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圖拉揚當年的言語麼?”我高呼着口號。
“當然!”弗斯特兄弟齊聲喝道,獅心騎士側開塔盾,猛喝的避開那不斷甦醒的雜魚,向着那惡魔的所在疾奔而去,所過之處那剛剛站起的屍骸紛紛迴歸方纔的姿態,灰燼使者也揮舞着長劍緊隨着疾奔而上。而我自然也緊隨着弗斯特兄弟往前衝擊。
我們所過之處,骸骨們紛紛一一倒地,我們很快就已經看清了那惡魔的面容,便是那肉刺上的斑紋,都是一清二楚,好一個醜陋的傢伙,雖然我們速度驚人,硬是以着血肉之軀衝近了那惡魔,可是這惡魔輕輕的振翼便將我們所有的努力化爲泡影。
“卑微的人類,你們怎麼可能是我塔塔夏大魔王的對手?!蛆蟲,你便是有這屠魔又能如何?今天我就要讓知曉我們魔族的實力呀,克魔之星,克魔之星,都是放屁!現在我就要將你們轟殺至渣口牙!感受我塔塔夏的威力吧!”塔塔夏高高的懸在空中喋喋不休的說着,忽然陰影中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囈語。
“塔塔夏,你說的真是太多了!就這麼的三個小人竟然讓你要動用到巫陣,真是廢材的所在啊。作爲一個偉大的魔王怎麼可以是這樣的氣勢了?高高的懸在半空,像個娘們一樣的不敢落地,你,簡直就是丟了我們惡魔一族的臉,我簡直非常十分乃至百般的羞於與你同列爲魔王。你這個囉哩囉唆的廢材哈,真是活活的丟了我的臉!”一個跟那塔塔夏長得差不多樣子的惡魔從陰影中飄了出來,要是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這廝身上的光芒是以黑色中還透着些紫色,而且這個嫌棄塔塔夏囉嗦的傢伙始終給我們一種比塔塔夏更爲囉嗦的感覺。當然這與我們那是沒有什麼關係,哦,有的,那就是我們原本要對付一隻惡魔現在便要對付兩隻了。顯然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這混賬的塔塔薩,今天本該是你當值,老子好心來給你盡起責任,你卻這般的……”兩個惡魔在那空中開始拌嘴起來。言談舉止頗有喜感,可是我們卻一點也笑不起來。
“怎麼辦?”我與弗斯特兄弟面面相覷,這惡魔懸在空中,我們既沒有遠程武器又沒有魔法攻擊,就這麼的站在地上,只能趁其俯衝之際有所反擊,可是身邊有這麼多現成的骨骸,想必這些惡魔再傻也不會傻到不好好利用,我的天,這惡魔什麼時候也掌握了操縱亡靈的本領?!
天上的兩個惡魔依舊喋喋不休的吵着,一點也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的感覺,而地下的這些骸骨一時間沒了惡魔的召喚,也頓時傻傻的停止了攻勢,不少已經被喚醒的亡靈在那無意識的擺動。
“拼了!”灰燼使者猛地將那手中的大劍猛地向那半空中的惡魔擲去,當今之時唯有期盼能夠以這樣的奇襲趁着這兩惡魔鬥嘴之際來取得一些收穫了。
那大劍便如弓弩射出一般的極速,甚至都在空中劃出了空氣的波紋,灰燼使者、獅心騎士、我,一一看着那大劍離那惡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而那兩個惡魔似乎根本沒有有所察覺,成了,這樣的距離便是盜賊宗師也應該無法避開了吧。我在心中壓抑着嘶喊的衝動,便是佛斯特兄弟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贏了!
那大劍寄託着我們莫大的期望,射向了那兩個惡魔,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在我們跳起身來準備歡呼勝利的時候,那大劍猛地停住了極速的衝擊,便如憑空的懸在空中一般,就離那塔塔夏只有三公分的距離!
