自點頭,看來自己賭對了,這懸絲診脈堯帝肯定是不會陌生的,當年母后醫術極高,她可是瀛國爲數不多的會懸絲診脈的人,今日自己舊事重提或許會給自己不小的幫助吧?這樣一想若水不由得隱隱的對借來的測試有了幾分期待。
不到片刻,張公公就扯着那不太動聽的公鴨嗓咿咿呀呀的說道,“啓稟陛下都已經準備好了。”
“斷一斷這絲線上所栓的底是何物。”堯帝話音落,一根紅色的絲線遞到了若水手中,若水輕輕地捏着手中的絲線,微閉雙眼屏息凝神拋除了心中雜念開始感覺絲線的變化。
一番動作下來衆人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齊刷刷的注視着若水。
片刻若水睜開眼,篤定的說道,“此物不怕高,會上樹,有九條命是——貓。”
話音落,堯帝和他身邊的張公公臉色同時微變。
“陛下,不知草民答得如何。”
“對。”
堯帝一揮手,張公公再次轉身入後堂。
不到片刻再次有一根紅線被牽了出來。
屏息凝神,若水再次開始感覺指尖輕微的波動。
“浮緊脈,這是傷風了。此人症狀有發熱,無汗,頭痛,四肢痠痛,怕風怕冷,流涕,還伴有咽喉腫痛,乾咳。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若水捏着手中的絲線,睜開雙對着堯帝目自信滿滿的說道,心中不由暗笑,是不是時間太急找不到有難度一些的病號了?
“公子神妙無雙。”看着張公公崇拜的模樣,若水轉頭對着堯帝謙虛的說道,“陛下,草民獻醜了。”
“神醫自謙了,你若能只好揚兒,朕必定封你爲王侯。”
“草民願意一試。”若水依舊神色淡然,絲毫沒有被這王侯之位給迷了雙眼。
“帶神醫去東宮。”看出堯帝的急切,若水不由得對這位身患怪病的太子殿下好奇了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病會讓舉國的杏林高手都束手無策呢?若水心中不由得隱隱滲出幾分爭強好勝來。
“神醫請。”看着張公公尊敬的模樣,若水微微頷首,她剛準備跟上雲默卻被攔了下來,“神醫還是一人去東宮吧,這位壯士先下去休息吧。”
堯帝話一出口雲默就雙眉一皺,周身冷氣還來不及釋放,若水就開口道,“雲默不得無理。”
“神醫請。”
若水微微頷首,給了雲默一個放心的眼神,若水對着堯帝行了一禮就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