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瘋狂的蔓延,那瘋漲的水位很快便已經沒過了我們的胸口,那水壓堵在我們的心上,萬般的難受。
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等着被淹死麼?不,這絕對不可能,這樣的結局可不應該是我的命運,我在水中掙扎着倉促之間也沒有準備浮空術的施法媒介,這真是該死。
“大家快點回頭看!”萊斯忽然叫了一聲。
我們循聲轉頭看去,只見剛纔那已經被我們開膛破肚的巨蟒的皮便如一張破布一般神奇的漂浮在了水面之上,按照道理來說,這樣血肉混雜的蟒屍實在不應該能夠浮在水面上,這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了?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進行考察探索的時候,怎麼保證自己不被淹死纔是位列第一的目標。
“大家快點游到那裡去,沒準,我們還能將之成爲我們的船隻!”大劍卡羅德第一個遊向了那漂浮在水面上的蟒屍,我們緊隨其後,不管這蟒屍能不能支撐起我們的重量,眼下,我們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可言。
沒想到大劍卡羅德劍舞得好,這泳也遊的不賴了,雖然那蟒屍在激流的衝擊下急速的向着下游衝去,不過那卡羅德居然在蟒屍失控前一舉翻上了那蟒屍,以着大劍爲船槳向着我們劃了過來。
真是諸神保佑,沒想到這蟒屍居然也能支撐起我們的重量,這真是天無絕人之境啊,在卡羅德的努力下,我們終於陸續的翻上了蟒屍,哦,也許也可以叫做蟒船,因爲我們已經簡單的製出了兩個風帆,還將那蟒屍的兩側弄成了一些船桅、船幫。
在這蟒船之上,我們感悟着這滔天洪水的威力,那激盪的Lang花撞擊在我們的蟒船之上,激起萬衆的Lang花,浸溼了我們的臉頰,不過索性這蟒船着實經受得住這激流的考驗,在魔導士傑斯的風系魔法的幫助下,我們倒也能安穩的行進,逆着奔流,我們直向源頭。
忽然一艘金碧輝煌的巨船,順着奔流,急馳而下,那噗噗的破水涌進聲簡直都要蓋過了那奔騰的激流聲,向着我們好不容易構建而成的蟒船直撞而來。
是的,那龐然大物,便順着激流猛地向着我們急速撞擊而來。
看着那船頭的撞角,我們簡直心寒到了極點,這樣的龐然大物藉着水勢飛流直下,將有多大的撞擊力啊,我們這蟒屍構成的小筏與之相比,簡直是簡陋可笑到極點。
“傑斯,你趕緊將那大船吹走啊!”我焦急的說道。
傑斯一臉的鬱悶:“那船並沒有風帆啊,效果不是很大,你沒見我幾個風牆過去了都沒有顯著的作用麼?”
“悲劇啊,我們的船不是搞了個風帆麼?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你加緊往咱這風帆吹啊,既然不能阻止那巨船的接近,我們總能及時的迴避巨船吧!”我焦急的給傑斯動起了腦筋。
傑斯點了點頭,也沒來得及讚美我一下,便對着咱的風帆施以了風吹術,好傢伙,這順水順風的幫助下,只用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便將我們方纔用了半個小時逆流而上的距離化作了烏有,這逆水行舟果然受虐。不過好在這麼一來,我們也避開了那巨船的碾壓,在沒有了方纔那至上而下的衝擊力後,這緊靠着奔流行進的巨船倒也沒有了方纔的巨大威脅,萊斯運起勁頭,猛地射箭而出,那飛馳的箭矢擊在在巨船撞角的一側,這一箭之力居然將那巨船的航向偏了開去,與我們的“船”擦身而過,實在是令人不由的心驚。
“閣下,您這麼的行船可是大大的不妥啊!”卡羅德有禮有節的問候了一聲,可是那船上毫無迴音。
我們再定睛看去,似乎那船的甲板上還真沒有一個人的身影。真是怪事啊。
難道說這麼一個豪華的巨船上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傳說中的幽靈船?那也沒有見到過這麼嶄新豪華的幽靈船啊,一定有古怪,一種隱隱的渴望在我的心中燃起:“不如我們上去看看?!”