“愚蠢的人類!”塔塔夏看也不看我們一眼,單手一揚,那懸在空中的大劍嗤的一聲激射而回。要不是灰燼使者反應機敏,早就被那大劍擊穿。
真是個強悍的對手啊!我不禁爲這惡魔的強大所折服,上次遇見魔王杜爾的時候可是靠着他的自大與手中的屠魔纔將他收復的,可是這塔塔夏已經認出了我手中的屠魔,奇襲顯然已經是不行的了,而更何況這兩個惡魔雖然嘴上喋喋不休的侮辱着我們,輕視着我們,可是卻始終不降到這地面上來,顯然對我們的提防心始終是沒有降低的,是的,他們懼怕的不是我們本身,而是弗斯特兄弟的聖光之力與我手中的這把屠魔,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弗斯特兄弟的聖光之力暫時已經感受不了,而我空有這屠魔卻並沒有這擊劍聽與騰空的本事。“克勞德,拿上這把屠魔,好好教訓這兩個惡魔!”我連忙將手中的屠魔遞給了灰燼使者,不過灰燼使者卻並沒有接受過來:“這屠魔中不是已經被你封印了一個惡魔麼?他已經與你心神貫通,我拿着可沒有在你手上有威力!”灰燼使者解釋道,拔出了那釘在地上的大劍,乖乖,這惡魔好大的力道,這大劍已經在那地上釘進了大半個劍身,要不是灰燼使者的神力,怕是這又是一把石中劍了吧!
“好了,讓我們結束這場遊戲吧,愚蠢的人類,要怪就怪你們進入了我們的領地,要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進入到你們的世界了!”塔塔夏淡淡的說着,而那個一直跟他唱反調的塔塔薩也緊接着說道:“是啊,是啊,就讓這三個貪婪的人類去見他們的同伴們吧!卑微啊,真是卑微!”這兩個惡魔顯然已經達成了一定的諒解,開始準備聯手收拾我們了。
“等等,我們只是進來查詢瘟疫的源頭的,一種能夠將人變成喪屍的瘟疫!”我連忙的解釋起來,雖然似乎有些縮卵,不過這該說的還是應該講清楚的啊,要知道胡亂而死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啊。
不過那兩個惡魔顯然對我的縮卵並沒有任何停止下來,化干戈爲玉帛的跡象,開始獰笑着召起這地上無數的骨骸起來。
“真他媽不是爺們,有本事你下來與我們一個對一個,你們不是自以爲厲害了麼?怎麼,就怕了我手中的屠魔,都不該下來了?”解釋已經沒有了用途,我唯有破罐子破摔的進行激將,但願典籍傳聞中都是真的,惡魔嗜殺卻頭腦極爲簡單,從方纔那兩個傢伙的對話之中,似乎很有這樣的風采!
可是令我失望的是,這兩個惡魔並沒有因爲我的激將而有所改變他們的決定,開始在空中虛化着咒語,一個個骸骨從那地上站了起來,個個眼中透着那黑色的煙氣。
獅心騎士看了看我,運起那半人高的塔盾擋在了我的面前,灰燼使者看了看四周,果斷的說道:“趁着現在的機會,我們衝到那牆根去,好歹能夠減少一面的壓力!”
這雖然也不失爲一個合理的建議,可是這與大局那是一點裨益也沒有,在這種喪屍骸骨的汪洋大海般的攻擊下,我們便是有再持久的能力也要消耗乾淨,到時隨便是用骸骨繼續向我們進攻還是這兩個惡魔親自出手,我們都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死亡就是這麼的接近!
那兩個惡魔顯然還比較的看得起我們,從這在虛空中劃出的咒語便可以看見,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操縱這些低級的亡靈,空氣的溫度陡然的下降着,隨着那四周的空氣速動,那骨骸的所在彷彿瞬間憑空彙集出一個奇特的空間。一團閃爍着黑青雙色光芒的怪團越發的增大,在那怪團的周圍,還不停旋轉着各種異樣的光暈,一個高大的戰士的雛形已經構建了出來。四周傳來那無數淒厲的叫聲,憤怒,駭人!
這是在召喚着什麼吧?!我忽的靈光一閃,雖然只聽說過召喚惡魔的,沒有聽說過惡魔也會召喚的,可是既然是這種形式的召喚,那必然是有着同一個特性,那便是在這召喚的過程中不能夠有任何的差錯,更別說中途停止了!
“克勞德,雲德爾!我們衝!”我一把舉起那屠魔,左手持着鋸齒龍盾護在要害玩命的往着前方那黑暗奔去!(爲什麼不往後逃?!前文不是說沒有退路的嘛!)獅心騎士與灰燼使者雖然不明就裡,不過還是隨着我的衝擊而緊跟着衝了過來,這聖騎士的體格與我這雖然號稱是健壯的牧師而言那是遠遠高了一個檔次,只幾步的功夫,灰燼使者便已經護衛在了我的身側,而獅心騎士則口中猛呼着口號爲我們撞開一條通道。
這一路所擋的骨骸根本就無法阻止我們的拼死的衝擊,而那兩個惡魔顯然無法停止正在進行的召喚,便是連那憤怒的聲響,我們都不曾聽聞,我們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前跑去,跑去!
而那前方的黑暗中究竟有着什麼,是安全還是危險,是暫時的逃脫,還是貓抓老鼠的戲弄,我們都無從知曉,不過跑了這麼久,我們知道,至少此刻我們是活着的,至於什麼時候會死,誰也無法給出答案,這洞穴奔跑到此,又已經換了一個模樣,不再是那麼的堂皇寬敞,也不像方纔遇見那兩個惡魔的青黑兩色了,這裡居然變成了一個茂密的叢林,是的,一個茂密的叢林。
那一株株一人乃至數人合抱的巨大樹木高聳上天,密密的樹木堆滿了整個空間,我靠,居然那樹梢的空隙中還依稀可辨一輪昏黃的太陽,雖然那陽光在雲霧的瀰漫下似乎不能給予我們應有的溫暖,亦或是讓我們感到振奮,冷,是個好一片陰暗的溼冷,整個叢林的景色越發的黯淡,四周一片死寂!
我靠!也真是太扯了,居然這洞穴中還有這般宏偉但卻陰暗的森林?!我懷疑的狠狠的敲擊着自己的手臂,那疼痛的感覺告訴我並沒有蒙那夢神召喚,灰燼使者更是一劍劈斷了路邊的一顆最小的樹,居然已有百道的年輪,真,真是令我不由的心服口服,這洞穴的造物真是有如主神一般的偉力。
在這淒冷的叢林中漫步,居然一定也無法讓我感受到這是在洞穴裡,這麼多的樹木都是長在這洞穴裡的,可是那樹梢外的太陽又是怎麼回事?!饒是我經歷豐富,至此也不得不慨嘆這造物的神奇。
我們加快了腳步,身後的危機也許並沒有解除,那身後的惡魔指不定便會在什麼時候猛地跳躍出來,給我們一個個大大的“驚喜”!這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天,只有前進,再前進,我們已經沒有別的任何選擇,在這茂密的樹林中我們艱難的前行,好在並沒有什麼藤蔓擋道,我們就在這樹與樹的天然縫隙中穿插,我們就這麼的走啊,走啊!
飢餓與疲憊不由得成爲了最新到來的難題。
吃樹皮?這可不算是個什麼好主意。不過倒也能令我支持一會,只可惜我的空間儲備在這裡無法運用,我嘆息的看了看我的鋸齒龍盾,博得、瑞德、小力與小源,對了還有力克與鹿盔,你們想必正在這裡面有說有笑,開心的消耗着我在這空間裡的儲備了嘛?!
塔倫糕,南疆炭燒,北疆抓飯,多麼的誘人啊,可是我現在手上只有樹皮!
我看着這手中的樹皮又看了看身邊的鋸齒龍盾不由得淚流滿面。這生活與理想,怎麼就這麼大的差距了?!
正欲哭無淚間,忽然我幻想的塔倫糕,南疆炭燒,北疆抓飯,一一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芬香的氣味,那誘人的樣子,是那麼的栩栩如生,天啊,我竟然出現幻覺了,我居然因爲飢餓產生了這樣的幻覺,真是,真是矯情啊,以我這種百戰餘生之人,怎麼可以這般的丟臉,居然會因爲飢餓幻想出這些了?!
我深深自責着,猛地搖頭,想要驅散這恥辱的幻像,可是那香味便如真實的一般往我的鼻子裡鑽啊,鑽啊!不會吧,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矯情了,這麼一點點飢餓的困難就將我擊倒了?!
我剛要起身將這些幻像一一踹碎,忽然雲德爾與克勞德驚喜的走了過來:“啊!暮!你在這裡可以與你鋸齒龍盾心靈呼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