衆人點了點頭,這突如其來的巨船上沒準還真會有關於依蓮的事情,興許也還能找到安德魯、泰格他們的下落。打定了決心。
卡羅德、灰燼使者與我一躍而上,雖然我的跳躍登船搓了點,險些摔了個直面朝地,可好歹也躍上了這巨船不是?作爲一個孱弱的牧師能夠做到躍上祝賀語的巨船,那顯然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也還沒容得我驕傲一下,那一股濃烈的血腥刺鼻而來。
“有人嗎?”卡羅德詢問了起來,自然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卡羅德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艙門,那血腥氣息便更加的濃烈了,那艙門的裡側是怎樣一個慘象啊。
數十具屍體散亂在船艙裡的各處,那佈設華美的船艙再也沒有昔日的魅力,一片慘象,桌倒椅翻,血跡處處。到處都有殘肢斷臂,便是戰場也沒有這般的悽慘與恐怖。
“都是些什麼人?”我不由的出聲問道。
卡羅德搖了搖頭,走了上前,認真的查閱了一番說道:“似乎是我們再夜空之歌外面見到的情侶。”
畜生!魔鬼,我在心中詛咒着這害人之人,可這都是誰做的了?按照道理來說,定是那將忘川設下屏障的人,這人理應便是忘川女神,可是這忘川女神的傳言似乎並不應該是這樣嗜殺之人才對啊,那麼這些又是誰做的了?
見着恐怖絕倫的畫面,我們不禁也暗暗的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搖搖頭嘆息一聲緩步向艙外退去。這古怪的事情,我們還真是解決不了,就在我們即將退出的那一瞬間,我們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呻吟之聲。這呻吟聲雖然微弱,可在這種恐怖的船艙中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我們不禁停下了腳步,“去看看!”還是灰燼使者膽大。
在灰燼使者的引路下,我與卡羅德並肩進入了那呻吟聲傳來的內艙。
這一壁之隔,竟然猶如隔世。
這內艙里正是一片酒池肉林的所在,足有二十對的男女在這**着身子,以着各般的姿勢進行着歡好,不過奇怪的是雖然他們的姿勢火爆,運動感十足,可是偏偏就發出了那麼一點點若有若無的呻吟,看那些女子誇張的神情與那大開的嘴來看,這呻吟應該很大才是。
這種yin亂的畫面簡直使得我們面紅耳赤,這些都是怎樣的不知羞恥之人啊,不過那些傢伙似乎看也沒看我們一眼,各自在那做着各自愛做的事情,真是令人震驚。
穿過這些不知羞恥的人繼續進入,還是現在就退出去,這是一個難題,誰知道那更深處有着怎樣的東西了?
我們互相看了看,還是打定了主意,繼續前行,從那火爆的人羣中穿了進去,那最裡面的內艙居然是一張水晶牀,那牀上躺着一個美麗的姑娘,動也不動就那麼溫柔的躺在船上,那般的聖潔,那麼的純真,與那方纔所見之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姑娘!”依舊是卡羅德負責交流。
可是那姑娘便如沒有聽聞一般,瞧也不瞧我們一眼,甚至連姿態也沒有絲毫的改變,改變,是了,我們近期的發現,這姑娘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難道這個姑娘已經死去了?不過也沒有保存得如此之好的屍體啊。
“治療術!”我嘗試着施放出了聖潔的治療術不過毫無反應,便是那該有的月光律動也沒有如期發生。
這是怎麼個怪事?!
船外響來了獅心騎士他們的呼喊,顯然對於進入船艙久不出來的我們,同伴們也很擔心起來。
“還是先回去吧!”持重的灰燼使者提出了建議,我們唯有與之同出,至於那水晶牀上的少女,我們自然沒有驚動的意思,而那些酒池肉林中肆意發泄的男女便如見也沒見我們一般各自爲樂。
真是古怪!
不過我們現在可也沒有探查這種古怪的時間。就在我們回到了蟒船的同時,忽然那巨船在那激流中閃爍了一下,瞬間的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我們面面相覷,這忘川之境真是個什麼都可能發生的所在啊!怎麼,怎麼那樣的巨船說沒就沒了了?實在是奇怪的很啊,帶着重重的疑問。
逆着激流我們乘舟而上,行得一個多小時,那忘川源頭高山上的那株橡樹顯眼的進入了我們的眼簾。那便是我們任務最低目標的達成地啊,很快,我們很快就能夠回家了!
回家的激動感染了我們每一個人,加快了速度,我們繼續逆流而上,想這忘川也真是個怪異的所在,世間幾乎所有的河流都是源頭的水少,匯聚了更多的水源後才能融匯成河成江,而這忘川則很是不然,這忘川越是接近源頭這激流越是奔騰,簡直超過了忘川其他的任何流域。這哪裡是忘川的源頭啊,簡直就是忘川最爲奔騰最爲激盪的所在。
不過這些困難倒也難不倒我們。雖然這奔流激盪了許多,可是這左近也有陸地了不是?水路難行,我們走陸路!活人怎會被死東西給逼倒了?!
將那蟒船停靠在了岸邊,我們一舉躍上了岸邊的陸地,這裡是真正的陸地,踏實、厚重,真感覺真好,前面那些泥沼中的行進幾乎使得我們快要遺忘了踏實的土地是怎樣一個感覺。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遠遠看去便如一條大蟒盤繞在那青山之上,環繞而上,那高高的橡樹便在那山的頂峰,便是距離我們如此之遠,我們也很能清晰的觀之這橡樹的蔥綠與高大!